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第256章
都說醉酒的人最難哄,曲連說著不用給他看照片,那邊霍曼姝卻固執的開始翻包,嘴裏還念念有詞:“我最近瞧着這照片上的人越來越眼熟,你說這要是沒點關係,我怎麼會眼熟。”
曲連勸不了,最後索性也不勸了,順着霍曼姝翻包的動作看過去,第一眼沒看到照片,只看到了一沓紅鈔票,曲連嚇了一跳,正巧最開始的那桌客人結賬從身邊路過,曲連想都沒想,一把攥住了霍曼姝的包,溫聲哄着,“不用看了,回去再給我看。”
被阻止了動作,霍曼姝有點鬧脾氣,本想要嚷嚷兩句,但是抬頭看着過去的那大漢一直回頭看她,藉著酒勁,她壯膽喊了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
曲連順着霍曼姝的視線看過去,不由的皺起了眉毛,俗話說錢財不外漏,他不知道霍曼姝竟然隨身帶着那麼多的錢,現在還被人給看到了,難免有人會起歪心思。
這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曲連招呼老闆結賬之後,背上霍曼姝出了店門。
因為霍曼姝醉酒有些不老實,曲連也沒有辦法騎他的自行車,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再發生事故,將那車鎖好之後,曲連隨手扔在了店門口,背着霍曼姝往回走。
穿過小吃街,走到小巷子的時候,曲連有些猶豫,往前走了兩步,又轉身後退,這小巷子沒有路燈,沒有監控,如果剛才的那幫人酒壯慫人膽的動了歪心思,這小巷子最適合埋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身後還有一個醉酒的霍曼姝,他不能冒險。
但是就算曲連有警惕性,這個時候也已經晚了,有人從後面圍了過來。藉著小吃街的微弱燈光,曲連看出來了,是小餐館的那幫人。
“兄弟,女朋友帶着那麼多的現金,也不是差錢的人,贊助哥點唄。”幾人說話都帶着一股的酒氣,曲連知道這次是遇上麻煩了。他一個人要跑的話還容易一些,關鍵是他還帶着一個醉酒的霍曼姝。
“做什麼呀,吵什麼?你們要錢?”霍曼姝這酒勁還沒過去,腦袋還昏沉着,她踉蹌推開曲連,抓起手裏的包,將裏面的現金天女散花一般的扔了出來:“姐不差錢,給你們!拿了趕緊走人!”
霍曼姝這一舉動,不說其他人,就是曲連也愣了一下,不過他的腦袋轉的快,破財消災也總比受傷強,趁着那些人撿錢的時候,他抱起霍曼姝就往外沖。
不過黑暗容易滋生犯罪,有人拿了錢卻又不滿足於錢,“小子,我瞧着你女朋友不錯,留下來玩會吧。”
一隻大手從後面拽住了霍曼姝的頭髮,一把小刀抵在了霍曼姝的脖子上,霍曼姝疼的大叫了一聲,酒也醒了大半,沒了酒勁壯膽,霍曼姝就有些害怕了,聲音顫抖的小聲喊了一聲曲連。
為了防止霍曼姝受傷,曲連只能先將霍曼姝放下,聽着那大漢得逞大笑的聲音,曲連眯了眼睛:“霍曼姝,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往前跑,不要回頭。”
霍曼姝瘸着一條腿不停的衝著有光的地方跑,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不過這種時候霍曼姝還覺的奇怪,她其實好像一點也不想要哭。
但是現實是她聲嘶力竭的大喊着:“救命啊,來人救救曲連!”身後拳拳入肉的打鬥聲彷彿是在霍曼姝的耳朵里無限放大了一般,但是她不敢回頭,她害怕她忍不住衝過去,讓曲連的心意白費。
幸運的是,霍曼姝好巧的跑出巷子就遇到了巡警,不幸的是,等她帶着人回去的時候,那裏只剩下了生死不明的曲連。
當晚,曲連被送進了搶救室,霍曼姝嚇傻了一樣的坐在手術室外面,像是個木偶人一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她的手上還沾染着曲連身上的鮮血。
當時是曲連奪下了刀才救了她,那些人見她跑了肯定是拿着曲連撒氣了,霍曼姝不敢想曲連如果就這麼死了會怎樣,她太害怕了,她骨折的腿也在這次跑動中再次受傷了,但是她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曲連。
好心的護士提醒霍曼姝去檢查一下,但是霍曼姝什麼也聽不進,固執的要守着曲連。
好在,曲連沒有什麼大事,腹部被捅了一刀,沒有在要害位置,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霍曼姝繃著的弦一松,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霍曼姝不管不顧的直接找去了曲連的病房,對上曲連那含笑的眼睛,她沒有形象的隔着被子抱着曲連嗚咽的哭了。
“疼,疼,傷口要裂了。”曲連誇張的喊了兩聲,看着霍曼姝緊張了,又笑着安慰:“我沒事,只是一個小傷。”
從那天開始,霍曼姝就開啟了無微不至的照顧模式,大補品,小補品總是不斷的往曲連的病房送,將同病房的大爺都給看的羨慕了,問曲連:“是女朋友?”
曲連看了一眼鬧了大紅臉的霍曼姝,否認了:“不是女朋友。”
聽到曲連的回答,霍曼姝有些失落,但隨即又反問:“真的不是女朋友嗎?”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她說的很大聲:“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說完了之後,霍曼姝就像是分裂了另外一個自己,覺得無比的嫌棄,可實際上她正嬌羞着臉等曲連的回答。
旁邊的大爺在一邊哈哈大笑,調侃道,“這好的小姑娘都不抓緊了,小夥子想什麼呢。”
曲連看看雙眼亮晶晶的霍曼姝,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拉住霍曼姝的手,露出了一個淺笑:“霍曼姝,我們交往吧。”
霍曼姝忙不迭的點頭,心裏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甜的。
霍曼姝家裏有錢,爸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她和曲連的情況相同,都是准畢業生,她是在自己家的公司里當實習生,因為一直都受傷住院,曠工次數太多被她的父親知道了。
父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霍曼姝選擇了坦白,她想要帶曲連去見家長,她想和曲連早點結婚。
她將這件事情和曲連說了之後,曲連表現的有些抗拒:“這是不是太早了點,你爸爸肯定會反對的。”
霍曼姝這個時候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注意到曲連的不自然,還滿滿的打包票:“不會的,只要我喜歡你,我爸爸會同意的,他最疼我了。”
真正見家長的那天,是一個戰場。
霍曼姝的爸爸看到曲連,臉色大變,極力的反對兩人在一起,直稱曲連不是良人,甚至還揚言如果霍曼姝不和曲連斷了聯繫,他就和她斷了父女關係。
霍曼姝是哭着從家裏跑出去的,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疼愛她的爸爸會說這些傷人的話。
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的曲連在這個時候環住了霍曼姝的肩膀,細聲安慰:“要是我是一個父親的話,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男人。”
曲連揉了揉霍曼姝的腦袋:“不要哭了,等你爸爸的情緒穩定下來,我再去拜訪他,帶着我的誠意,我會說服他的。”
霍曼姝淚眼婆娑,抽着鼻子哽咽道:“是真的嗎?我們會在一起沒錯吧。”
霍曼姝心裏的詭異感又來了,她為什麼總是在哭,這點小事要哭嗎?
不過那邊曲連的回答拉扯去了她的心思。曲連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霍曼姝又高興了。
後來曲連真的再次拜訪了霍曼姝的父親,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霍曼姝只知道,從那天之後,她的父親就接受了她和曲連在一起的事實,還將曲連安排進了公司里做了高管。
當時的她還不知道父親的這次妥協意味着什麼,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了和曲連能夠永遠在一起的喜悅之中。
畢業之後,兩人順理成章的結婚了,但是一切變化好像也就是從他們兩人結婚之後開始的。
曲連開始夜不歸宿,打電話永遠都是應酬中,偶爾回家身上還會帶着一絲陌生的香水味。
霍曼姝雖然心裏不安,但是還是選擇相信曲連,她不想相信一個人婚前婚後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只是等待的時候,霍曼姝總是會有一種想法,她到底為什麼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的等待,但是這種想法往往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就像是有暗示一樣的讓她覺得此時就應該這樣做。
霍曼姝生日那天,驚喜的發現曲連竟然早早的回家了,鋪滿客廳的浪漫玫瑰花,散發著曖昧燈光的燭光晚餐,霍曼姝那不安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了。
曲連的甜言蜜語哄的霍曼姝迷迷糊糊,熱情無法自制,但是這種彷彿要將對方拆之入腹的急切卻在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冷卻了下來。
霍曼姝用眼神詢問他發生了什麼。
曲連接過了電話之後有些抱歉的在霍曼姝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幫她穿好衣服,拿起了一邊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乖一點,有應酬,我先走了。”
霍曼姝有些委屈,拉着曲連的胳膊,像是貓兒一樣細聲抱怨:“今天是我的生日。”
說完了之後,霍曼姝突然頓了,她現在是應該說這樣話的時候?下一秒又像是精分一樣覺得此時不說這些又該說些什麼呢?
曲連揉了揉霍曼姝的腦袋,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乖,以後會補償你。”
霍曼姝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不高興的嘟囔了兩句之後就鬆手了,還擔心的囑咐曲連不要喝太多的酒。
眼見着曲連的身影要消失在了門后,霍曼姝開口叫住了他,“曲連,我們的愛不會變的,對吧。”
曲連寵溺的笑笑,他說,“永遠不會變。”
霍曼姝覺得她和曲連兩人感情開始發生變化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曲連離開后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霍曼姝正收拾着東西,收到了一條陌生的消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只是一張圖片,但是那張圖片卻讓霍曼姝的心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圖片上曲連和一個女人舉止親密,他穿着的那件衣服分明就是剛才離開時穿的衣服,霍曼姝的喉頭有些哽,想起曲連走前說的那句永遠不會變手腳發涼。
她告訴自己應該要相信曲連不是那種人,但是在那陌生人第二次發過地址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去了。
地址離着她家很近,是一個酒吧,霍曼姝在無數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吧枱前的曲連,他的身邊還坐着那個照片里的女人,曲連的手搭在那女人的腰上,側頭和她說著話,逗得那女人不停在笑。
霍曼姝不知道她是怎麼穿過眾人走過去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奪過曲連面前的酒澆在了那兩人的頭上。
曲連陰沉着臉站了起來,準備說話的時候發現面前站的是霍曼姝,他停頓了一秒,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沒說解釋的話,只是問霍曼姝:“你不信我?”
霍曼姝全程沒說話,曲連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有人都已經拿着照片挑釁到她了,讓她拿什麼去相信?
霍曼姝其實覺得她能做的更絕,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只是做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潑酒。
兩人的冷戰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的,曲連依舊早出晚歸,忙的時候可能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人,霍曼姝倒是沒有再收到過莫名其妙的照片,但是她的心已經從開始的漸漸期待曲連會解釋,慢慢的變成了失望,就算是這樣,霍曼姝也沒想過離婚,因為她愛曲連。
愛?霍曼姝疑惑了,她真的愛嗎?
這個念頭才剛浮現,下一秒就像是有人給她洗腦一樣的說她很愛曲連。
好吧,霍曼姝相信了。
等到曲連終於不忙了,回家了,卻給她帶回了一個噩耗,她爸爸涉嫌貪污、挪用公司公款,數目巨大,被抓起來了。
“這不可能,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他又不缺錢,怎麼可能會挪用公司的錢!”霍曼姝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哀求曲連:“曲連,你不是學法嗎?你那麼厲害,你幫幫爸爸,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相信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我要去見爸爸,我要問個清楚!”
在曲連的陪同下,霍曼姝見了父親一面,面對霍曼姝的種種追問,霍父避而不答,只說讓霍曼姝不要管了。
回到家中,霍曼姝一直都失魂落魄的,她想不明白,好好的生活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曲連在一邊溫聲安慰,讓霍曼姝不要擔心,霍父的事情他會幫忙的。
霍曼姝被嬌生慣養慣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寄希望於曲連。
日復一日,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霍父的事情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問曲連,曲連只說他儘力了。
霍曼姝每天都在擔心着,害怕曲連搜集證據壓力太大,私下裏找了一個私家偵探,雙管齊下。
但是霍曼姝沒想到私家偵探會成為她想要離婚的導火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