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就是我的安靜(一)
申懷瑾眯了眯眼睛,急切地問道,“你的這幅畫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只要你告訴我,我是不會讓你承擔法律責任的!”蘇瑤瑤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當下就將得到這幅畫的來龍去脈告知了申懷瑾。
道州靠近濱海,中西文化的融入比較常見,而這幅畫就是道州西區那所教堂的一個修女畫的,蘇瑤瑤的家就住在西區,家裏人每周都會去禮拜,蘇瑤瑤這才有機會接觸到,並拿了修女的那副畫。
“修女?那修女是不是長這樣?”
申懷瑾將安靜的照片拿了出來,遞到了蘇瑤瑤面前。
蘇瑤瑤搖搖頭,“修女蠻漂亮的,但是卻不是照片中的人。”
申懷瑾向手下使了使眼神,他們就將蘇瑤瑤拖下了車。
汽車很快便駛了出去,朝着西區的額那個教堂開了過去。
申懷瑾內心突然有些莫名的緊張,他很肯定畫這幅畫的人就是安靜,但是為什麼安靜這麼多年都不回胡月城?
*
西區只有一個修文教堂,申懷瑾很快就找到了,因為今天不逢周末,所以教堂里的人有些少。申懷瑾很快就找到了神父,他向神父雙手合十微微鞠躬,然後問道,“神父,我聽說教堂里有過修女非常擅長畫畫,對么?”
神父的樣子很和善,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們教堂的修女會歌頌比比皆是,但是會畫畫的還不曾有過。”
申懷瑾微微擰眉,這些專事神職的神父一般都是不會撒謊的,難道是蘇瑤瑤說謊騙他?
申懷瑾將手中的畫展開,“神父,這幅畫你有印象么?”
神父看了看畫,樂呵呵一笑,“你說的應該是安然吧,她並不是這裏的修女,只是有時候會來這裏畫畫而已。她有這方面的天賦,小小年紀就可以將心中所想,別人別描述的全都畫出來,你看,我們教堂走廊的那些掛畫都是安然畫的。”
安然?姓安?申懷瑾眼眉挑了挑。
“那安然現在在哪兒?”
神父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群小洋房,“你去那些找一家叫劉長安的人,安然就住在他們家。”
申懷瑾向神父道謝之後,便直直地朝着那片居民區走了過去。
這裏的裝修還保持着當年大上海時那種裝修風格,小洋房上裝着雕花窗戶,蓋着屋檐,這種中西結合,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過好在這裏的人比較和善,申懷瑾並沒有花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劉長安的家。
申懷瑾定定地站在門前,久久地,一動也不動。既不敲門,也不離開。
安靜就在這扇門後面,只要推開它,就能帶着安靜離開了。
申懷瑾安慰着自己,但是雙手卻似有千斤重,申懷瑾根本就抬不起來敲響這扇門,申懷瑾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着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軟糯聲音在申懷瑾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
“你們在我家門口乾嘛?”
申懷瑾身形頓了頓,那個聲音申懷瑾再熟悉不過,是他的安靜,是他的小妻子!
申懷瑾靜靜捏着拳頭,此刻,他任所有情緒在胸腔中化作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然後再經由那雙眼眸傾瀉出來。
申懷瑾轉過身,儘管事業一片模糊,但依舊朝着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過去,僅僅只是一個呼吸間,申懷瑾就將那人擁進了自己的懷中。
申懷瑾緊緊地擁着她,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中,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得這就是安靜,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安靜!
而懷中的那個人身體卻顫了顫,死命地推開了申懷瑾。
“你,你,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安靜,我是你的申先生,你,不認得我了么?”
“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不叫安靜,我叫安然。而且,我並不認識你。”
申懷瑾眼前的視野漸漸清晰了過來,眼前女人的臉也慢慢變得清晰無比。
申懷瑾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愣了愣,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也很漂亮,但是卻不是自己的安靜。可是剛剛的身體接觸?!申懷瑾腦海中瞬間閃過另一個可能。
申懷瑾看着眼前臉上明顯帶着怒容的安然,輕聲地道歉,“對不起,我找了我妻子五年,你的聲音和她很像,所以剛剛是我搞錯了。”
申懷瑾的道歉讓安然的臉色緩和了過來,她搖了搖頭,“沒關係,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對了,你剛剛說你找你妻子,可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申懷瑾這時才想起了那副畫,他將畫展開,定定地看着安然,“請問,這幅畫是你畫的么?”
安然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恩恩,這是我為教堂畫的,前段時間這幅畫不見了。誒?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這兒的?”
申懷瑾眼神閃了閃,“你確定是你畫的嗎?可是為什麼會將向日葵畫在山谷中呢?”
安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其實這幅畫中的場景是不存在的。”
“恩?”
“對啊,這只是我夢中的場景,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山谷中開滿向日葵的場景。”
申懷瑾眼眸閃了閃,“你知道胡月城的藝術走廊嗎?因為種種原因,你的這幅畫流落到了我的藝術走廊。那裏有很多人喜歡你畫畫的風格,所以我這次來是特意和你合作的,想看看你的其他畫作,如果可以,我可以出高價購買。”
安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身份絕對不簡單,單單是保鏢就跟着五六個,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非常考究,就連開的車都是只在雜誌社看過的。
而且剛剛和男人接觸的那瞬間,她的心突然莫名地痛了一下。
安然定了定神色,打開了門將男人帶進了自己家。
院子裏種着很多花花草草,而屋子裏卻佈置得很溫馨文藝,走到其中讓人莫名有種恬靜的感覺。這棟房子雖然不大,但是住下一個人已經足夠了。
“家裏沒來得及收拾,所以有些亂。”
申懷瑾慢慢步行在其中,手指緩緩撫摸在這些家用上,心裏驀然升騰起一種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