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糧草
“什麼？四哥要讓我去接替司徒將軍的位置？可是……我雖然讀了幾本兵法，也在軍營裏面混跡了幾年，但卻未經戰事，怎能為一軍主帥？不妥不妥，四哥還是和那些老臣們再商量一下換個人選吧。”韓君霖連連擺手，不僅僅是詫異，那可是八萬大軍，韓君琦如今雖然在朝堂之上的位置穩固了很多，但怎會放心將這軍權交給自己？若是自己拉着這群軍士造反怎麼辦？他就不怕嗎？
或許是韓君霖的差異太過明顯，韓君琦突然笑了：“八弟是否覺得，我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應該緊抓軍權不放？是不是在懷疑，我有什麼陰謀？或許是想對待廢太子一樣想要算計你？”
以前的韓君琦說話，從來不會這麼直白，今日卻是截然不同，韓君霖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沒有，四哥對我向來親厚，以前我闖了禍，都是四哥護着我的，我對四哥也一樣，不管四哥日後是什麼身份，我一定伴四哥左右幫着四哥做事。”這是在向韓君琦表達忠心了。
“大哥的事情確實讓我憂心，我總覺得我們兄弟之間就算有不同立場，但總歸是大宣的皇子，不管怎麼明爭暗鬥，卻不可能損壞我朝根基。可是他竟然勾結外敵想要顛覆朝綱，而且還殘害了那麼多忠臣良將，如今的結果已經是父皇仁慈。可是對你，我卻沒有這個心思，那個位置很多人爭，可是這些日子，我替父皇處理這些事情，也越發明白了父皇的難處。這個位置雖然至高無上，可卻也是一個枷鎖，鎖上了這輩子都難以掙脫。所以，還是八弟聰明，你對此無意，但大宣卻是我們的責任，其他人能躲能避能看戲，我們卻是不行。”韓君琦語重心長，也是兩兄弟這麼多年最坦誠的一次交談。韓君琦這些話有幾分真，只有他心中知曉，可是，韓君霖卻是從心底里相信，韓君琦所言句句真心。
韓君霖沉默了，韓君琦繼續道：“我朝重文輕武，這麼多年的邊關平靜，也讓我們疏忽了武將的培養，才造成了如今朝堂上無可用之將。如今除了司徒將軍雖然還有幾名老將多已卧病難起，他們的後輩之中也無出色的將才。那些老臣見此，竟然聯名上書提出議和！呵呵……議和？大越如今已經兵臨城下，我朝卻沒有可用之將，這樣的情況下，大越會和我們議和？讓我們割地賠款還差不多！八弟，如今我大宣已無退路，若是你不願意挂帥出征，我將自請出征。”韓君琦神色肅穆，語氣之中有着隱忍不了的怒氣。
這些日子在朝堂上，韓君霖確實聽到有老臣在提議和，可是沒想到他們還聯名上書了？韓君琦挂帥出征？這怎麼行？
“不行，四哥，父皇病重，如今朝堂之事就靠着您和幾位首輔大臣處理，你怎能去冒險？”還有一句韓君霖沒有說，這些日子御醫說父皇的病情越發不好了，要做好心理準備。雖然沒有說那大逆不道的話，但卻也是表明了，可能也就這麼幾個月的事情了。若是父皇去世，新君自然是韓君琦，他怎能出征呢？
所以，才需要自己出征嗎？這是一招險棋，也是一種試探，更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對自己而言何嘗又不是機會？自己就真的甘心在這京城中做一名紈絝王爺嗎？
韓君霖突然想清楚了，或許這一趟，不管對自己而言，還是對四哥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吧？也讓朝堂上的人，讓那些虎視眈眈的邊陲之國看清楚，我們大宣兄弟齊心，日後就算是父皇走了，朝堂也一樣穩固，莫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好，四哥讓我去，我就去。只是我終究未曾真正經歷過戰事，四哥得給我選幾個副將才行。”韓君霖笑着道，好似在向韓君琦討要糖果一般隨意，韓君琦卻是舒了口氣。他也不知曉自己這個選擇對不對，可是，如今父皇病重，他不想再兄弟內鬥。放手，讓他去最能發揮出他才能的地方，雖然冒險，可卻也是能夠鼓舞士氣的。
第二日，朝堂之上，韓君霖已經拿到了聖旨，被任命為征西大將軍，同時被任命的還有先前被推舉的幾名武將，作為韓君霖的副將。軍情不等人，韓君霖三日後就得出發，而且他們走的時候還將同時押解糧草上路。至於剩下的三成糧草就需要由韓景翼負責籌備好以後，再由軍中人押解送去。
秦小文聽到韓君霖被任命的消息時也很是詫異，她問韓景翼：“翊王殿下居然放心給他兵權？而且，平日裏見端王形式頗為不羈，又從來未曾有過軍功，此番直接被任命為征西將軍是否太過冒險了？”
不怪秦小文有此一問，韓君霖平日裏都弔兒郎當的，就算當時在翊王府的時候，他也只不過是翊王的跟屁蟲。秦小文確實不知曉，這位王爺有哪裏出彩？莫非翊王是想讓這位對自己而言算是唯一對手的兄弟遭遇點不測？
這要剪除對手，又要無聲無息，這戰場可是最好下手的啊，到時候出了事，也是大越所為。
秦小文還在那裏陰謀論，韓景翼卻是搖頭道：“端王也不如表面上那般放蕩不羈。那日去最歡樓，那最歡樓的頭牌竟然喚他主子。而且這些日子我們籌集軍糧軍餉，我也向你說過，端王居功甚偉。每一次宴客，他均同我一起，可是我費盡口舌，卻比不上他的一張紙。每一次，那些人百般推辭的時候，他總會給那些人一張紙，只要那些人看了裏面的內容，基本上也就鬆了口。所以我們才能如此快的時間將先前的軍糧虧空給彌補到了七成。”
韓景翼一點也不爭功，這些日子和韓君霖一起共事，他越發覺得這個人不如表面上看得那般荒誕。他有魄力，有心智，武藝也不差，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