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空遂的深淵 9

空遂的深淵9

兀淺去了對芫鏡的打擊十分巨大，她眼眸里的星光瞬間的消失殆盡。芫鏡贏了，如約所致，老爺將藏起來的鷹給放了出來。

見到藏鷹的第一眼，她就確定了那個人回來了，可惜如今在這個人的面前她也不知到應該怎麼去反應了。

‘疼嗎？’

‘藏鷹是你吧！我的感覺已經不再那麼敏銳，我好像分不清你們誰是誰了；老爺答應放過你了嗎？’

‘是我！如假包換。’藏鷹看着如此低沉的芫鏡，心上十分陣痛；若當時他沒有被控制，也不會傷害到自己心上的姑娘。‘我，害你受傷了。’藏鷹抬手拂過那道臉頰上的疤，已經不再疼痛，卻讓人畏懼三分，芫鏡下意識的躲了，他們之間好像並不那麼堅定。

兩人並肩而坐，風過斜陽，寂靜無聲，忽然一片驚呼聲起，大喝一聲叫彩；看來又有人贏了有人敗了。藏鷹側過看去，她的雙眸已經濕潤，再也撐不住自己心防，徹底的決堤了。撲進藏鷹的肩頭，一頓嗚咽之語。

‘我，我不想，不喜歡……。’芫鏡嗚咽着，口齒不清，鼻涕眼淚都混在了一起。可藏鷹卻聽得十分清楚，心裏酸澀難掩，卻不敢拂過她的娥眉，為她擦去眼淚。

時間流失得很快，藏鷹自由的時間也要結束了。

‘芫鏡不管如何，你要記住十年前是你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無論多痛多麼不舍，都必須與過去的自己做一個了斷。’不管芫鏡如何，這是藏鷹說過最多一次的話，只見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藏鷹，藏鷹你去哪裏？藏鷹你不打算帶上我了嗎？’任憑芫鏡如何叫喊，藏鷹沒有停下腳步，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藏鷹，藏鷹我不喜歡這樣，我做不到。’芫鏡身子一軟，整個人蜷在了那片草地上，眼裏的淚默然而落，與地完美的契合。一夜，無風無雨，浩藍夜空，清風徐徐將涼意送入了骨髓。

芫鏡身體打着寒顫，瑟瑟而抖，身體滾燙卻喊着一聲聲的好冷，打從心底里冷出來的感覺。

無人理睬，無人自儈，直到次日清晨伴着光幕灑過，芫鏡睜開了眼睛，再無溫柔可言，冰冷且刺骨的殺氣暈開。

回到自己的院落，藏鷹渾身酸軟，冷汗直流，眼神飄散，這一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輕撫着房間的門，整個人隨着門讓了進去，摔倒在地。

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口出白氣，渾身顫抖。一系灰錦，束冠飄帶，負手而站立來到了門口，斷其模樣，甚是嘆息。起步踏入，未將人扶起，徑直而坐，肅目以示，正詞言鑿道：何苦！

地上的人喘息着，一口一口拚命的蠶食着稀缺的空氣，加速着血脈的流動；他緩緩的抬手緊着端坐在一側之人的褲腳，滿目懇切之。

‘先生……先生幫我……求你……。’

‘你也不想想，偌大的疆汕下怎麼會容得了你們兩人的兒女情長，若非刻意為之……。’先生欲言又止，話說了雖一半，可地上的人也已經明了。‘自古情關難過，英雄美人。墮入情網無法自拔的比比皆是。猶如我與你一般談話，說不定已經傳入老爺的耳朵里。’先生的話叫地上的人拉回了現實，只見他埋首與地面，淚灑如雨，緊着的手也墜了下去。‘此葯無解，要想破得看你自己的意志力。’

先生起身，撣了撣衣衫，絲毫沒了褶皺，信步而走，順道將門帶上，望着這滿斗星宿，嘆沉一息；一切只能靠自己。

‘要麼折服與老爺的腳下，要麼就斷了毒所帶來的幻性轉成一個普通的人。不管是哪一樣，都會被折騰掉半條命，當你再踏出門的那一刻是全新的自己，還是物是人非，只能聽天由命了。’

是啊，藏鷹雖說不說是為了芫鏡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也傷透了芫鏡的心；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算什麼呢。

‘那個女孩就是當年那一族的人？’老爺問道。

‘是！她是親眼目睹了，屬下滅她全族的人；唯一一個有記憶的人。’

‘她想找我！那就帶她來到此地吧，好好的培養，會是一個好殺手的。’

‘是，屬下遵命。’兩人一高一低的站着，一前一搭着；此時的老爺面色年輕還沒有那鬍子。回過神來，端着擂台之上的一幕幕；那個女孩果然沒有叫他失望，成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殺手。

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剷除了她的對手；決絕的走下了擂台。揮一揮衣袖，什麼都不帶走。

老爺召見了芫鏡，以茲鼓勵；二人獨處一室。這一刻原本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可是芫鏡還是沒有動手。

‘還有最後一場，你可有信心？’芫鏡抬眼看去，雙眸含殺，掌心裏的嗜血刃蠢蠢欲動。‘你可知曉藏鷹去哪裏了！？’

‘藏鷹？與我無關。’

‘藏鷹身中劇毒，為了不想連累你，獨自閉關，想要逼毒出體；可是啊他小看了那劇毒的威力。’

‘藏……鷹……？’

‘他現在面色慘白，整個人十分頹廢；你我之間的約定你還記得嗎？’芫鏡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爺，不再多言。‘只要你贏了，我便送你一樣禮物。’芫鏡吞咽着唾液，將殺氣收斂，掌心裏的嗜血刃也安分了不少。

‘毒，是你下的？’

‘老爺我培養的一隻得力的手豈能被你輕易的折去？’老爺平淡的說道，沒有給芫鏡考慮的時間，藏鷹始終都成為了她心上的軟肋。此刻芫鏡突然恍然，原來一切不過都是這眼前之人下的一盤棋。

只聞一道光影閃出，芫鏡的寶劍筆直的對準了那老爺的眉心，然悻悻的離去了。

‘藏鷹，藏鷹是他放在我身邊的一枚棋子？為什麼？’芫鏡拖着劍一步一步沉重的走着，咬着牙嗚咽着，眼淚就是那麼不爭氣的淌過了臉頰。

我這麼恨，我這麼恨，為什麼這麼沒用？連仇都報不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自詡情關易碎，可卻難以看破。

最後一場次日巳時開始，芫鏡早早的候在了擂台之上，引得眾人嘩然。一喊開始，雙眸含殺，出手便是絕殺；兩人旗鼓相當，也是費了一番時間。

兩人高來高去，刀劍相撞，沒有絲毫松防，全神貫注，全力以赴的拼盡所有。

芫鏡破空而來與那人的劍身相撞，兩股力道相拼，誰若泄力必定重傷；能量外泄，擂台五米之外皆受波及。

豈料那人不僅僅劍術卓越，她還是暗器高手，口中秘箭激發，無論芫鏡躲避多及時多迅速，可還是被划傷了一張臉。

‘卑鄙！’芫鏡憤恨着，叫囂着，奈何是她泄力了，受了內傷；眼看着那人逼近，可最終的結果依然是慘死在她的手上。端看着自己的掌心，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有它並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