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以下犯上
“墨竹，去我書房等着。”季書傑說完，又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睛的季凌兒，隱約看到了一點濕意，季書傑皺了眉。
“大夫，我妹妹，真的不會有事嗎？”季書傑輕聲問道。
“我要說沒事兒，大人也不信，令妹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大人應該比老朽清楚，小姐這病是胎裏帶出來的，如今能有這樣，已經是萬幸了。”老大夫說話倒是不遮不掩。
季書傑也不以為逆，還對着大夫施禮道：“請郭大夫多費心了，小妹這兩年病情已安穩了許多，日後，我定當更加註意，不讓今日的事情發生。”
“人有七情六慾，悲歡離合，哪裏是大人控制得了的？一切皆是緣，一切皆是命罷了。”郭大夫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而先一步離開的墨竹，一出屏風就看見了莫翌和秦小文站在外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莫公子，這裏是小姐的閨房，您一個外男，杵在這裏，是不是有損小姐閨譽？今日，我們府上，怕是沒時間招待你們兩位‘貴客’，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的好。”墨竹這話可以說是無禮至極，更何況，她不過一個丫鬟身份，而莫翌可是季書傑請來的人，她這得罪主家的客人，不僅僅是無禮，還是逾矩。
“墨竹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公子可是季大人的客人，你也太無禮了吧。”秦小文覺得，作為丫鬟，自己應該要維護自己的主人，不然莫翌是不是太丟份了。
“小文！”莫翌喚了一聲，可卻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
“放肆，墨竹，你今日到底怎麼回事？”送郭大夫出門的季書傑，走出來就聽見了墨竹的話，頓時寒若冰霜。
莫翌卻衝著季書傑施禮道：“大人，墨竹姑娘說得不錯，今日府上事情繁雜，我們在此，多有不便，也不能清凈作畫，不如就此告辭，明日定準時將人像送上門。”
“此事與你無關，是我府里的下人不懂事，仲儀莫要介懷。”季書傑向莫翌道歉。
“大人嚴重了，今日多謝大人宴請，正好小人最近身體不適，想要請郭大夫診治一二，就不叨擾大人了。”莫翌去意已決，季書傑倒是不好勉強，只好找了人送三人出去。
書房裏，墨竹跪在地上哭，今日的事情，她其實除了怨莫翌和他新收的那個丫鬟，最恨的還是自己，如果她不多嘴，在小姐面前道這些是非，小姐也不會暈倒。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季書傑板著臉，他向來對下人寬厚，如此板著臉訓人，還是第一次。
墨竹不怕季書傑處罰，怕的是小姐所託非人，隨即說道：“大人，還請大人日後不要再讓莫公子來府上了，莫公子並非小姐良人，不要誤了小姐的終身啊。”
“放肆，你一個下人，這也是你能夠做主的？仲儀秉性純良，才華出眾，怎麼就並非良人了？你一個下人，竟然開始做主子的主，我看是這些年對你們太過寬仁，讓你們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說到最後，季書傑的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下，把墨竹的心都差點給拍碎掉了。
“不是的大人，小的從小隨着小姐長大，雖然墨竹只是下人，但是說句逾矩的話，對小姐，那可是看作墨竹的親人一般。墨竹如此說是有原因的，那莫公子明知道小姐鍾情於他，竟然在小姐過門之前就納妾，還帶進府里來。您說，小姐怎麼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原本小姐就是看中的他的為人，沒想到，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一樣，花心腸子一大堆，他根本就配不上小姐。”墨竹倒是個骨頭硬的，明明已經嚇得不行了，卻還是硬着頭皮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而且，因為氣得有些糊塗了，說話完全沒了分寸，把坐在上面的那位也一起罵了進去，還不自知。
季書傑臉有些紅，世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也是男人啊，可他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啊。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莫翌納妾了？
“你從哪兒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仲儀什麼時候納妾了？還帶進府里來了？”季書傑根本不信墨竹的話，莫翌他性子冷淡，連他這個相交這麼久的縣太爺，他也基本上是敬而遠之，哪裏會去納妾？這兩年來，連帶丫鬟來，都是第一次。
帶丫鬟？季書傑皺眉：“你是說今日跟着他身邊的丫鬟，是他新納的小妾？你怎麼知曉？”季書傑是不相信的，不過，總要弄清楚不是？因為，在他心中，真的想將自己的妹妹許配給莫翌。
“是那個丫鬟說的啊，大人沒注意，她梳的是婦人髮髻嗎？那就是被收房了的意思。而且那丫鬟也承認了，她不是……不是姑娘了。”說起這個，墨竹有些臉紅，畢竟，這不是女兒家好開口的事情。
“親口說的？”季書傑還是不信，不過，這件事情要證實很簡單，明日直接問莫翌就好，不用在這裏猜來猜去的。
想到這裏，季書傑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更不要到小姐面前搬弄是非，我自會調查清楚，給小姐一個交代。不過今日之事，你可知錯？”
想到今日的兇險，季書傑決定，要給下人們一個下馬威，這些年，一直未曾好好管理過內宅，否則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了。為了妹妹的健康，季書傑決定好好的整頓一下內宅，至少要讓這些人知曉，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墨竹被季書傑這話，瞬間就放了氣，一點也沒有了先前的忠言直薦的忠臣模樣。
“奴婢知錯，明知小姐身體不好，這樣的事情，就不應該稟告給小姐，大人請責罰。”墨竹是真心認錯，今日看着季凌兒捂着胸口暈倒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很後悔了，當時怎麼就忘了帶腦子，把這樣的事情告訴了小姐。
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如今唯一的親人就是大人，自然該稟告大人，由大人定奪，怎麼就嘴快的告訴了小姐。
最近十方有點分身乏術，要上班工作也忙，還要包粽子，所以一直是一更，過完端午節就好了，大家見諒啊。十方本職工作是HR，有這方面問題的朋友，也是可以留言諮詢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