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出發
“喂,雲季,你敢說我三哥,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小盈從寒九州身後探出頭來,語氣甚是頑皮。
郝流哈哈笑道:“小丫頭,你敢打我?就不怕打烏龜了嗎?”
一說到這個,小盈那粉嫩的小臉蛋立馬陰沉下來,怒氣沖沖叫道:“你……好你個雲季,敢戲弄本姑娘。雲霄我還畏懼三分,不過你嘛,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妹,別鬧。”
小盈有苦說不出,道:“三哥,不是我鬧。你也瞧見了,是他先欺負我,我非撕爛他那張嘴不可。”
寒九州瞪了她一眼,小盈有些后怕,只好作罷,在一旁氣鼓鼓生悶氣。
“寒九州,都是你害的。他現在不省人事,就快死了。”江瀾清把所有怨氣撒在他頭上,若不是他強行帶走左小右,就不會來到這幽冥山,也不會中這個幽冥鬼指。
寒九州默不回答,他知道左小右傷勢跟自己有關,來到郝流身邊,問道:“如今還有什麼辦法?”
郝流攤手道:“還能怎麼樣?先讓小右緩過這口氣,麻煩都清除了?”
他口中的麻煩,自然是山鬼等人,寒九州淡淡道:“讓他們五個跑了。”江瀾清有些訝異,寒九州一己之力,破了五位鎮山將軍的陣法,實力確實深不可測。
郝流用下巴指着前面兩隻和門神激斗的厲鬼,道:“這兩個也麻煩你收拾了吧。
寒九州有些意外,道:“有你通靈神符籙,還怕區區兩個小鬼?”
話音剛落,神荼、鬱壘兩位門神“嘭”地一聲消失了,化成兩道黃符,緩緩焚盡。
郝流無奈擺擺手,意思是“就是如此”,寒九州白了他一眼,輕聲道:“小妹!”
小盈方才一肚子火沒處撒,一聽寒九州語氣,心領神會,提刀就砍了過去,可憐那兩隻厲鬼,剛逃離狼窩,又入虎口,魂魄被小盈打散,從此在天地間消失,連輪迴都入不了。
寒九州正色道:“雲季,為何你如今修為如此差勁,若是當年的你,這區區天神,那可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郝流沒有回答他,自顧道:“小右傷勢要緊,我先替他療傷。”
郝流雙掌在左小右背後推功活血,真氣暗送,不一會,左小右脖子下的陰氣漸漸褪去,抵達胸口處就不動了。
江瀾清很是擔心,問道:“怎麼樣?”
郝流此刻已是氣喘如牛,擦了擦額頭豆大的汗珠,道:“我以先天真氣護住小右心脈,遏制陰氣蔓延,以我之能,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江瀾清悲傷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一旁的寒九州不悅道:“雲季,以你的本事,怎麼會如此不濟?”言語間帶着質疑和諷刺。
郝流沒好氣道:“這幽冥鬼指是極度陰寒的,況且小右中毒多時,別說我,你也無濟於事吧。”
寒九州語塞,鐵着臉冷冷說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你如此鎮定,想來是有其他法子了吧。”
郝流笑笑不說話,江瀾清瞧他神情,一副好像真有辦法,急忙問道:“什麼辦法?快說!”
郝流奇道:“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我這侄兒的事情了?”
江瀾清俏臉一紅,急忙澄清道:“我才沒有!”郝流若有所悟反問道:“真的?”江瀾清羞不可遏,道:“他的死活,我才不管呢。只是怕他萬一死了,我也會成為孤魂野鬼,想報仇都沒希望。”
郝流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看來這麼多日小右還沒將你感化。”
江瀾清知道這胖子看穿自己撒了謊,羞不可當,急忙岔開話題,道:“還不是你使的壞,讓我成為他的傀儡。快說,有什麼辦法救他。”
郝流脫口而出,“要想治療這幽冥鬼指,普天之下只有醫術之最的玄水琅閣啦!”
寒九州一聽,沒好氣道:“好你個雲季,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胸有成竹。”
郝流反駁道:“你可別亂說,我哪有什麼主意。那我問你,這天下醫術之最,是不是要屬玄水琅閣為尊?”
寒九州點點頭,道:“不錯!玄水琅閣醫術確實是第一,至於那些醫者,也是天下第一,我好像記得,如今的掌門,好像是……”
郝流胖臉飛紅,急忙打斷,道:“你寒九州堂堂魔族,也這般好事嚼舌根?”
寒九州似笑非笑的哼哼幾聲,就沒說話。
江瀾清不懂他們雲山霧繞的說什麼,但是玄水琅閣的大名,倒是有所耳聞。
玄水琅閣世代研習水系術法,水乃滋潤萬物之靈,本身就有療傷之效,門派里半數法術乃治療之法,門徒也多有醫者。
既然有一絲希望,連忙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
但郝流卻無意向前往,江瀾清奇道:“怎麼不走。”
一旁的小盈壞笑道:“是某人怕了玄水琅閣的人了,不敢去咯。”
江瀾清從他們言語間猜到一些,估計是郝流得罪過玄水琅閣的人,所以不敢親往。
果然郝流換上一副讓人看了就討厭的嘴臉,笑嘻嘻道:“丫頭,你就帶着小右跑一趟唄。”
江瀾清疑狐道:“怎麼?你不敢去。”郝流依舊笑臉如故,道:“我呢……實在是……不方便……你受累,跑一趟,小右是天劍玄宗弟子,又是我大師哥的兒子,她們也得礙於情面給小右治傷的。”
郝流越是這樣說,江瀾清越是有理由相信他和玄水琅閣之間有着不一般的關係,眼下左小右傷勢要緊,也顧不得他們之間那些瑣碎恩怨,道:“我區區一介鬼魂,他們會相信我嗎?”
郝流恍然大悟,急忙從懷裏拿出一個香囊,遞了過去,道:“你把這個給她們看,她們自然懂了。”
江瀾清接了過來,這香囊極為精緻,上面繡的圖案也是精美絕倫,香囊透着陣陣檀香,讓她急躁的心頓時安定不少,看來這個囊中的香料絕非凡品。
“事不宜遲,我立刻動身前往玄水琅閣。”左小右命懸一線,實在刻不容緩。
郝流點頭道:“好!快去快回。我在小右體內打入一道真氣,可遏制陰氣擴散,不過只能撐十二個時辰,你定要在十二個時辰內將小右帶到玄水琅閣。”
說罷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布袋,道:“要去往玄水琅閣,需從東萊坐船出發,這裏有去往玄水琅閣指示,你到了東萊再打開。”
江瀾清收起來,堅定道:“十二個時辰,足夠了。”說罷背起左小右,騰空而去。
“雲季,你為何不告訴她,此去玄水琅閣,是凶多吉少?”
看江瀾清走遠后,寒九州質疑道:“他可是雲霄的兒子。”
郝流搖頭晃腦道:“這是他們命有此劫,我只能略加指點。”
寒九州不屑道:“哼,你們這些道家弟子,能掐會算,窺視天機,卻又不直言不諱,說話含沙射影,那為何要知天命,徒增煩惱,太無趣了。”
郝流嘆氣道:“正是因為天道無常,天機才不可泄露。”
寒九州冷眼相看,道:“既已知命,何不改命?若不改命,何必窺探。”
郝流依舊說不清道不明,只得長嘆一聲。
“雲季,多年不見,你身上可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小盈還是童心未泯,剛才還怒對郝流,如今卻像沒發生什麼事一樣,來個多年沒見的老友般問候。
郝流無奈大笑,道:“有,怎會沒有。”小盈大喜,道:“真的?快給我看看。”她開心的像個孩子,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寒九州不禁莞爾,朝着江瀾清離去的方向,沉思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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