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身世之謎(二十八)
“站在哪裏,等着我過來請你嗎?”忽而,靈九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
靈七七緩緩地回過神來,朝着他走了過去,靈九再次讓她跑了一百圈。
但,這次,靈九並未讓她一個人跑,他找了一個用鐵鏈捆着車輪,綁在腰間跟她並肩跑。
我去,這個組織的人,一定都是魔鬼。
唉,她以前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而已,如今親身經歷了過後,真TM的要人老命,不不不,應該是要人小命,她還很年輕呢。
在跟着靈九跑完了一百圈后,靈九又讓她扎馬步。
“後悔嗎?”靈九拿着一瓶礦泉水來到她的面前,說話的語氣依舊冰冷。
靈七七此刻一點兒也不想說話,對着她搖了搖頭,目視着前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靈九淺淺的笑了一下,擰開了瓶蓋,喝了一口水,走到她前面約莫三米的地方,緩緩地坐在了地上,將礦泉水放在一旁。
然後,她這一紮,就是五個小時,在此期間,有昏倒在地,但是,被一桶冷水洗禮后,就繼續扎着馬步。
這另一邊,月城二流世家,萬家老宅,林晨坐靠窗的位置,拿着一杯紅酒,淡然的坐着看戲。
一抹銳利如鏡的寒光,轉瞬即逝,萬珊珊還未來得及反應,她的身體就好似被萬箭穿心、萬蟲撕咬一般,疼痛難忍。
“痛,好痛……”萬珊珊疼痛地在地上打起滾來,須臾,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湧入腦海,她的每一個毛孔,似乎有一顆顆細小的針,貫穿而入。
“萬珊珊,當初,你是怎麼害我妹妹的,你還記得嗎?”方華緩緩地蹲下,用小刀抬起萬珊珊的下巴,冷聲的道。
“我……我……”萬珊珊疼痛萬分的看着他,此刻,她覺得他就是一個向她索命的死神。
“呵……”方華緩緩地站了起來,冷笑了一下。
兩年前,他母親卻被人害死,不到一個月,父親又莫名而死。
在這悲痛之中,他所尊敬的爺爺,又聽信謠言,將他逐出了家族。
也不知是誰?他這才被逐出家族沒幾天,就有人惦記着他,想要將他除掉,就連她的妹妹也不放過。
那時,他又豈會不知,若是殺了他和妹妹,便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要不是遇到了W,他早已是冤靈,那還會有今天的一切。
這兩年以來,他與W出生入死,血灑戰場,每一次面臨死亡之際,“仇恨”二字,便讓他一次次的活了過來。
這另一邊,凌子沫回憶着昨晚的夢,總感覺那一切十分的真實。
【夢境之中】
冰冷刺骨的水瞬間吞沒了她的全身,她下意識地拚命掙扎,手腳並用努力想要要想要游出水面。
手腳的疲憊,頭上的疼痛,以及身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來不及思考,這夏季的池水,為何如此寒涼?
她的身體越來越重,絕望之下,她居然抓住了岸邊的一顆藤蔓——是的,確實是結實且粗的藤蔓。
生的渴望讓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出水面,癱軟在草地之上。
清新的空氣夾雜着濃郁的青草味兒,撲鼻而入,她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欣喜。
也是,無論是誰在經歷了一番生死之後,都會有着這樣的感受。
她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上的疲憊有所緩解,寒冷卻格外的蝕骨,頭上的疼痛也異常強烈。
她試探着翻轉過身,星輝稀疏的夜空下是完全陌生的景象。
迷霧繚繞的青山,一望無垠的廣闊草地,還有剛剛拚死掙扎而出的湖泊。
雖然這一切在夜色中都是一片暗沉,卻又真實的呈現在眼前。
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她又應該在那兒,她又來自哪兒,她家住在哪兒……
腦海里出現一連串的問題,但她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好痛~”這種痛好熟悉。
嗯,她似乎忘記了些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怎麼辦?
這兒荒無人煙,她沒有被水淹死,還不得被凍死,餓死了嗎?
再次抬眼望去,努力搜尋腦海里的記憶,眼前的一切又變得有幾分熟悉。
也許,她本就屬於這裏,只是暫時的失意讓她產生了陌生感。
但願有人知道她失蹤不見了,會很快趕過來尋她,但願自己不是一個無人管的孤兒。
否則,真要是真死在這荒郊野外,屍體腐爛,被野生動物分而食之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思緒胡亂飄飛,恐懼,不安,寒冷……困惑的意識隨着寒夜而模糊。
毛茸茸觸感在她的身邊磨蹭,冰冷麻木的身體有了一絲溫暖。
她伸手想要把這溫暖緊緊的抱住,來自手上的觸感,讓她頓時毛骨悚然——一個全身是毛的龐然大物出現在她的面前。
“嗯~”她猛然睜眼,對上了一雙透着晶亮的藍色眸子正虎視眈眈的瞪着她。
她猛地鬆手,大叫了一聲,這一聲,劃破冰冷而厚重的寒夜。
再次抬眼,周圍還有好幾雙散閃着同樣晶亮的眸子,朝着她這邊一步一步地逼近。
頓時,腦海里出現一個字——狼。
只有狼在夜間才會有如此閃亮而可怖的眸子,她神經性的起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撒腿就跑。
但是沒跑到幾步,就跌倒了,再爬起來再跑,再次跌倒,再……一群兇殘的野狼,如同玩遊戲般的戲弄着她們的食物——凌子沫。
她跌倒,它們就停在原地閃着那亮晶晶的可怖眸子望着她,她再跑她們就跟着她跑。
如此反覆,再次陷入死亡邊緣的她,幾欲瘋掉。
如果知道上岸的結果會是被狼吃掉,她寧願死在湖泊里。
“救命啊!救命啊……”奔跑中,她一邊奔跑着一邊大叫,突然,整個身體都撞在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嗚,他是誰?他,是她的親人嗎?
一定是發現她不在了,來尋她的吧!
緊繃的意識,瞬間鬆懈,昏迷在了他的懷裏。
“子沫……”在她閉着疲憊雙眼的那一剎那,她恍惚間看見了他眼裏的擔憂,有欣喜,還有——怨恨。
槍聲,狼嚎聲——
子沫?迷濛間,她能夠聽見有人反覆在她的耳邊迴響着。
“凌子沫,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
睡夢裏,有好多人都想要讓她去死,一個一個目含凶光的瞪着她,似要把她生吞活剝,大卸八塊。
不,是狼,有好多隻兇殘的野狼,向她撲了過來——“不要——”一聲驚悸的大喊,她坐了起來,全身簌簌地冒着冷汗,就連手心都是冰冷的。
此時,卧室內一片寂靜,他正坐在一張柔軟的席夢思上,蓋在身上的是一榻綉着秀竹圖案的棉被。
只是——她記不起這是哪兒,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這兒很安全。
腦海中唯一的記憶是——恐懼。那種恐懼,如同惡魔一樣纏繞着她。
斜對面的茶几旁,一個銀白的東西晃了一下。
她的疑惑的看去,只見,他那一張妖孽而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不知迷惑了多少少女的心。
一雙劍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
在他英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像玫瑰花瓣的嘴唇,將他立體的五官襯托的猶如上帝用刀刻出來的那般俊美。
在他的身上,還散發著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不僅如此,他那一身簡單的名貴黑色西裝,散發著尊貴優雅的氣質。
他,臉上淡淡的表情,比冬日的寒風還冷,冰冷的目光更像是鋒利的刀刃,嗜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