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儀式與襲擊

在穹頂的破洞被補好之後，托尼有一次見到了天空的樣子，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格外的純粹與清麗，明亮而不刺眼的陽光依舊讓托尼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不論其他，至少這種空氣質素，是另一個世界的地球大多數地方難以企及的，也只有極少數人跡罕至的地方的地方才能夠媲美。

孩子們的成年儀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至少在曾經是這樣的，從不算很大，但是非常精緻的儀式場地就能夠看的出來。

投影···

托尼微微蹙眉，儘管隔得很遠，但是作為機械與電子方面的專家，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站在場中全身裹在更加華麗袍子中，帶着金屬面具的身影，實則並不是真人，而是遠程投影，甚至是提前準備好的錄像也說不準。

但是想想對方的身份，整個世界的人類共同體的決策者之一，都在外太空的太空站中居住，而且移動都市的數量並不在少數，所以來的只是一道投影也不足為奇，甚至能夠出現在這麼一座小城市的成年儀式上，已經足以說明對方的重視。

托尼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演講，那些話聽着非常高尚遠大並且激勵人心，但也只是對下面那些涉世未深，剛成年的孩子有用。

事實上，如果換成兔子家，小學生都不信那些話···

好聽的話托尼聽得政客說得多了，他早已對漂亮話免疫，更在意一些實際的東西，例如那些孩子。

“只有八個人，這麼少嗎？”

托尼皺了皺眉，這麼大一座城市，僅僅依靠個位數的孩子來保護，即便‘弗蘭克斯’的戰鬥力不錯，但未免有些不夠格，而且‘弗蘭克斯’也不是單人能夠操作的武器。

“實際上應該說是四組。”

安小小的糾正了一下托尼，通過望遠鏡看着下方並肩站立，小拇指被特別的布環拴在一起，目光靈動，渾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朝氣的少年少年，眼中閃過一抹羨慕和懷念，輕聲道：

“從一開始能夠進行成年儀式的孩子就不多，最初也有人疑惑，據說‘弗蘭克斯’必須要自然人的男女操作，而且心意相通，達到某種程度上的同步，才能夠做到。”

托尼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卻是真的不清楚，畢竟圖書館裏面的書只包含了部分專業。

“那些沒有成年的孩子會怎樣？”

托尼也聽出了一點別的東西，所謂的成年儀式應該是對那些能夠正式成為‘弗蘭克斯’駕駛員的孩子們舉辦的，但是既然要求苛刻，成功率不高，那麼必然說明有更多人會被淘汰。

然而，托尼很好奇那些被淘汰的孩子去了哪裏，至少他能肯定那些孩子不在移動都市。

托尼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人性的，那些孩子不論這時候是怎麼樣的，等到長大之後看着身邊的人長生不老而自己日益衰老，感受着死亡的臨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鬧出亂子。

而移動都市顯然是不可能給那些孩子注射岩漿燃料長生的，否則勢必會造成資源緊缺的情況。

安搖了搖頭指了指斜對面，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道：

“在側面不遠處有一處對外的接口，沒有才能進行成年儀式的孩子們會被飛船帶回‘花園’從事的行業···雖然這麼說，但是從未有人見過離開的‘孩子’。”

托尼微微頷首表示理解，不再說話，默默的看着下方的儀式繼續進行。

也不知道是進入人類共同體時代，人類的工作效率確實提高了，還是特殊時期一切從簡，亦或者多年重複同樣的事情已經讓從上到下的所有人都覺得厭煩。

總而言之，儀式的過程並不繁瑣，時間也不漫長，在真人不露面，甚至都沒有親自到場的決策者之一不到一刻鐘的演講結束之後，儀式就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孩子們將駕駛着‘弗蘭克斯’當眾完成一次表演，甚至不需要戰鬥，只要把‘弗蘭克斯’使出格納庫，在外面轉一圈，切磋幾下就可以···聽起來有些不像樣子，實際上這也是移動都市人類的無奈之舉。

岩漿燃料早就取代了人類社會當中的所有能源，光能、風能的技術雖然有，但兩者並不適合移動都市，即便經過多年的發展也無法給移動都市提供足夠的能源。

光能和風能提供的能源少嗎？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對場地的要求比較高。

光能需要大面積鋪設光伏板，而風能需要架設大量的大型風扇，這些對於移動都市的體量而言，明顯是得不償失的，反而會讓移動力、防禦力受損，而且難以替代岩漿燃料。

性價比嚴重不足，儘管人類並沒有放棄對光能和風能，以及其他能源的研究，但是一直沒有大規模應用。

岩漿燃料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弗蘭克斯’作為大型戰鬥兵器，別說真槍實彈的戰鬥，就算正常的運動也會對岩漿燃料造成不小的消耗，真正開始戰鬥之後，岩漿燃料的消耗說是直接倒在地上也不為過。

因此從一開始，孩子們在成年儀式的‘弗蘭克斯’表演就是真正的表演。

不過今年，或者說這次的成年儀式，並不會讓孩子們和大人們如意。

轟隆隆···

悶雷般的聲音在遠方響起，很快刺耳的警報聲在移動都市內響起。

托尼臉色變得凝重了一些，這種警報聲他並不陌生，就在前一段時間還聽過一次，不過他並不是很緊張，這段時間資源有限，無法把自己的戰衣做出來，但是還是用魔術和有限的資源做出了一些小東西。

戰鬥就算了，保全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

沉重的物體轟然落地的聲音頻繁響起，好像有什麼巨大得怪物在奔跑，就從剛剛安指的方向傳來並且快速順着堡壘的邊緣接近，坐在儀式台上的人都能夠感受到很輕微，但是非常明顯，每一次震動都緊隨着腳步聲出現。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大，震動也越來越明顯。

密集的重炮轟鳴聲也不斷響起，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移動都市的外牆上露出了成排成排的巨炮，一發發橘黃色的能量炮精準的轟在了叫龍身上，但是並沒能夠在叫龍堅硬的黑色金屬甲殼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連稍加阻攔叫龍的腳步都做不到。

但是炮彈落地造成的大坑和環形擴散的泥土足以證明這些炮擊的威力何等不俗。

人群有一些騷亂，但是整體還是非常冷靜，無他就在儀式台的下方就是‘弗蘭克斯’的格納庫，四組剛剛成年的孩子們已經進入其中，人類面對叫龍最強的兵器隨時都可以啟動。

沒有人懷疑‘弗蘭克斯’的戰鬥力，但凡是能夠參加成年儀式的孩子，都是經過層層訓練和選拔的，即便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的雛鳥，也有足夠的能力掩護他們安然離開。

轟！

吼！！！

伴隨着一聲轟然巨響，一頭酷似暴龍，但是身體結構稜角筆直硬朗，更像機械造物的黑色暴龍一頭撞在堡壘上，被撞擊的格納庫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隨後，怪異的，充滿了人類似懂非懂情緒的吼聲響徹雲霄。

但是很快，這樣的吼聲變成悲鳴，或者說痛吼。

白色主體，紅黃色點綴的雌獅及時出現，在叫龍徹底撞破格納庫，對內部尚未經歷過真正戰鬥的‘弗蘭克斯’造成傷害之前，如同離弦的箭矢從叫龍來的路上狂奔而來，接近時也不減速，反而奮力一躍，跳到了叫龍的背上，張開大口，巨刃一般的利齒深深刺入叫龍背後黑色甲殼縫隙中的藍色軟組織，將體型幾乎是自己十餘倍的叫龍帶飛了出去。

轟！

體型巨大的叫龍被掀翻在地，在乾燥的黃土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很快，巨大的叫龍便站了起來，用力晃動着身軀，想要甩掉背後的雌獅，然而，雌獅的利爪已經死死地扣住了它的黑色金屬外殼，同時搖頭晃腦，用力撕扯着藍色的軟組織，黑色的血管和大塊肌肉被撕扯出來，藍色的血液被甩出。

站在演講台上的決策者不知何時轉身看向戰鬥的方向，雖然表情被面具所遮罩，感嘆的語氣卻十分明顯。

“何等醜陋的姿態，她又吞噬了雄蕊嗎？”

又有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決策者身邊，同為決策者之一，裝扮相近，只是有些許不同，個子更高一些，輕聲道：

“到底哪一邊是怪物，我也分不清了。”

貌似距離很遠，在看台上的托尼耳朵動了動，若有所思。

叫龍吃痛，卻忽然停止了晃動。

並非已經認命不再掙扎，而是做好了更強的攻擊準備。

形似暴龍的叫龍終究不是暴龍，因為暴龍不會把自己的下巴主動拆下來的。

托尼聚精會神的觀察着戰鬥，既觀察着雌獅一般的‘弗蘭克斯’，也在觀察着叫龍，這一頭和他之前看過的並不相同。

忽然托尼的眼角餘光捕捉到了小半個身影，有些意外的道：

“你怎麼還沒走？”

他還以為安已經和其他人一樣去避難了，至於還在儀式台上的人類共同體決策者，卻是也在注視着戰場。

“你不也一樣嗎？”

安回了托尼一句，看着蓄勢待發的叫龍，淡淡的，卻語氣十分堅定的。

“與其回去之後每天渾渾噩噩的活着，倒不如在這個難得的機會看看世界真實的樣子···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就在儀式台前方不遠處，叫龍背後的尾巴伸直，驟然分開，變成一個喇叭一樣的環形構造，肉眼可見的某種能量從環形構造中匯聚。

叫龍低伏身體，巨大的，稜角分明，攻城錘般的下巴脫落，兩側咀嚼肌位置的板甲也向後拉開，牙齒位置的藍色組織上下分開，耀眼的光芒在叫龍的嘴巴中閃爍。

顯然，叫龍並不准備理會雌獅的騷擾，對它而言，背後的傷勢很痛，但是還不致命，甚至連重傷都算不上，而它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破壞掉那些氣息有些熟悉，實際上竊取了族群重要資源的卑劣仿製品，以及製造這些仿製品的異族。

雌獅也察覺到了叫龍的意圖，幾步助跑一躍而起，從叫龍的頭頂飛過，在空中靈巧的轉身落在了叫龍的面前，低伏身體，做出了正面迎擊的姿態，背後黃色的長錐形尾巴綳直，同樣開始積蓄能量。

說來話長，實則很快，在雌獅落地不久，叫龍口中的光芒便猛然綻放。

雌獅沒有時間打斷叫龍的蓄力，防禦反擊也應對的非常倉促，自然是不佔據任何優勢的，但是並沒有任何躲避的想法，一動不動。

在僵持片刻之後，幾道分散的能量束在移動都市的外殼上留下幾條難看的疤痕，雌獅鑲嵌在了移動都市的外牆中一動不動。

談不上成功，卻也不算失敗，叫龍在擊潰雌獅之後也消耗了之前積蓄的全部力量，並且陷入了一種僵直狀態之中，好似生物出力過度的虛弱，機器高負荷運作之後的短暫癱瘓，很快就能恢復。

然而，這時候人類並沒有抓住機會給叫龍致命打擊，孩子們的戰鬥經驗，還是小了些。

——————

PS：昨天請假，一天連肝八張A3大小的畫，除了吃飯和上課時間，幾乎一直在畫畫畫，晚上12點多停手，之後又在看三維課的錄屏，一邊複習一邊實操，到兩點多才睡···今天上午又是滿。

這不是我想要的大學生活···

嗯，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寫生作業的扯淡，還沒出去寫生呢就要先交十張畫，真是夠夠的。

PS2：哈哈哈，雖然這兩天過的很累，但我還是感覺很有動力和精神的。

昨天正式和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了，很認真的那種，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所以神經也變粗了，結果嘛，不好不壞吧。

額，就是沒有很明確的確立關係，但是以情侶的方式相處，嘗試一段時間···算是實習期？

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是我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