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頭懸青銅鏡!
汽車停在了徐年身前不遠處。
他現在的位置就在管制區外,再往前一步都算是闖入了禁區。
車上的張副官率先下車,幫齊鉄嘴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那齊鉄嘴一副文弱書生樣,臉上架着一副圓框眼睛,身上大褂加圍巾,一準兒的算命先生。
“齊先生留步!”
徐年沉聲開口道。
這時,張副官上前一步,冷聲道:“佛爺差人辦事,閑雜人等,一律離開!”
“不慌,我在這等了齊先生很久。”
徐年笑了笑,渾然不顧張副官要掏槍的姿勢,冷笑道:“自常沙外的鬼車來拉死人填坑了,這事兒不讓說?”
“齊先生今兒起的挺早吧?這裏面的火車頭掛着銅鏡,可與你齊家有關?”
“找死!”
張副官刷的一聲拔了槍,被齊鉄嘴抬手攔了下來,他掃了掃徐年的臉面,手指在袖裏掐算幾下,眉頭緊皺。
“副官別急,誤了佛爺的事兒就不好了,這位兄弟既然是道上人,不妨跟我老八走一遭,見見佛爺?”
“好說。”
“八爺?這事兒佛爺可是……”張副官面露難色。
齊鉄嘴連連擺手,罵道:“你們家佛爺連頓早飯都不給吃,別廢話,這位兄弟能幫忙,信我一句。”
見齊鉄嘴說話,張副官也不再推辭,帶着他和徐年邁步走進了火車站。
一路走過候車室,不少張家親兵都在站崗,好幾處貨倉都封死了。
剛到月台,齊鉄嘴差點沒罵了娘,腿腳一軟就要摔倒。
徐年看的准,抬手抓住了齊鉄嘴的肩膀,笑道:“這是碰到齊家的忌諱了?”
“不行不行,看不了看不了!”
齊鉄嘴哆哆嗦嗦道,就要往回跑。
月台前面,一輛黑色,覆蓋著鐵鏽和污泥的老式火車就停在鐵軌上,活像是一個剛從地下挖出來的鐵棺材!
“你是佛爺的副官,知道我們齊家有三不看!”
“外國人不看、身上紋麒麟的不看、奇事詭聞不看!勞煩跟佛爺稟告一聲,就說八爺他看不了,先回去了!”
齊鉄嘴說著,也顧不得徐年,極力掙脫着張副官的手。
“回去?今兒我把話撂這,算命的敢走出火車站一步,一槍斃了!”
張起山的聲音從月台下傳來,殺氣極重。
“這麼死可不太好看啊,不如再待一會?”
周成看向齊鉄嘴,後者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整個常沙城誰不知道張大佛爺從不開玩笑?
真要被一槍斃在火車站,那也太寒磣了。
“這位是?”
張起山走到月台上邊,掃了掃徐年,冷聲道。
一旁的張副官正要開口,徐年笑道:“姓徐,單名一個年字。碰巧聽聞此事,隨齊先生一起來看看。”
“佛爺,這位兄弟是道上人,能幫咱們!”
齊鉄嘴做了個手勢,出聲道。
張起山微一皺眉,開口問道:“既然是道上人,不妨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下馬威?
徐年笑了笑,冷聲道:“最好別隨便動這玩意兒。”
“這叫頭懸青銅鏡,是高人報信,保不齊就是齊家的前輩出手。”
隨後,徐年拔出狗腿刀,鏟掉了一塊火車車身上的泥巴,露出076的字樣,和一面旭日旗。
“想必佛爺也猜到了是哪裏開來的火車?車身都用鐵皮焊死,焊縫粗大,要求極高。”
“顯然這裏面的東西,不太乾淨。”
“確實……”
張起山微微一愣,又道:“我已經讓人去準備氣割了,很快就能一探究竟。”
短短兩句話,張起山已經信了一半,普通人在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不被嚇跑都算難得一見了,能像徐年這麼侃侃而談的,實在少見。
實在是齊鉄嘴有言在先,張起山對他算卦的本事也很信服。
“司機在火車頭裏弔死了,這人是個老手,時間和距離算的很准。”
張副官說道。
“那具屍體有點邪性。”
張起山皺了皺眉,示意徐年和齊鉄嘴去看看火車頭。
這時候,幾個工兵正拖着氣割瓶,着手在火車頭和車廂相連的位置開始割開焊死的鐵皮。
徐年掃了掃火車頭,順着車窗往裏看去。
那裏面有一具弔死的屍體,屍體的已經翻了白眼,他的瞳孔極小!
普通人看到這畫面,晚上絕對會做噩夢!
徐年點了點頭,笑道:“佛爺說的邪性,就是這屍體的眼睛吧。”
“像黃鼠狼!”齊鉄嘴補充道。
這是最準確的形容。
那具屍體的眼睛實在太過詭異,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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