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空遂的深淵 8
空遂的深淵8
玉公子聽得都快打瞌睡了,隨即找了一個最舒適的躺下雙手作枕,閉目小憩,可耳朵卻一直往裏進入聲音,眼角掛着眼淚,整個人睡意惺忪。然另一側的端木有情卻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為何,眼淚那是不值價的往下掉,手上的錦帕都被弄濕了,那雙眼睛更是跟核桃一樣,可他依舊認認真真的端坐在這個名喚藏鷹的男子面前聽他講述。
然在這個空間裏的另一側,也許並不遙遠的地方,名喚芫鏡的女孩也在回憶着,他面前的兩人反應截然;姑娘阮玥璃已經哭得成了一個淚人,而端木雲卻擺着不屑,心上早已動蕩。端着兩人的表情,芫鏡覺得有點可笑。低沉着,眉眼裏卻沒有一滴眼淚湧出。
“芫姐姐後來呢,後來呢?芫姐姐為何會在此呢?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是不是,是不是被那林蔭傷的。”阮玥璃說道,帶着氣呼呼的氣勁兒;“芫姐姐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他!讓他把藏鷹還給你。”
“呵呵,你好傻,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的好意。”芫鏡笑得溫柔了許多,許是被這麼一個心善的姑娘給感動了吧。然端木雲卻若有所思,這個故事看似是兩人之間的感情戲碼,卻終究逃不過那疆汕府左右以及那背後的老爺。
“其實一切都是那老爺在背後操縱吧,他帶你去的地方疆汕是培養殺手的吧!”芫鏡抬眼看去,默默的應着點了一下頭。
“殺手?藏鷹是江湖裏的殺手?”阮玥璃被驚着了,不知不覺的往後挪了半分;可低眉一瞬卻有一個微末的笑意。“名頭也是響噹噹的存在。”原來那位自詡老爺的人是培養殺手的人物。“在這裏要的只有最強,更強,不可能存在弱者。”芫鏡說道。
“那你們這數十人為何會以這般模樣出現在此?”
“試驗失敗了。”什麼樣的試驗是阮玥璃十分好奇的,可她卻不能表現得太過積極,一切都只能指着身畔的那位端木公子了。阮玥璃一臉的擔心,眉頭深鎖,不知如何去關心,端木雲看在眼裏。
“後來呢?試煉你贏了吧。”端木雲問道。芫鏡眼眸微沉,神情哀傷,那是她極度悲傷的過往。
在另一側端木有情哭得眼淚不止,咬着錦帕跟玉公子撒嬌,楚楚可憐,看得人實在不忍。可偏偏玉公子絲毫不吃,呼了一巴掌,直接把人甩開了,敢情端木有情也實在配合著演戲,臉朝着另一邊看去,緩緩的迴轉過來,眼淚鼻涕交匯在他那張原本如玉的臉上。
“玉公子……你能幫忙的吧?”端木有情梗着聲音說道,玉公子沉息一口氣,這事她要怎麼幫呀?“玉公子……你能力那麼高強呢……!”
“萬事萬物自有法則,不是什麼都可以逆天而為。”玉公子眉眼一沉,眼前這人實在每個形象,叫人不忍直視。“把臉擦乾淨……。”聞話,端木有情如玉的一張臉瞬間紅通了,一直蔓延到耳根,慌忙的低首轉了一個身將自己那張花貓的臉給擦了一個乾淨,可是眼淚流的太久了眼睛干涉無比。“後來呢,你要不要趁着還有時間把說完。”
試煉開始了,又一個十年;這一批想要出頭的人不多,他們深知參加這場比賽意味着什麼。要麼拿下唯一的名額,要麼命喪與今朝棄之如敝屐。
站上擂台的每一個眼眸里都蘊含著殺氣,對誰都充滿了敵意;唯獨芫鏡沒有。
這樣的試煉從來不是點到即止,老爺緩步登上了高台宣佈了今日的規則;一對一對戰,掉下擂台着輸,躺在擂台上的人輸。
‘開始吧!’
此次參加這次試煉的人數不多也不過七人,至於老爺為何臨時更改規則就是為了多選擇一個出來。
芫鏡被抽到了第一組,與他對戰的是和他從小一併長大卻十分囂張的人,他們關係並不好,打第一次見面后兩人便是針鋒相對,處處較勁兒,永爭第一;對彼此毫不留情,總會惹下一身的傷痕纍纍。
太了解彼此的兩人站在了那圓形的擂台之上,東西一邊;氣氛瞬間因此而改變,不是殺氣泄走,而是不服氣。
兩人紛紛佩劍出鞘,拉開架勢,刀劍相拼,招數相套,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但是卻都在發出致命招數之後的那一秒避開,以免傷到對方;卻也挨了對方的拳腳。
‘老爺他們如此這是要比試到什麼時候呀,要不屬下下一道命令二人速戰速決。’
‘不必,大可不必;兩個都是好苗子,傷了誰你這做師傅的難道會不傷心。隨他們去吧,這擂台上的規則他們可都是清楚了?’
‘回老爺,芫鏡這丫頭從來不在乎什麼規矩不規矩,一向我行我素。’那人沉了沉眼眸,繼續道;‘請老爺責罰,都是屬下教導無方。’
‘無礙。’老爺穩坐高台,隨着時間越久,這站的人腳都有些酸疼,坐的更是腰酸背痛,還無人敢哼唧。老爺挪動着身子,怎麼舒服怎麼坐。兩人從巳時一直纏鬥到了亥時一刻;汗濕漉了面額衣衫。兩人氣息不勻稱的弓着身子手執寶劍保持着姿勢,片刻喘息;從未有一次是纏鬥了這麼久的時間。看台上的老爺都已經酣然入夢,下意識的從夢中驚詫而醒。‘怎麼樣?有結果了?’其中芫鏡的對手早已經被其打倒,以往來說她早就輸了,可這一次她怎麼都不肯認輸。
‘兀淺你夠了啊,你再來我就不客氣了。’芫鏡叫喊道,有些生氣。
‘呵!怎麼不客氣?只要我沒死,我就沒有輸;你可聽明白了。’芫鏡聞得莫名其妙,四周不知何時已經被點起了火,照的整個地方亮堂堂的。
‘還比不比啦?不分勝負你們是下不了擂台的。’擂台之下的人起鬨着。
‘看清楚了嗎?聽明白了嗎?芫鏡心慈手軟在此刻完全沒有用。’那女子朝着芫鏡喊道,嗓子都破了一般;兩人皆已經疲憊不堪,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且都被對方打傷至少需要數日方能恢復。芫鏡不明所以,回首那人已經朝着她逼近,眼眸里泛着殺氣。
芫鏡及時避開,脖頸處卻被喇傷,這一次她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那個人是來真的了。
兀淺招式凌厲,攻伐全開,誓要對方的性命,看得老爺也坐直了腰板目不轉睛。面對如此,芫鏡竟招架得十分的倉促,與拚命的人不一樣,她還沒到那份火候;隨着咣當一聲芫鏡手中的劍掉落直削入擂台的石板三分。
芫鏡後退着,手腕處已經溢出了腥血,她掌心裏的東西卻按捺不住,吸食了她的血液。
‘這是什麼……?’生死一刻,為了自保,芫鏡將自己的心神關閉,她的雙眸紅亮,掌中化出一把匕首,說時遲那時快直接穿透了兀淺的心臟。回神時,芫鏡整個人瑟瑟發顫,緩緩的轉過身看着她倒了下去。‘啊……!兀淺,兀淺……兀淺啊……!’
‘比試結束,芫鏡勝。’鑼鼓一聲響,奠定了這一局的結果,芫鏡愣神着,眼睛一刻都不敢離開兀淺的身體,看着她一動不動,腦海里翻江倒海,愣神流不下一滴眼淚。‘送婧兒回去,休息。’
‘走吧。’
‘我,不走,不走。’芫鏡還是被人打暈,直接帶走了,躺了兩日的從夢中驚醒,以為一切都是做的夢,什麼都沒有發生。跳下床,心中便升騰起一個奇怪的想法,去找兀淺。
三步跑出,經過了銅鏡;緩步後退到銅鏡的面前,端着他一身的傷。眼眸瞬間暗沉了下來,自欺欺人總是會被現實給叫醒,只是醒的有點太快。
‘兀淺死在了我的手上。’芫鏡低沉着眼眸,端着自己的掌心,那是曾經藏鷹送給自己的匕首,防身之用,第一次見血,說著便無力的癱軟而坐在了地上,毫無生氣。一句話也沒有,一個聲音也沒有,好長的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不知道該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