第5章考試前
（感謝幾位朋友的票票與支持，我會儘力寫下去）王大富見着家裏熱鬧，別人也在不斷的誇自家兒子有本事，心裏也變得美美的，別提多得意了。
當即熱情招呼着一眾鄉鄰，並且答應以低價賣出一部分豬肉。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王大富曾經機緣巧合給城裏一家商行當過一段時間夥計，比普通鄉里人多了些見識。
這也是為什麼農夫家庭出身的王家，會有王進這麼一個讀書人的原因。
王大富見過外面的世界，知道讀書能夠改變命運，為了提升階層，一家人努力供養大兒讀書學習。
原本還算寬裕的家庭因此變的緊巴巴，都在節衣縮食，就為了出個秀才，下一輩的人能有個更高的起點……
聽王大富願意低價售賣一些豬肉，鄉鄰們變得更熱情了，誇起王越來更是不遺餘力，甚至都蔓延到了王進身上，直說父母教的好，今年定能中秀才，說得一家人心花怒放。
一幫子人農活也不幹了，就等着分豬肉。
不少人乾脆親自動手，幫着張屠夫忙活，心裏都想着這裏面可有着自己一份。
雖然是要付錢的，可價格實在便宜，不要白不要。
雖然不是年節時候，但東西實惠，還是有不少人想提前開開葷。
即便現在不吃，買回去用煙熏了放起來也行。
有一堆人幫忙，張老屠夫便如同化身大將軍，指揮着眾人干這干那，好不痛快。
以前哪有這種機會啊！
除了必要的技術活，大多事情都被別人幹了。
這讓他不由生出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老，或許還可以再干幾年？
王越跟在外公身邊打下手，仔細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沒錯，他就是在偷師。
張老屠夫是母親張氏的親生父親，同為小山村的人，以前是干屠夫行當。
後來年紀大了，就傳給兒子，也就是王越的舅舅，自己沒幹了。
這次聽人說外孫打了只野豬，兒子又剛好去了鎮上沒在家，就急忙提了傢伙事趕來幫忙，親自操刀。
王越看着外公的動作，仗着“支配斧頭”的經驗，觸類旁通之下，只覺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沒學過相關刀法技巧，但從斧頭衍生過來，也還能剩下個三四層的精妙，用來剔骨削肉應該是夠用的。
下次再有野豬一類的，自己就能料理，也不用麻煩別人。
這玩意兒大概就是個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的功夫。
一通忙活之後，將豬肉上稱低價處理出去近半，村裏的人也就大都散了，各回各家。
馬忠因為先前幫着扛野豬回來，王越答應過要給他幾斤肉，便沒收錢。
即便如此，王家也差不多賺了兩貫銅錢約合二兩銀子。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唯一不高興的，恐怕就是母親張氏了。
“二娃打來的野豬肉，為什麼要低價賣給他們？平時也不見得多熱情，一見有便宜可占，就全都湊了上來！”
對於父親賤賣豬肉的決定，她顯然是不太理解的，不過王大富作為一家之主所做下的決定張氏也不敢違背，只得事後說上兩句。
“婦道人家，不懂別亂說話，眼看着別人吃糠，就我們家吃肉，大家會怎麼想，又會怎麼說？
“一個個心理不平衡，背後說閑話，還不知道最後會鬧出些什麼爛事來。如今讓他們占點小便宜，我們錢雖然少掙了點，大家卻都念着好，便沒有後顧之憂，相當於花錢買平安……”
父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王越是一點也不意外，別看他外表長的粗獷，一副地道農民的樣子，曾經也是縣城闖蕩過的，並不缺見識，不然也不會想着讓長子王進讀書找出路……
這一天整個小山村的日常都被突然出現的野豬給打亂了，許多家庭意外的吃上了平時少見的葷腥。
飯桌上也少不了對野豬的來歷評價一番，關於王越、關於王家自然是主要話題。
正如王大富所言，受人恩惠，除非是天生的白眼狼，不然多少都會說上幾句好話。
這個好名聲就算打出去了，對於王進讀書科舉的路子，終究是有好處的。
先前看似吃了點虧，在其它地方終究是能夠補回來。
晚飯外公是在王家吃的，張氏張羅了一桌大肉，將幾個男人好好犒勞一番，眾人也是吃得滿嘴流油，很是滿意。
用王越的眼光來看，肉菜弄得只能說差強人意，畢竟以前材料少，經驗也少，張氏也並非什麼無師自通的天才，廚藝什麼的不可能自己就會了。
不過此世生於窮苦人家，一天就吃兩頓，飯菜里有肉味兒就已經不錯了，便不再糾結味道好壞……
院試前兩天，王進、王越兩兄弟早早就到了縣城做準備，以便考試的時候能有個好狀態。
當然，考試的只有王進，王越進城是為了幫忙處理一些雜事，比如跑腿傳信一類的。
這還是他這輩子十餘年第一次來縣城，以往最遠也只去過鎮上。
倒是王進因為讀書進學的原因，算是縣城的常客，在這裏還交了好些朋友。
這次院試，兄弟兩就住在他一個沈姓朋友家裏。
這位朋友名叫沈隆，是縣城裏的大戶，據說在州府也有些關係，在當地有不小的勢力。
王進讀書用功，天賦也挺不錯，雙方都有意結交，很自然就成了好友。
這次考試便相約住在對方家裏。
於門房處報上姓名，很快就有僕人出來，帶着二人往裏面行去。
沈家佔地極廣，有好幾進院落，蓮池假山佈置的錯落有致，很是風雅。
“少爺早前就吩咐過，若王公子前來，直接帶去找他就行，如今時辰，因該是在前方偏院活動筋骨，二位請跟我來。”
這僕人因該是位管事，很是健談，一邊領路，一邊也介紹一番沿途所見的景緻以及沈家的一些情況，讓客人這一路走來，並不覺得無趣。
“到了。”
直到半刻鐘后，三人才在一處假山旁停住腳步。
耳邊能聽到有人練武時發出的呼喝聲，很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