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意隨心起
“呼呼--”
自無邊無際靈活而難纏的木頭人中衝刺出來,到達一片不太一樣的地方。
跨過眼前的一道柵欄,離不棄幾乎是全身無力地摔在地上的。
“疼……”
他的身上,已經有好幾處青紫的地方,有挫傷已經腫起,皮下還產生了淤血。
身後木屑成堆,“吱吱嘎嘎”的聲音出現,離不棄看到幾個木頭人已經開始翻越一米不到的圍欄。
它們深受離不棄的傷害,自己卻還瘋狂地衝上去,保持身體最佳的狀態,“啪啪啪”搖晃着柵欄。
“你們這是幹什麼!”
離不棄的身體已不堪一擊,他和木頭人過了幾招,發現它們最怕的還是擰斷脖子。
最後,他還是無能為力了,因為天地之氣已經告罄,現在,他必須要學會怎麼恢復。
“呼--”
深淵離離不棄較遠,那些人被他帶着加快了速度。
剛剛的畫面,自己忽而狂打,忽而自然閃避,腳步直走和彎曲……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弱。
他就是這樣弱小,沒有其他理由。
“唉……”
悲從中來,離不棄坐在地上,操控丹田,努力嘗試着控制呼吸,恢復天地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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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不棄?”
“離不棄他人呢?”
“你們有看到離不棄嗎?”
“史石穿,是你?!離不棄在不在。”
駐足人群不斷,橋頭,史石穿也一臉茫然。
“不知道啊……”
他撓頭回答,望着樓昱。
“我去報個名,我看離不棄是不是在那裏!”
樓昱急忙沖了出去。
“離不棄,你可千萬別離我而去,為什麼你又不在?”
他的家門被樓昱打開,他的修為進步了一點點。
樓昱在這裏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他還不清楚對岸的世界。
“我帶你去。”
史石穿伸出手去,讓樓昱急忙“嗯”了一聲。
“我真的有點怕,離不棄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沒關係了,”史石穿側目望着認真的樓昱,“你想想看,武天乾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
“是啊。難道……”
“我不知道。”
樓昱喘了口氣,方才跟着史石穿,閃到一旁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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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已經是十天了。”
如今的離不棄,他的渾身上下,已經變得狼狽不堪。
他的衣服幾乎無法遮體,身上到處都是已經癟下去的青紫腫包。
這都是木頭人揍他的後果。
十日,他已經在這裏被困了十天。
但是,在十天之中,他不知毀了多少個木頭人,自己現在看着它們也難受,這簡直就是一次折磨。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變得輕盈,他翻身跳過柵欄,感覺到內心重新充實了很多。
至少,他還能再修復一下自己的身體。
離不棄的眼底閃爍着精光,轉瞬即逝。
他好似熟能生巧,這次望着眼前逼近的木頭人,他可以很清楚地辨識它的特點,弱點脖子上有幾個釘孔。
現在,他倒也慧眼識珠了……
天地之氣增進不少,離不棄的身上,彷彿被脫胎換骨地澆築了一層防禦。
“我感覺,你們都很不靠譜啊……為什麼不救我出去,我要死啊。”
他的聲音平實,而自己則是瞧着身後,沒有柵欄的乳白色霧氣。
這次,它們為什麼又加快了進擊……
“噠,噠,噠。”
腳步聲穩健好似擂鼓,離不棄的神情很快變得輕微詫異。
“這是什麼?”
眼前赫然是變得更為可怕的一群木頭人,在自己眼前,穩步逼近他。
它們雙手持長劍,劍是土劍,放在胸前,沒有鋼鐵的光澤,顯得並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顯而易見,又是一種變種。
“啊!”
驚叫一聲,離不棄已經毫不猶豫地衝到前面去。
他的拳頭虎虎生風,接着,自己身體輕顫,他已經一拳直取眼前第一人的頭顱。
“咔嚓”一聲,扭斷它的脖子。
毫無生氣的頭落下,沒有五官,沒有人臉。
他扳住木頭人,下意識地將它的雙手拿開,自己握住它的劍。
這一把劍雖遠不及自己的佩劍,但離不棄有信心將它當成一個自己僅有的武器。
奈何現在,他的身旁,衝刺的無數木頭人,已經持劍開始劈砍。
“啪啪啪”的聲音過去,離不棄將劍擺成一個圓,他賣力地將它推動,讓它的身上出現了無數代表死神的波動。
天地之氣不斷湧起,離不棄的臉色漲紅。
他站直之後,只看見自己手上的劍,飛快地飛舞着,組成了一個圓圈。
在圓圈之中,有彷彿真實的劍鋒。
它們將其他木頭人直接擊潰,都是一招割喉,沒有任何讓它們準備的機會。
只見眼前,猛然木屑紛飛,構建成了一片如雪的奇景。
它們齊刷刷地朝地上倒去,在手上的劍也化成虛無。
這把劍的旋轉實在是太過於厲害,但他自己卻幸免於難……
這一刻,他的身上,天地之氣也不斷損失,就像是要付出一些代價一樣。
但是,這又何妨。
就這樣子,彷彿茅塞頓開,他的動作有條不紊,行雲流水,很快就將那些木頭人直接擊潰。
它們破碎后的木屑堆砌着,但自己又多出了一些時間去準備好下一場戰鬥。
得心應手地宰割起木頭人的生命,待到後來,離不棄又一次發現眼前的柵欄。
輕笑一聲,急忙翻轉過去,他的身體伴隨風聲落下。
“吼!”
陡然間,他的身體在下墜過程中愣了一下。
這分明是一聲叫喚,來自於柵欄之下。
頓時,他的心情轉變,他的感覺又變得錯亂。
“怎麼會?”
他本以為這是一個他獨自一人的修鍊場所,但今日卻多出了一個活物。
更重要的是,就像在等自己自動獻上生命,它就在柵欄下等着他。
這樣子,簡直是一次不可言喻的陰差陽錯。
低頭一看,他下意識地將劍穩定在柵欄之上。
一雙飽含着怒氣的眼睛,此刻卻和他四目相對。
眼中飽含着的一些暴力之感,彷彿它之前還是叱吒風雲的凶獸。
這一切,都在他眼前出現,讓離不棄僵直不動。
“呼呼--”
一隻看起來頗為古怪的動物,在離不棄眼前,威風凜凜地低吼着。
它的身上就是一層毛髮包被,雖說很濃厚,但這何嘗不是防禦?
讓離不棄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着是什麼野獸,是不是好打的威脅。
但是,他的內心卻已經陷入忐忑之中。
它的眼神澄澈,朝自己看着。
就是剛才那一個對視,還是他先放棄的。
它的眼底,沒有絲毫委屈,就像內心有着強大的信念。
但離不棄在這裏面磨難,經歷了十幾的時光,還是沒有適應這裏面的水深火熱。
“那麼,你是怎麼出來的?”
卻見這一隻野獸,它只不過朝離不棄警惕地望了一眼,緊接着就瞄向眼前,喉頭又一次滾出低吼的聲音。
這次,連離不棄也不禁朝野獸的眼前望去。
卻發現自己心中都要被凝固了……
“咚咚咚”的腳步聲,以及那些身體壯碩、飽含了金屬光芒之人,都已踏着步伐走過來,像是一道牆壁,不斷逼近他和它。
偶然間,離不棄發現自己還可以御劍飛行,所以急忙脫離了柵欄,將劍拿起,飛到天空之上。
去環顧四周,查看究竟有多少的人。
“這不對--”
那些人已經不是普通的木頭人,而是自己都無法去抗衡的銅人。
身上流動着金屬顏色,就像和自己不在一個階層,防禦力和木頭人幾乎是無法比較,是天與地的差別。
他們手持長矛,有的卻拿着弓箭。
就這樣悠哉悠哉地散步過來,隔着很遠,也可以聽到腳步聲。
但是,它們卻並沒有散步那麼簡單了。
望着這一隻野獸,為首之人瞬間停下。
他的頭擺了幾下,像是有了發現。
而手中的弓箭已經躍躍欲試,可以將人射死的箭,已經架在箭弓上!
寒光四射,在同一時刻,離不棄的內心,再無法保持。
“這是掃射,還是我的劫數……”
“吼!”
下一刻,那隻大小與自己差不多,體重比他重一點的野獸,狂怒地咆哮一聲,搶先跑到了這些人的面前。
它已經磨利了爪子,鼓着眼睛,眼神之中,兇惡之感,早已出現。
頓時,它的爪子突破頭頂高度,朝着這一個銅人的脖頸處交接口,直接撓了一爪子。
“看來,它們是由一些銅塊拼接而成,有一些接口處,就是它們的破綻。”
看來此地也不是一個封閉的場所,至少這一隻野獸也可能是被那個幕後指使者差遣而來,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或者他不知道?
只聽見一陣刺耳的聲音出現,還有火光紛飛,火花四濺。
電花產生,那隻野獸朝後跳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它的爪子上還隱約有些火花,熱度不同一般,是從那些銅塊上擦出來的。
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氣息,是皮毛的焦味。
“吼!”
愛莫能助的離不棄在天空之上,他還想看些熱鬧,卻不曾知道,眼前一人,突然用弓箭瞄準自己,眼神中多出了一種興奮。
下一刻,這種無形的興奮被傳出去,那些成群結隊的銅人,有的拿長矛對準野獸,有着用弓箭指着自己,將弓拉到最大限度。
看得出來,它們是一個作戰體系,比自己更加厲害,而且也不怕死,就像無堅不摧的鐵牆。
“兩米高?!”
它們的弓箭應該很有力氣,自己的高度幾乎是不足為奇。
幾秒后,那些舉着弓箭的人,都無不瞄準自己。
離不棄內心卻又更為無助,不知怎麼去擺脫苦海,但也不願意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拿箭射死。
“吼”地一聲,當離不棄想藉助自己修為的時刻,在地上的那一隻野獸,第一次發生了暴動。
瞬間彈跳而起,爪子變得尖細銳利。
它的身體也在不斷成長之中,毛髮不斷被撐開,肌肉膨脹,四肢變長,已經進入狀態,但是看上去卻更為嚇人。
它的毛髮長得像一把把刀,揮動起來,更是虎虎生風。
它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來犯者,磨牙霍霍朝着銅人,至於自己,早已被它忘卻。
“嗖嗖”幾聲,果然是那些銅人先放箭。
只看到一些箭矢,身體分毫不差,就是瞄準離不棄射出的,根本沒有半點其他的搖擺不定。
“呵?”
下一刻,離不棄的身體一顫,他直接單腳跳起,將劍朝着眼前一拋。
側身擦過全部箭矢的尖端,他視線凝集,再度一個空中跳躍,直接有驚無險地越過了一些箭矢的包圍。
離不棄的心中也冒出了不少猶豫,雖然這是以身試險的行為,但他一個漂亮地翻越之後,身體依舊穩穩噹噹地立在劍上。
“真好。”
心中增了些信心,側頭望去,離不棄的心再度沉下去。
這些銅人是不怕打的,它們劍見自己射箭落空,也沒有半點惱怒,沒有一絲一毫的挫敗感,繼續開始射擊。
但是,它們已經將自己當了活靶子。
“嗖嗖嗖”的聲音劃過離不棄的耳畔,他恨不得自己長出無數條腿,擁有自己所沒有的力量,去躲避那些槍林彈雨的襲擊。
但是現實總歸是那麼殘酷,他在這些銅人的怒火中,根本無法堅持多少時間。
而現在,他耳畔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是風聲,凄慘無比。
離不棄也知道,是那些人窮追不捨的聲音。
它們張弓搭箭,擺出陣陣窮追不捨之態,導致他被逼得到處亂逃,最後卻還是被迫轉着圈,一下一下。
他御劍根本無法飛得出多遠,但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從劍上跳下,緊接着閃避過去,最後無縫銜接那飛遠的劍。
這種感覺,的確極為不好。
“啪!”
猛烈的聲音出現之時,離不棄的身體微顫,內心中包含了一抹震撼。
自己的掌心噴出冰寒的氣流,它們在他眼前凝聚,化成一個盾牌。
這是冰塊,也是他手心噴出的冰流。
他積蓄了很久的能力,他修鍊了很久的“眉里冰藍”,今日,他終於釋放了出去。
這次,也不是依照外力,而是他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