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去當兵了,一切要當心
某天早上。
“小姐,小姐。”
張惠正捋着頭髮,“大清早嘰嘰喳喳的幹嘛?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舒敏氣喘吁吁的跑到張惠跟前,說:“小。。。小姐。。。那個人他他要去投軍了。”
“誰?哪個人?”張惠皺着眉,看着舒敏。
舒敏指指廂房,又眨巴眨巴眼睛,一口氣接不上來,卡住了。
“你不會說的是朱溫他們吧。”領會到意思的張惠,一屁股又坐回梳妝枱,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去就去唄,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是。。。可是古總管說讓小姐你去送個行,然後他給了我一個,這個。”
舒敏說著話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深紅色蝶形香囊就往張惠懷裏塞,香囊的料子用的極好,在自然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澤,“小姐,你拿着。”
張惠不可思議的接過香囊,聞了一下:“這~是給我的,還是給外頭那個男人的。”
“當然是給他的呀,總管大人說,這個是葯囊,可保他投軍路上一路平安,至少不會因為瘴氣啊,中毒拉稀什麼的,只要他不扔掉,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呀,必須要小姐你親自送到朱溫的手上才行,他誰的話都不要聽,就要聽你的。”
。。。。。。
“舒敏,你越來越沒規矩了,都敢和你家小姐這麼說話了。”
張惠拎起香囊就朝着舒敏丟了過去,舒敏一個讓步,香囊劃過手臂直接朝着房門方向飄了過去。
“啪!”
好像是砸到東西的聲音。
張惠一聽,心感不妙,急忙回身向門口望去,就見香囊敲到了朱溫的鼻樑骨,正一寸寸的往下滑,而古玥一臉見怪不怪的陪在一側,也不出手相幫,僅是開口說道:“小姐,你把縫了幾日的香囊就那麼亂扔,還扔別人臉上,不趕緊過來賠不是,傻在那幹嘛。”
小姐。
剛想發作的朱溫聽到小姐這兩字,立馬舉手將香囊扯下放在了手心裏,傻兮兮的張望着。
也就是一個香囊居然砸出一個朱溫,算了。
張惠起身走到朱溫跟前,欠了欠身說:“有沒有砸疼你,我沒想到你會來,這個本來是想做好送給你的,你收好哦。。。。。。”
朱溫完全沒有在意張惠說什麼,就是入迷式的這麼看着。
“這眼神還真討厭。”古玥心中暗道。隨後說,“朱公子,我教你的武功招式和行軍紀要,你在軍中有空記得多加練習和記憶,這樣即可以保護你自己,也可以帶兵打仗,哦對了,香囊一定要放好。”
“是是是,小姐送的東西,我一定放好,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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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乾符二年,朱溫,朱存兩兄弟拜別母親王氏和大哥朱全昱,參加了王仙芝、黃巢領導的農民起義軍,先後攻陷洛陽、長安等地,唐朝統治地位開始搖搖欲墜。
唐乾符四年,黃巢起義之軍,如火如荼的進行,朱溫,朱存也一起參加了起義,此刻轉戰嶺南。
由於嶺表氣候濕熱,黃巢軍中病患死者每日都在增加,農民軍士氣低落,整個起義軍死氣沉沉,二哥朱存也不幸染上瘴疫,有氣無力的躺在營帳中。
軍醫矇著面走進帳中,小心翼翼的摸着朱存的心脈,嘆了口氣,和旁邊的士兵說道:“他快死了,準備埋了吧,他不是還有個親人在軍隊裏嘛,叫他來見最後一面。”
朱存顫抖着發白的嘴唇想說話,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面色慘白,凄慘的斜着腦袋哼哼着,等軍醫一出帳子,朱存再也無法忍受身體的難受,而停止了呼吸,沒有再見上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朱溫最後一面。
朱溫此時並不知道二哥已逝,他一直呆在黃巢的營帳中,一直沒出來,只聽到營帳中不時傳出非常整齊的聲音“求主上北歸,以圖大利”。
黃巢背對着一幹將領,用力拍着桌子。
“主上,在下有一計,不知是否當講。”朱溫抱拳單腳下跪說道。
黃巢回:“講!”
“張璘窮追不捨,我軍死傷越來越多,不如我們詐降,然後在給張璘送些我們搜刮回來的黃金,讓他手下留情。”朱溫答道。
黃巢倒是爽氣:“好,就依你的去辦。”
“來人呢,給張璘送去我的親筆信函。”黃巢拿着筆坐到了主帥台。
不一會兒,門口的小兵進來,拿走了黃巢寫好的信,黃巢囑咐道:“態度一定要客氣,不要生氣,順便把黃金跟一車帶過去。”
“末將領命。”
張璘帳中
“報,黃巢大軍派出信使,請將軍決斷。”
小兵單膝跪地等待張璘回答,張璘正在看地圖,聽小兵這麼說,摸着佩劍道:“叫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那群匹夫到底想幹嘛。”
黃巢的信使被請到了軍帳中,除了信使,還有一個箱子,張璘似乎沒想到黃巢會來這手。
“這什麼。”邊問邊隨手打開了箱子,一箱滿滿的黃金,金燦燦,整個營帳都亮堂了。
黃巢信使謙恭的撅着腰回復:“我家主上想明白了,張將軍是唐朝棟樑,偶等山野草莽,如法與大人抗衡,特前來求和,求手下留情,箱子的東西小小意思。”
信使雙手捧出了黃巢的信。
“哈哈哈哈哈,求和?黃巢那匹夫想明白了?拿過來!”
對上自己胃口的張璘瞧着這滿箱的金子,眸光忽閃,急不可耐的撕開信,連聲說道:“好好好,回去稟告你家主子,老夫不進攻了,放他一馬,下去吧。”
“是。”
一旁的副將不解的問:“真的要放過他們嘛?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張璘摸着金子,拿起一塊,一口咬了下去,好硬。
“不打緊,讓我給高駢修書一封,讓他不日遣散諸道唐兵。”說完話,張璘單手把玩着金子,一邊心滿意足的提筆而起。
黃巢軍營
信使回到軍中,將張璘的態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黃巢聽后甚為滿意,對朱溫說道:“朱賢弟,你的意見頗有成效,不錯不錯,哦對了,你哥哥剛剛過世,去看看吧。”
本來笑嘻嘻的臉在聽到哥哥去世的消息后,瞬間凝住了,悶悶不樂的走出營帳。
由於疫傳播很快,所有的屍體都用最快速度掩埋,當朱溫趕到的時候,朱存的屍體已經被埋了一半,摸着朱存早已僵硬冰冷的屍古,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此刻在朱溫心中卻燃起了一個別樣的想法,和親情沒有任何關係,“以後我若做了主將,凡將校有戰沒者,所部兵悉斬之,這樣四分五裂的軍隊,終有戰敗之時。”
荊南節度使高駢府上
接到書信的高駢,在看了張璘寫的內容以後,決定上奏朝廷曰
“黃巢軍不日定當掃平,不需要麻煩諸道兵了,請撤回”,寫完奏摺以後,高駢對着身邊的書童說道:“送到宰相盧攜手中,他便可知如何,速速快去。”
書童接過奏摺出門騎上馬,飛馳而去。
幾日後,宰相盧攜就以朝廷名義,遣散了諸道唐兵。
可是當黃巢得知唐諸道雖已撤兵,但兵卻意外的北渡淮河,氣的牙痒痒,“老匹夫,你就這樣吞了老子的金子,繼續北上。”黃巢怒吼道。
接下來的日子,大軍乘勝攻佔了睦州、婺州,而此前買通的張璘對於黃巢軍的突襲措手不及,於信州戰死,黃巢軍隊又相繼攻克池州、睦州、婺州和宣州等地,七月強渡長江,兵勢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