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愚昧與“神靈”
天之南，木山部落，巨獸在怒吼。
“吼！”
一頭身高數十丈，渾身籠罩着霧氣的巨獸，張大嘴巴噴出一口氣，周圍的靈氣涌動，化作一道道冰霜在地面蔓延。
咔嚓！
咔嚓！
跪在地上祭拜，呼喊着神獸的木山部落的人紛紛凍成了冰雕。
剩下不足一成的數百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其中部分的人愣了愣后，連忙慌不擇路的逃命。
而更多的人卻是面露恐懼，繼續跪下祭拜，神情更加虔誠地呼喊。
恐懼，這是祭拜神靈的最初起源。
在文明還是原始，靈智未開的部落時代。
面對那些超出自己承受範圍，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力量和生物，原始的人們總喜歡冠以神靈的名義。
因為他們的知識不足以理解這些事物，內心在本能的恐懼，這樣把對方奉為神靈祭拜，能給他們帶來安定，讓他們不再恐慌。
他們愚昧的認為，只要自己誠心祭拜，這些“神靈”就不會殺害他們。
哪怕有偶然的殺害，內心也會扭曲的理解成這是自己不夠誠心，神是在懲罰自己。
這是智慧生物的一種本能表現，在遭受恐懼和威脅時，自發轉移注意力的本能。
有了這個本能，當智慧生命遭受強烈的外部威脅時，可以避免內心的恐懼過大而自我崩潰。
但同樣的，這也是一個明顯的弱點，它會讓人失去反抗的意志，臣服於那些自己所不理解的“神靈”。
而偏偏這所謂的神靈，卻有可能吃人的魔鬼。
“吼！”
沒理會逃跑的人，這頭巨獸張口一吸，靈氣涌動，地面的一座座人形冰雕，乃至於在虔誠祭拜的人類就慘叫地飛向它的血盆大口。
嘎吱。
牙齒一嚼，骨頭粉碎的聲音，口腔內的慘叫聲頓時熄滅。
“嗝~”
咀嚼了幾下把嘴裏的食物咽進肚子，巨獸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原地趴下開始休息。
在它簡單的內心裏，捕食這種身形苗條用兩腳跑路的獵物，是最容易得手。
雖然這些獵物個頭小，但一頓能吃好幾千個也足以吃飽，還不用冒着捕獵其他巨獸，可能失敗受傷甚至死亡的風險。
這簡直就是完美的獵物。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領地內這樣的兩腳獵物越來越少了。
“我們怎麼辦？”
倖存逃到遠處的幾十人，看着巨獸吃飽在原地休息，雙眼都充滿了恐懼和仇恨。
他們知道，木山部落沒了。
而在這蠻荒的時代，失去部落的集體力量，離開周圍自己熟悉的環境，他們幾十人在野外存活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去這附近的風火部落吧，我們去投靠他們，哪怕當奴隸也好過死在野外。”
一人看着在呼呼打鼾的巨獸，給出一個建議。
“好，去風火部落，希望他們沒有被這怪物襲擊。”
其他人聽到這建議，想了想，同意了。
活着，這是原始部落的人，最為樸素的念頭和目標。
除此之外，其他都是空想，他們匱乏的想像力，這也想像不出還有其他的目標。
......
“殺！”
“死，你們這些畜生都該死！”
距離木山部落百萬千米之外，一向沉穩的天衡拿着把徐凡煉製地長劍，在瘋狂砍殺着一頭被原始人奉為“神獸”的巨獸。
這是一頭體型數百米高如同山巒般的巨獸，天衡每砍一劍，帶動着元氣都會在巨獸身上劈砍成長達數十米的傷口。
滾燙的鮮血，在巨獸身上如溪流般涌下來。
被不斷攻擊的巨獸發出憤怒又痛苦的怒吼，嘴巴張開不時噴出一道道火焰，想要滅殺掉在自己身上的蟲子。
但體型龐大的它，面對身高只有一米多，身形靈活，手拿長劍攻擊猛如高達的天衡，完全只有挨打的份。
在不斷踩踏的地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獸骨打造，充滿蠻荒風格的工藝品，木頭的柵欄，石頭堆砌的屋子。
很明顯，這個位置之前是一個部落。
只是這時的部落，已經完全看不到有其他人。
“吼！”
又是一個引發音爆的怒吼，一道巨大的火焰噴吐而出，灼燒着空氣和大地，在向天衡噴來。
“去死吧！”
面對這火焰，天衡似乎早有預料，身形跳躍之間，這就離開了原地，長劍再一次劈砍下去。
“嗷！！！”
一聲痛苦的吼聲，巨獸的兩截腳趾飛了起來。
戰鬥從中午持續到晚上，地面遭受了反覆的踩踏，再被巨獸的鮮血澆灌成一片血色沼澤。
轟隆！
月亮升起來，伴隨着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高如山巒般的巨獸終於倒下了，暴虐地雙眼在緩緩地合上。
呼~
靈氣在涌動，大量的靈氣在巨獸散發出來。
同一時刻，光點在虛空浮現。
這些光點閃爍之間，似乎散發著無窮地奧秘，隨後緩緩地融入天衡的身體。
這是屬於天地的饋贈。
巨獸，或者說是凶獸。
這都是一些機緣巧合跟法則發生契合，掌握了超凡法則之力的野獸。
如果在一個完善的天地，這些野獸都會蛻變成有智慧的妖類。
但目前天地還不完善，無法支撐它們變成妖類。
它們就如同凶獸般，一直沒有智慧，不懂得修鍊，在沒有節制地揮霍法則的力量。
天地的法則是遵循規則運轉，不存在主觀的意識。
不會說人類掌握超凡之力，這就允許使用，凶獸掌握超凡之力，那就滾一邊去。
這樣法則在維持天地的運轉，抵禦混沌的侵蝕時，還不得不分出一些力量，來供應這些沒腦子的凶獸揮霍。
更坑的是，這些掌握超凡法則之力的凶獸，壽命已經發生了蛻變。
原本野獸即是受到靈氣滋潤，數百年也會就壽命終結，現在變成凶獸，活個千年萬年都不是問題。
日積月累，天地間存在的凶獸就越來越多，逐漸就變成一隻只趴在法則上面的寄生蟲。
根據徐凡在得到的信息，直徑千萬公里的浩瀚天地，萬年的積累，至少生存着近百億頭這樣的凶獸。
它們不懂得反饋天地，它們肆意破壞，它們在瘋狂抽調法則的力量，天地消耗的能量，有百分之38都是被這些凶獸消耗。
在天地抵禦混沌侵蝕的時期，這些凶獸就像是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個稻草，如同世界的癌細胞般，不斷破壞世界的生物鏈，拖累天地的運轉。
這也是天衡斬殺一頭凶獸，天地會給予饋贈的原因。
雖然法則沒有主觀意識，但對天地有益，給予獎勵，這也是規則。
“還是不行。”
在天衡戰鬥的數十公裡外，徐凡跟靈兒也在研究着新的修鍊體系。
看着推算出來應該可行的修鍊法，實際修鍊大半天完全沒有動靜，徐凡再一次感覺到頭痛。
“難道這個天地的法則，全都是光桿？”
“其他的修行之路，還沒有衍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