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去大戶人家兜售
戰老太聽戰玲兒一點點的描述當時的情景，心裏頓時便理解了傅南珠的做法，她語重心長的道，“玲兒，你真的該跟你嫂子好好學學。”
“柳大娘是個好人，當時咱家難的時候，柳大娘手頭那麼緊，硬是給咱們擠出了救命錢，和這些比起來，做脆柿子的方子怎麼就教不得了？”戰玲兒愣了一下，聽着戰老太的反問，心中莫名的一抽。
“你這丫頭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啊。”戰老太默默的嘆了口氣，“況且這做脆柿子的方法不難，也瞞不住，不說咱們臨水村，縣城多少家都在做，與其最後招人嫉恨，還不如現在做個好人。”
天色漸漸暗下來，深秋的冷風在院裏響起，戰玲兒耳邊迴響着戰老太的這番話，再看看不遠處忙碌的傅南珠和哥哥，半晌沒說話。
在天完全黑下來，伸手看不見五指之前，傅南珠和戰雲霄將剛摘下來的幾籮筐柿子仔細挑揀、一層層的放好，最後倒進溫水蓋上鍋蓋，心滿意足的揉了揉后腰。
新鮮的棒骨已經被戰老太洗凈煮過水，摘乾淨洗好的野菜也放在了一邊，她一邊催着戰玲兒給煮着米飯的灶孔里添柴火，一邊問傅南珠道，“霄兒媳婦，你要的食材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傅南珠應了聲，便往她跟前走，接過食材放在灶台邊上。
她將豆腐一分為二，接着刀法利落的將其中一半豆腐切成薄片，起鍋放油煎得金黃。
傅南珠將煎豆腐裝盤，又將棒骨和切成小塊的豆腐放入鍋中，撒上她精心調配的調料，讓戰雲霄注意火候的燉着，等到棒骨混着豆腐的鮮香溢出，她便起鍋放入碎蔥，盛好出鍋。
此時戰老太的肉絲炒野菜也出鍋了，便招呼着戰玲兒將米飯端上桌，擺好條凳，一家人便一起吃了頓熱乎又豐盛的晚飯，計劃着明日再去縣城賣柿子。
夜裏傅南珠雖然已經迷迷瞪瞪的要睜不開眼睛了，卻還要一心和戰雲霄商量着賣柿子的事情。
“戰哥，我今天去集市順便偷偷打聽了一下，聽說酒樓收脆柿子的價格一天比一天低，”傅南珠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想着明天送一部分去酒樓，維持個老主顧，咱們還得再去找找新的買主……”
仰面躺着的戰雲霄認真聽着，卻發現傅南珠沒了聲音，他疑惑的轉頭，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戰雲霄忍不住笑了，拉過傅南珠的手握着，也終於合上眸子安心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戰雲霄沒借到上次的車子，便只能和村裡去集市的人一起租了輛牛車。
去縣城的路上，傅南珠發現，牛車上有兩個村裡她看着有些面生的大娘正仔細的打量着她的柿子，看了半天忍不住問道，“戰家老大，你這柿子拿到縣城裏能賣多少錢一斤啊？”
戰雲霄見傅南珠別著臉不說話，心裏便知曉了幾分，於是故意做出不善言辭，支支吾吾的樣子，這兩個大娘聽得着急，忍不住乾脆問了傅南珠。
傅南珠想着再怎麼樣也不能拉下臉，便笑着打馬虎眼糊弄過去，對面兩個大娘即便心中不滿，也挑不出毛病來。
等到了縣城集市，兩個大娘下了車，傅南珠便附在戰雲霄耳邊說了幾句，只見他便讓車夫將牛車轉了個向，朝着縣城大戶人家居住的方位去了。
傅南珠前些日子早就打聽好了，因此她直接在一戶人家後門停下，找來大戶人家管事的，便開始兜售起來。
對方嘗了一口，覺得這柿子確實香甜可口，還不發澀，想着比悶熟的柿子也就稍微貴個幾文錢，還能趕早吃個新鮮，便大方的按照八文錢一斤成交，當下抬進去了一筐。
傅南珠開心能順利輕鬆的混個臉熟，又按照同樣的法子如法炮製，又敲開了兩家大戶人家的門，賣出去了兩筐。
“戰哥，咱們走吧。”傅南珠打量着剩下的兩筐，“這兩筐還得送進酒樓，不能丟了咱們和掌柜的生意。”
戰雲霄點頭，讓車夫將牛車趕到酒樓的牆根下，他將兩筐柿子一齊卸下來，跟着傅南珠進了酒樓。
和傅南珠想的一樣，拖延了一段時間，故意踩着晌午上客的時間來，酒樓果然比平時忙碌一些。
掌柜的雖然偷閑，時間卻也緊巴巴的，傅南珠進去帶着一點惋惜道，“掌柜的今天只有兩筐，剩下的還在家裏溫水做着呢。”
掌柜的想着自己還有一筆后廚的賬目沒算清，抬眼看了看柿子點頭道，“嗯，叫人來過秤給你算算銀錢，今日忙就不招呼你了。”
傅南珠立馬露出笑臉應着，只等收了錢就和戰雲霄一齊離開。
兩人在集市上轉了一圈，買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和一塊豆腐，這才找到了早上來時的牛車，坐上去等着張阿大家的將牛掉頭回村。
回臨水村的牛車上，還有幾個趕了集市滿載而歸同回臨水村的人，早上一起來的兩個大娘也在。
傅南珠和戰雲霄坐在牛車的最邊上，將幾個筐子摞在一起，只佔了一個筐子的位置。
牛車剛開始吱吱呀呀的往山路里走，傅南珠就發現這同村的幾個人拿躲閃的目光偷偷打量自己，眼神飄忽像是心裏有什麼算計一樣。
傅南珠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故意扭過頭不去看他們，他們似乎打量夠了，終於忍不住主動喊她問道，“戰家媳婦，一直聽說你把柿子送來縣城裏賣，我們原先只當你是在集市上賣。”
“後來聽說，你還能把柿子賣進酒樓里，真是不簡單啊。”其中一個大娘像是誇獎，話里卻處處透露着打探。
“是啊，我聽說這酒樓挑選東西最是挑剔，你真是有本事竟真能把柿子送進去，你賣的多少錢一斤啊。”另一個動了心思的大娘也附和的追問起來。
傅南珠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眸子一轉道，“大娘，這集市上擺攤做生意還有賣的好和不好的，您這麼說，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