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互相試探

“淑妃娘娘，您太客氣了，您是長輩，該我們前來拜會，是我們來晚了，讓淑妃娘娘久等了。”秦小文先賠罪。

淑妃看着她，笑道：“看你也不像個拘謹的性子，在我面前怎麼如此見外，我可和其他人不同，你們的事情，我早有耳聞。只是以前，不好宣你們進宮，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有這緣分。你們先前助琦兒破了城外的截殺案子，也幫我洗脫了貴妃潑來的污水。這份情誼，我可是銘記於心的，所以專程等着你們來，設宴為謝。”

淑妃拉着秦小文就往那一桌宴席而去，韓景翼跟在一旁，三人落座，淑妃又對韓景翼道：“景翼和我想像的倒是沒什麼分別，和你父王很像，這眼睛又很酷似你的母親。當年我們兩府走得比較近，你父王母妃成親的時候，我也一同去了的。平日裏，兩家的宴席也是常見到的，沒想到這一晃就是二十年。如今你好好的，也算是讓他們在天之靈安息了。”

說起往事，淑妃語氣之中有些唏噓，所以，只是提了一句，就將這個話題錯過去了。

“不過，如今一切都好了，聽說皇上已經任命了景翼官職，戶部可是個好差事，等到多歷練幾年，一定能夠成為朝廷棟樑。還有你這個丫頭，也是聰明得緊，如今正在京城風靡的食百味、忘憂館還有墨香居，聽說都是你的買賣？這麼好的買賣，什麼時候也讓我入個股，我可不僅嘴饞你的食百味，還很是眼饞呢。”淑妃說笑着，卻是將秦小文他們的老底都掀了，就連剛才皇后也未曾提到這些。

“淑妃娘娘說笑了，我們那都是小打小鬧，當初也是想着能不能憑着那半塊玉佩印記，尋到相公的身世，沒想到如今倒算是兩全其美了。不僅尋到了親，還有個能夠過得去的營生，不至於一直要靠皇家養着，這些東西也就能圖個新鮮，過些日子，自然就被人淡忘了。”秦小文可沒有一點的沾沾自喜。

“若是淑妃娘娘真的有想法，倒是也有個不錯的買賣，昨日收到了娘娘送的禮物，今日進宮，也帶了一點回禮。娘娘過眼看看，若是覺得可以，倒也是一樁不錯的買賣。”秦小文說著，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精巧的盒子，將盒子放到了淑妃面前。

這盒子，她一共準備了三個，裏面放的就是口紅，當初雖然賣了一部分，但是卻沒有賣完，如今拿來送禮，也算是物盡其用。

先前在皇后宮裏的時候，她送了一個，每一個盒子裏面是一支口紅一瓶指甲油。如今又送了一盒給淑妃。

“這是什麼？倒是個稀罕玩意。”淑妃眼前一亮，先前送給皇后的時候，皇后根本沒有打開，就讓人先收起來了，想必是對她這禮物不怎麼上心的，所以秦小文也未曾多說什麼。

“這是口脂，是這樣用的，這另外一個瓶中的蔻丹，娘娘若是喜歡，可以試一試。”秦小文也很是熱情，因為這也算是她要巴結的主，不管淑妃今天是演的，還是真的，如今表面上一定得和樂融融。

“行，行一會兒用過膳你就留下，景翼去尋琦兒，我讓他替你引薦一下這戶部的官員，這日後啊，都在一起做事，先熟悉一下，也是好的。”淑妃這條大粗腿當真是抱對了，這什麼都安排得妥妥的，比起皇后那邊的那些套話，實用得多，韓景翼又謝過。

用過膳以後，淑妃果然讓人帶韓景翼去了皇帝的寢宮見翊王，而秦小文則是留了下來和淑妃說話。

淑妃讓秦小文教她用了那口紅，那絕美的顏色瞬間將她征服了，還有那蔻丹的顏色，也是絕無僅有的，讓她讚賞不已。

“這些也是你做的？景翼那孩子實在是有眼光，能尋到如此聰明的女子為妻，這以後，冀王府的產業一定是這京城最興旺的。”淑妃不吝誇讚道。

“淑妃娘娘真是謬讚了，這個可不是臣婦能想出來的，這都是外邦來的東西，臣婦也是偶然所得。想着昨日受了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厚禮，這才專程帶來給二位娘娘做謝禮。如此小禮物，淑妃娘娘娘不嫌棄，臣婦已經覺得很是萬幸了。”秦小文很是謙卑，沒有被淑妃誇得沒有了分寸。

不得不說，淑妃不愧如今能夠成為這宮中名義上的第二人，實際上的第一人，和她相處，一點都沒有距離感。她那種親和力，很容易讓人失去了防備之心，將自己所知所想都和盤托出。

秦小文有些不相信，她平日裏也是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樣的性子，她是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的。

最大的可能是，她如今是在向下兼容，就是放低自己的身份，迎合著秦小文喜歡的樣子，博取她的好感。

這對其他人來說，可能不算個事兒，可是她是淑妃，是如今最可能成為皇儲的翊王的母妃，她原本可以不將她放在眼中，卻為何要如此？

只能說，她真的很會很會做人，在不同的人面前有着不同的樣子，而且，都是那些人喜歡的樣子，這已經成為了她根深蒂固的習慣。

“你啊，小嘴真甜，明明是我佔了便宜好不好？這東西若是外邦來品，怕是不便宜吧？喔，不對，應該說是有銀錢也沒地方買的東西吧？”淑妃伸手將自己指甲上的蔻丹又打量了一下，很是滿意。

“這個，雖然不能說是絕無僅有，倒是確實很難尋到，也只有娘娘們的身份才夠用這樣的東西。”秦小文一通馬屁，拍得淑妃笑得花枝亂顫。

隨後淑妃卻突然話鋒一轉：“不知，剛才你說的，換一個買賣，莫非是你知曉這些東西的製法？或者是有渠道能夠買到這些？”

“這個……那胡商賣了這東西給我以後，就再也尋不到了，後來再別處也沒有尋到這樣的東西。我雖然不會這些東西，但卻有另外一樣秘方，到時候可以獻給淑妃娘娘。”秦小文其實會製作口紅，不過和這種就差遠了，如今她已經拿出了最好的東西，再獻出口紅的做法，可是那調色和外包裝又跟不上的話，難免被認為是故意隱瞞。

所以，秦小文決定給淑妃另外一樣東西，那也是女子常用的東西：香水。

這香水的製法相對簡單，蒸餾的法子，就能夠做，而且還能夠將現在的酒水提純。

秦小文來了一年，也喝過幾次酒，這個時代的提純技術還不是很好，製造的酒度數都還不是很高。

這蒸餾的法子，可以用到酒的提煉上，造出高純度的烈酒，也可以用來做香水，到時候這兩樣東西，絕對一樣風靡在男人之間，一樣風靡於這些貴婦之中。

而且，有淑妃作為後台，應該沒有誰不開眼，來找她們的麻煩。秦小文還想好了一點，雖然她說的是獻，但是淑妃一定會給她股份的，不會讓她真的一點利益沒有，那樣的話，她的人設就崩塌了，她自己都不會允許的。

淑妃對眼前這個不算太漂亮的少婦，是真的有些喜歡了，性子溫和，可是又很精明，不像如今的那些大家閨秀，一個兩個都矜持得，連話都不敢多說兩句。

而且，她的所作所為，雖然看着少了一點規矩和束縛，但是卻又不像是完全不懂規矩的那種村婦。那種村婦，沒有見識，對皇家，對權貴有種從骨子裏的敬畏之心，可是面前這個秦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