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白馬驛之禍

第144章 白馬驛之禍

朗日如綿,折射在殿前的琉璃瓦上,幻出一片寶光漣漪,幾十名大臣匆匆邁上殿階,進入殿內,下意識便放輕了腳步。

殿中的地板光潔如鏡,倒映出重重金帷肅垂的樣子,牡丹大花紋漂浮如雲,一直延伸到內殿,當值的宮人們都屏息遠遠站着,人人低眉斂目,沒有半絲聲響。朱友諒的足音落在空寂的殿中仍舊格外清晰,不覺背心已見微汗。

朱友諒斟酌了片刻,抬頭看了看進入殿內的大臣們,名單上那些人着實讓自己驚訝不已,可是~

“奉皇上口諭,請諸位大臣回府整理行裝,明天陪朕去白馬縣巡遊體察民情,欽此~。”

裴樞、獨孤損、崔遠淡淡看着朱友諒。

“你這真是皇上口諭?”

“白馬縣,為什麼去那裏,皇上還小,玩性那麼大,居然讓我們這群老骨頭陪着瘋?”

“不去,我年紀大了,朱大人,在下告假。”

。。。。。。紛紛擾擾的反對聲震的朱友諒不自然的後退了幾步。

“誰敢告假不去!”朱溫低沉帶有命令式的話語從殿門外傳了進來,群臣紛紛欠身行禮。瞬間氣氛凝重迫人,除了幾位重臣,個個皆面無表情。

朱溫走到朱友諒身旁,停下了腳步:“朱大人,本相國是否也要參與巡遊。”

朱友諒心念電閃,雙眉微挑,俯身叩道:“皇上意思是所有大臣都要跟去,後來微臣好生勸服,才說只帶先皇的舊臣,相國您也是先皇舊部,自然是要去的。”

聽似恭謹的語調,卻因為太過恭謹,便帶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皇上可說為何一定要舊臣去。”崔遠說。

裴樞抬眸間與朱溫凌然相對,朱溫眼中森森陰冷,而裴樞卻緩緩皺起了眉頭,不再作聲。

“既然大家依舊持懷疑態度,我們直接去面見太後娘娘就知曉真假了。”

裴樞方要說話,忽然瞥見朱溫冷淡的目光往自己身邊一帶,聽到幾個字:“可以啊,走……朱大人請帶路。”

~

自唐昭宗李曄過世后,太後娘娘一直體弱多病,卻很少傳太醫,也很少見人。

轉過廊階,朱溫遠遠看到蔣玄暉從裏面走了出來,原本溫和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隱隱覺得冷淡異常,在看時,那面色清冷的背影已遙遙而去。

穿過殿廊到了內殿,阿秋通稟後退了下去,幾十號人俯身叩拜行禮,頭頂上傳來太後娘娘淡淡的聲音:“都起來吧。”

每個人起身,略微的抬頭,就見太後娘娘神色間一臉倦意,斜倚在鳳榻上,單手支着頭,半合雙目往後靠去。

“諸位愛卿,為何好好的早朝不上,怎麼都跑椒蘭院來了,有何事?”

朱溫對朱友諒使了個眼色,他上前一步搶在了裴樞前,欠身行禮說道:“回太後娘娘,是大臣們不想去白馬縣陪陛下巡遊體察民情,說要聽到娘娘首肯才肯。。。。。。”

太後娘娘雙手一甩,捋了捋紛亂的衣袖:“這的確是皇上的口諭,諸位愛卿可以放心,皇上還小,需要各位的多多提點和幫助,所以本宮才提議去那裏體察民情。”

空氣中有片刻的凝滯,繼而被一聲低低的清咳打破,隨之而來的是裴樞,崔遠等人的告退之語。

“事情都清楚了,微臣這就回府打點行囊,太後娘娘您也保重鳳體,好好歇息,微臣告退。”

“臣告退。”

。。。。。。

。。。。。。

“都退下吧。”

“相國、朱大人,煩請留步。”太後娘娘睜開眼睛,望着空蕩蕩的內殿,坐起了身。深深蹙眉,稍微停頓后說道:“本宮已經按照你們要求,一字不漏的說給了那些世家大族們聽,相國,朱大人~請問本宮何時可以見到皇上,皇上他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朱友諒瞧着身側一臉驀然無痕的朱溫,低頭垂目,不敢有過多的動靜,太後娘娘一直留心着兩人,試探地說道:“生?”

“太後娘娘,你只需要配合本相國,皇上他會活得好好的,而且友諒在親自照顧陛下,等這件事情處理好,自然會安排你們相見的,友諒!我們走!”

朱溫頭也不回的,轉身後退直直出了大殿,朱友諒躬身行禮,急急相隨。

人聲馬嘶,遙遙可聞,山雄壑幽、行於山中,層巒疊嶂,仿若溶入萬山懷抱之中。或見孤峰獨秀,拔地而起,直刺蒼穹;或見雙峰對峙,壁立千仞,一爭高下;或見群峰林立;樹榦彎曲,枝成旗形,優美異常,遮天蔽日,氣勢磅礴。攀緣而上,遙見群山爭雄競秀,千姿百態。形態逼真,令人嘆為觀止。經過黃河這段,即進入密林深處。金錢松、青錢松、紅豆衫、香榧、巨紫莖、都枝杜鵑、天女花、黃山松,不應只有天上有,地上啥都有。

李嗣源對這帶地形極為熟悉,他對行營附近的風景並沒有十分的興趣,而是一路往深山而去,默默暗察着行營發生的一舉一動。

“你在生什麼悶氣啊,蔣玄暉和你說話呢!”朱友諒上前點了下蔣玄暉的額頭。

蔣玄暉毫無生機的抬了抬眼:“沒什麼,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編了。”

“你再好好想想,要不然我們以狩獵為名?”

蔣玄暉抬手一甩:“拉倒吧,他們都是文臣,狩獵~~~,如果是宣武軍集體狩獵那說出去還有人相信,你這理由,裴樞他們肯定會起疑的。”

“我有辦法。”

有個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蔣大人,我有一個辦法,你看看能不能做。”

“李大人~~,你要知道皇上和太後娘娘並沒有隨這次巡遊前來,任何方法都容易讓人生疑。”

“就是在飲食和水源下毒!”李振頗為自負的說著。

這話讓朱友諒不由的微微蹙眉,“這不行,飲食下毒不可能,水源更加不可行,那要害死多少無辜受牽連的人。”

“為何不可,就因為飲食是一起做的?分開燒不就行了?”

蔣玄暉聞言一笑,眉宇間卻略帶了幾分異樣的神情,最近這幾日雖然看上去一片平靜,但朝堂上的紛爭從洛陽延續到了白馬縣,漩渦的本體根本就沒有停歇的跡象。

“他們都是和王爺敵對的世族大臣,任何舉動都是小心謹慎萬分,你說我們本一起做的伙食,突然間分開製作,萬一行營中有他們細作呢?又不小心被揭穿的話,計劃豈不是要落空。還不如~找王彥章,讓他的銀蛇放毒。”蔣玄暉接道。

朱友諒環抱着劍,點點頭,看向李振:“李大人,我也覺得這個主意比較好。”

“可是那麼多人,分散在各個營帳,萬一被他們逃了,那不是惹下更大的麻煩啊。”

蔣玄暉遲疑了一下,“別擔心,這裏守軍都是宣武軍的人,而且行營另外一頭是密林,若真有人逃走,我們也可以逐個擊破,肯定不會有漏網之魚的。”

“友諒~,你去找王大人和他說一下,我有點乏了,想睡會兒。”

李振道:“朱大人,我和你一起去,蔣大人你好生歇息吧。”

“嗯!”

密林深處

“參見公子。”

李嗣源坐在一根樹榦上,低頭向樹下看去。

“為什麼行營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聽說~,他們還在商議接下來這步棋該怎麼走,所以遲遲沒有響動。”

冷淡的目光向中軍帳瞥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走~”

“柳璨跟來了么?”

“回公子,柳大人告假沒有一同前來。”

李嗣源眼裏怒意忽閃,“把火挑起來的人,居然自己不來,也罷!調過來的火弩手都安排妥當了么?”

“都安排妥了,就等公子一聲令下了。”

“既然這火還不夠旺~,傳我令下去,火弩手對準每個行營的帳篷頂放箭,將頂棚燒起來就撤退,我要他們一片火海!”李嗣源道。

“遵命!”

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天邊一大片火色的雲彩連綿不絕,飛鳥自霞間成群飛過,紛紛投入秘密的山林之中,忽聽得上百支穿破雲層的箭嘯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墜入行營,不是普通的流箭,每支箭頭都燃着濃濃火焰,沒一會兒行營的帳篷全都按着計劃着了起來。

“王大人,我們就這麼安排了。”

朱友諒和王彥章正說著話。王彥章頻頻點頭。

“不好了!大人!”一名小兵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大帳之中。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有一股煙!火味。”

“就是。”

小兵抱拳說道:“回幾位大人,有不明目標的流火箭射入行營內,並沒有人受傷,但是每個帳篷都着火了。”

“什麼!”王彥章連忙掀起門帘走到帳外張望,除了各處不斷冒起的火光,來來回回忙於撲火的士兵,就只剩下受驚四竄亂走的臣子了,“相國呢,相國在哪!”

“相國他陪裴樞,崔遠他們去密林巡遊去了。”李振在一側回答道。

王彥章十分驚訝的瞪着李振,“難道王爺他?你為什麼不阻攔相國,這太危險了,萬一。。。。。。”

李振沉冷的聲音打斷了王彥章的話:“相國他是武將,微臣並不擔心他會出事,所以才。。。。。。”

“你!荒謬之極!”王彥章一個怒回身,雙眸中帶着強烈的不滿。

“王大人,我們。。。。。。”

“友諒,你在這裏和蔣玄暉負責將火撲滅,逃散的大臣們全部找到以後!拘押到白馬驛,李大人你的計劃我需要延後,如果相國有任何閃失,第一個要死的就是你!”

李振眸光一轉,不再說話。

~

“公子,朱溫他帶着幾位大臣離開行營了。”

“去哪了!”李嗣源說道。

“朝密林來了。”

丰神俊秀的面容之上一抹清俊的淡笑,廣袖飄拂間,竟然有些遺世出塵,孤寂清冷的味道。

“傳令下去,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全部當場斬殺!”

“遵命!”

~

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小徑,在山林間時隱時現。人影在樹林中飛快的移動,遠遠看去,很遠的地方有幾個人正走在一條嶙峋參差的小路之上。小路依着山谷,穿過松樹林,盤旋曲折,高低起伏,若隱若現,纏繞着翡翠般的山巒。朱溫遙遙看向雲霧飄渺的深處,緩緩勾起唇角。

“諸位大人這裏風景的確和傳聞的一樣。”

“是啊,古來是兵家爭奪之地也是有道理的。”

“裴大人,你說呢。”朱溫黑沉沉的眼珠輕微一盪。

裴樞總感覺哪裏不對,並沒有回答朱溫,而是處變不驚的,向一側挪了挪,眼梢輕輕一挑。“相國,陛下和太後娘娘呢?你們約在這裏?”

朱溫冷眼看向裴樞:“裴大人,你意思本相國在欺騙你?崔大人,你覺得裴大人是不是在污衊朱某人!”

一旁的崔遠一愣,暗驚立刻接:“你們都別爭了,相國~可否去看看陛下和太後娘娘到哪了,這裏雖然風景如畫,可是畢竟太過荒僻,是否可以另覓他處!”

此話一出,誰也不偏幫,相當公正,兩人都肅容不再作聲。

沉默了片刻,雙目微眯,眼縫裏一道精光暗閃而過,“那朱某人去看下陛下他們到哪兒了,你們就在這裏稍事歇息。”

“好的~,勞煩相國大人了。”

朱溫的手指一直在衣袖中輕輕叩動,他腳步很輕的向後退去,突然大叫道:“看~白馬。”

在場的每個人聞聲抬頭相看,果然見近百匹白馬自山谷那邊成群而過。

“傳說成真了。”

“嗯!”

。。。。。。

此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帶着拔劍聲,身後似有一陣猛烈的強風襲來,眼前精芒如電,朱溫手中的劍已經迎面直插幾個大臣的背脊,紛紛倒地。剎那間,未加思索,朱溫拔劍向著早已警覺地裴樞和崔遠舉劍就砍,裴樞奮力將崔遠推到一旁,咣當!劍砸到了地上。

“相國你!崔大人快逃~~~。”

“裴大人。。。。。。”

“你們誰也逃不掉!”朱溫連着幾劍直戳裴樞面門,心房,大腿,裴樞下意識地抬手就擋,肉體豈能和兵器相抗衡,鮮紅的血順着衣袖徑直染滿了整片衣襟。崔遠半走半跑的向著山下狂奔。

刺目的白光再次應聲飛濺,撕裂茂密的山嶺,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凌厲的嘯叫,隨即伴隨着重物落地,哀嚎聲驟起,跟隨朱溫上山的人全都中箭癱倒在地。對面!李嗣源手中的金龍長弩同時弦滿箭張,利芒一閃,冷冷對準了朱溫。

“相國大人~,很久不見了。”

隔着數步,劍的白色光芒倒映着朱溫略顯驚愕的神情,他努力穩定着自己的心神,一動不動的鎖定李嗣源,李嗣源和他的對視之間眼神複雜而凌冽。

“你是。。。。。。?李克用的兒子,李嗣源!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來白馬縣的。”

面對着朱溫深冷的注視,李嗣源的唇角不斷的抖動着,臉上的殺氣越來越濃,他提弩往前一步,沉聲說道:“妖星其實是我找人假扮的,不過~,你身邊還真的有妖星,或許你還有命回去的話,記得第一個先殺他,哈哈哈,納命來吧!”

弦已對準~~~,手指已經鬆開!

我命休矣!

嗖~~

朱溫沿着箭尾緩緩看去,猛然一怔,弩箭居然掉在地上了。

李嗣源心中驚如閃電,朱溫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片刻之後,李嗣源迅速將弓箭一收,抬起雙袖一甩,四把雙頭飛刀直奔朱溫的手腳而去,刀上泛着隱隱黑氣。朱溫趕忙起身,手拿劍的中段,欲意阻擋。

“就算你有金縷衣那又如何!那寶物根本就不屬於你!這是御劍分身,你兒子朱友裕最擅長這個,你是躲不掉的朱溫!”

一條黑色的蛇影飛快地略到朱溫跟前,蛇尾一甩將四把飛刀撞了出去。飛刀一個側翻,幻化成了八把,旋轉着重新奔着朱溫而去。李嗣源對於突然出現的蛇影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抬頭仰望着層層相疊的樹葉,唇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王彥章,你還不出來!”

身形堅冷的王彥章提槍站在李嗣源身側。誰也看不清王彥章的表情,山風忽起,樹葉沙沙的搖晃着。

“你不守城,怎麼跑這裏來了。”

噹啷一聲,銀槍生生的將八把飛刀打了下來。槍根入地,槍身上冒着濃濃的黑氣。王彥章伸手去扶朱溫,“沒事吧,相國。”

朱溫借力站了起來,“沒事。”

李嗣源一個回身,八把散落在地的飛刀,猛的騰空而起,並且刀身冒出了比以往更盛的黑氣。

“相國,你快走!我來抵擋他!”

“別想跑,你們今天統統都要死在這裏!”

飛刀旋轉的聲音逐漸變大,王彥章護着朱溫默默向後退去。

“住手!”

朱友裕面如寒霜的隔在了王彥章和朱溫身前,李嗣源暗嘆了口氣,揮掌一甩,飛刀合一返回到了手中。原有的幾分興緻也淡了下去:“你為什麼要出現!”

“我說過,他是我父親,你不可以傷他!”

“罷了!”李嗣源抬手擺了擺,“你帶他們下山吧。朱友裕!你真的是。。。。。。頑固不化!”

朱友裕上前一步,低頭垂目抱拳行禮,沉聲說道:“王大人快帶父親下山,快!”

“慢着!”

話音方落,三個人同時眼眸一抬看向李嗣源,他雙手負立,目光緊緊盯着朱友裕不放。

“相國大人,你可還記得我前面和你說的話么?假如你有命回去,記得殺了你身邊的妖星。”

朱溫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老夫會記得你今日的恩惠,多謝不殺之恩。我們走!”

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裕兒。

行營

朱友諒和蔣玄暉焦急的在大門口來回行走。“蔣玄暉快看!他們來了!”

“哪~”

朱友諒拉着蔣玄暉的手臂,指了指不遠處慢慢靠近的朱友裕、王彥章,朱溫。

“相國~~·,你沒事吧。”

朱溫用手掌抹了抹額頭的虛汗,透亮的汗珠子讓心裏起伏不定,目光在撲滅火的黑焦帳篷頂停住了。

“行營怎麼了。”

“着火~~了。”蔣玄暉小聲的說道。

朱溫一怔,“李振呢,快!把李振給老夫叫過來!”

“父親,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朱友裕扶着朱溫,朱溫的腳步有些不穩。不一會兒,李振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幾人跟前。

“大人,你回來就好了!事情可有辦妥?”

朱溫有些疲乏,但看着滿地狼藉的營地,一點也沒有想進入的慾望:“聽說著火了,可有人逃走,可有士兵損傷?”

“都沒有,逃走的大臣都找回來了,安頓在白馬驛,相國大人,你這是要。。。。。。”李振邊說著話邊覬覦着朱溫的神色。

朱溫眉頭深深的皺起,一抹見血封喉般的眼神從眸中掠過。“王彥章,安排人下去,把那些大臣全部殺了!一個不留!還有密林中那些沒死絕的人。”

朱友裕道:“父親。你這!”

朱溫微微仰頭看着朱友裕,瞬間化作他眼中淡笑翩然:“謝謝你救了為父一命,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相國大人,可否將那些自命不凡,說自己是什麼清流肱骨大臣的,斬殺后統統投入黃河,讓他們永遠成為黃河濁水的一份子。”

朱溫的表情有些不怒自威,片刻后他冷冷一笑:“准了!”

也就在這“准了!”沒多久,一夕盡殺左僕射裴樞、新除清海軍節度使獨孤損、右僕射崔遠、吏部尚書陸扆、工部尚書王溥、守太保致仕趙崇、兵部侍郎王贊等一干眾臣。

五代十國時期,經常改朝換代,一個朝代很難國祚長綿。而且當時的武將們並沒有忠孝節義概念,背叛自己的主公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白馬驛之禍開啟了這種風氣。朱溫是唐朝的相國,朝廷中的百官也是他的同袍,他將自己的同僚全部殺死,為日後五代十國的其他篡位之人提供了先河,這也是白馬驛之禍最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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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拂渡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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