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來這是回家的原因…
秦鍾眠將行李箱放在玄關處,換了鞋走到了客廳,單手叉腰,笑了笑,“我暫時住在這邊。”
姜瑟瑟站在玄關處,沒有往前邁進一步,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子。
秦鍾眠回頭看到她依舊在玄關處拘謹地站着,也不往裏走,好笑地說道,“你怎麼不進來?”
姜瑟瑟抬頭擺手,手指攥着自己的小包鎖鏈。
向前走了一步又退回了原地,謹慎地問道,“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你帶過來這邊做什麼?”
她有理由懷疑秦鍾眠對她圖謀不軌,帶到此地,趁她手無縛雞之力,然後水到渠成地佔有她。
姜瑟瑟默默向後退了幾步,將手悄悄放在了門把手上,準備隨時離開。
秦鍾眠沒有急着解釋,朝着玄關處走去,彎腰將拖鞋擺放在她面前,示意她換上。
“先換上。”
他的態度強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姜瑟瑟仰起脖子看着他,和他對峙了半天,而後泄氣,敗下陣來,屈服在他的威嚴之下。
她抬腳走進了客廳里。
這一刻算是真正踏進了他的私人領域內。
“你別動。”
秦鍾眠在身後出聲說道。
聲音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她動彈不得。
姜瑟瑟內心一陣顫抖。
難道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太倉促了吧……
她還沒有準備好……
另外,秦鍾眠好像有點太隨便了吧……
這會兒他在姜瑟瑟心中的好感又下降了一個度。
突然感覺頭頂一陣輕鬆,在屋檐下竟然感受到一絲風氣。
她下意識地伸手遮擋自己的腦袋。
姜瑟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剛才在廣場的時候已經被周圍人用怪異的眼神審視了半天,現在他又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假髮,是準備再次羞辱她一番嗎?
她輕啟嘴巴,準備轉過身質問他,卻被他拉着手腕走進了一間房間。
洗手間?
姜瑟瑟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向後方的秦鍾眠,眼神帶着萬分的不解。
“你的頭髮剛剛沒戴好,回來重新戴好再出門吃飯。”
秦鍾眠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好像被姜瑟瑟誤會了,於是好心解釋道。
姜瑟瑟臉上頓時一熱,浮現了一絲絲紅暈,不自然地轉過臉,聲音聽的有幾分不真切。
“我自己來就好。”
秦鍾眠將帽子放在洗手台上,一隻手輕柔地撥弄了幾下她原生的頭髮。
聽到她的拒絕,手下一頓,又繼續着,“我扯下來的。”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幾個字讓姜瑟瑟打消了自己動手的念頭。
“嗯。”她淡淡地回應。
秦鍾眠一臉認真地幫她用梳子疏通假髮間的縫隙,研究着戴法。
姜瑟瑟從鏡子裏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手撐在洗手台上,微微蜷起。
身後隱隱傳來的淡淡香氣,混合著洗手間裏清新劑的味道。
兩股香氣交織在一起,她的腦袋昏昏沉沉,蹙眉低下了頭。
秦鍾眠的手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按壓着,聲音輕柔,在空曠的洗手間裏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戴好了。”
這樣的她看起來順眼多了,清絕純凈,臉上多了幾分人情味,不再那麼寡淡。
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以外,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比起她原生的短髮,她長發的時候更好看一些。
姜瑟瑟抬起頭,看着鏡中的自己,左右轉着腦袋看了看。
確實比剛剛倉促時候胡亂戴上要規整的多了。
“謝謝。”
秦鍾眠但笑不語。
洗過手說道,“去吃飯吧,附近有一家中餐廳味道還不錯。”
姜瑟瑟順勢拿過洗手台的帽子跟着出了門。
他的房子還來不及仔細觀察,兩個人又踏上了吃飯的旅途。
車上的氣氛明顯比來時好了很多。
秦鍾眠好奇,開口詢問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的頭髮為什麼要剪短?”
哪壺不開提哪壺。
剛說完這句話,車裏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半晌秦鍾眠猶豫地問出口,“因為我?”
姜瑟瑟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一排排樹木,一隻手托着下巴,搖頭輕聲說道,“不是。”
“嗯,知道了。”
姜瑟瑟不欲多說,秦鍾眠也不會恬不知恥地多問一句。
一路上兩個人沉默着,沒有再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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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餐廳。
點好餐后兩個人面對面坐着。
姜瑟瑟起身拿着小包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秦鍾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看不懂姜瑟瑟這個人。
或許就像旁人說的,屏幕隔着山隔着海,你並不知道那個人日常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希望給對方看到的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回想起來,姜瑟瑟很少和他聊到自己的事情。
以往時候都是自己在說,她在問,很少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除非自己主動開口詢問,不然永遠都是被動的接受。
她,好像和屏幕那端的人不一樣。
她就這樣帶着幾分神秘的色彩向秦鍾眠而來。
飯菜陸續端上了桌,姜瑟瑟這麼長時間還沒從洗手間回來。
秦鍾眠皺了皺眉。
正打算委託侍應生去洗手間幫忙查看情況,姜瑟瑟邁着小碎步朝這邊走來。
還沒落座,先說了聲抱歉。
“剛才臨時接了一個電話,久等了。”
秦鍾眠微笑着,“沒關係,飯菜剛上。”
姜瑟瑟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咽了咽口水,先喝了一口手邊事先準備好的溫水。
秦鍾眠家教極好。
吃飯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可見的優雅端正。
姜瑟瑟也不敢多講話,怕破壞了現場的氣氛。
她覺得自己的吃相和秦鍾眠彷彿差了一個銀河系,一個宇宙的禮儀。
餐廳環境乾淨整潔,飯菜也極為可口。
姜瑟瑟破天荒地多吃了一點。
比起以往的飯量,今天怕是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她爸爸看到了一定會留下欣慰的眼淚,好友一定會激動地捶打着她的肩膀,大呼懂事了,那個難搞的傢伙一定會嗤之以鼻地望着她,加以冷嘲熱諷。
姜瑟瑟想到此不禁勾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秦鍾眠沒有錯過她此刻的笑容,疑惑地問出口,“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