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沒想到
“端王殿下見笑了，此印記只是在下隨意所做，並無其他含義，如今看來卻也有些突兀，今日回去，就讓人給改了才對。”莫翌看着那螭龍印記，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道。
韓君霖沒有從莫翌臉上看出半分，可是秦小文的神色卻泄露了她心中所想，韓君霖笑了笑：“喔？突兀？我可不覺得突兀，這水墨色螭龍，倒是栩栩如生，畫得挺好，而且……本王覺得，這印記很是眼熟啊……”
“王爺見過嗎？”秦小文話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她明明看出了韓君霖的試探之意，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就像是一場足球比賽，已經到了決賽的最後一分鐘，只剩臨門一腳了，她怎麼能夠忍住讓自己無動於衷呢？
先前他們不是沒想過去探查，只是因為，那是皇家，貿認皇親，那是殺頭大罪。可是如今，這位皇帝的親兒子，自己送上了門，言語之中，滿滿都是試探之意。她若不開口，日後怕是都沒機會再問了。
“喔？見過什麼？莫公子不是說，這是他隨意所畫？夫人為何覺得我見過？又或者這根本不是隨意所畫？看着倒是像一個什麼東西！”韓君霖伸出手比了一下那印記的大小，可是說話間卻是全神留意着對面兩人的言行。
莫翌還是面無表情，好似不管他說什麼，他都不會有什麼表情，韓君霖也放棄了，主要盯着秦小文，想看她會說些什麼。
秦小文不知要說什麼如何說？但是，細細想一想，又覺得有些疑惑，這玉佩帶在莫翌身上，他是如何見過的？
而且，這位端王殿下，好似也只有二十多歲，和莫翌好似一般大小，二十年前，他也只是襁褓中的嬰兒，那他是從哪裏見過的？
“端王殿下這拐彎抹角的到底想問什麼，不如直言相告？草民和拙荊定然知無不言。”莫翌雖然未曾有什麼表情，但是言語也未曾迴避這個問題，坦坦蕩蕩的，直視着韓君霖。
原本韓君霖沒想從帶着面具，只露出了下半張臉和眼睛的莫翌嘴裏套出什麼話，他的全部注意力是這秦小文身上。可是莫翌毫不避諱的問話，卻是將他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
不僅僅是韓君霖，就連秦小文也有些詫異的望了過去，小聲喚了一句：“莫翌！”
莫翌聽到了，低頭看了秦小文一眼，微微一笑：“無事！”
既然遇見了，那就問個清楚，他知曉秦小文是直性子，他……也並不是真的淡然得無欲無求。
有些事情，已經成了他心中的一個梗，先前只是怕危險，所以，他想放棄，想不再去探查那深如寒潭的渾水。可是，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了，他也不用忌憚避諱。
“哈哈，莫公子倒是目光如炬，不錯，本王倒是真的有個疑問。本王確實看這個印記眼熟，所以想問問莫公子，這印記出自何處？”韓君霖還只是探問。
莫翌卻是回答道：“目光如炬的是端王殿下，不錯，此印記確實並非隨手所畫，它出自一塊玉佩。”
莫翌如此直截了當的就回答了這個問題，讓韓君霖一下子變了臉色：“那你從何而見？又為何將這玉佩的一半作為印記，廣發傳單，你們是何居心？”韓君霖的語氣，說到後面有些疾言厲色，連眼神都變得有些犀利了。
“你急什麼急？我們有什麼居心，何必告訴你？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秦小文抓住機會反問，這種完全被別人拿捏在手中的感覺並不好，她不想看着莫翌像被審問的犯人一般。
韓君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似太過激動，放下了緊握的茶杯，遮掩的笑到：“本王只是好奇心重罷了，就像好奇你們既然要詐死，為何不隱居重新開始，反而跑回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一般。”
這放鬆有些刻意了，滿滿都是試探之意，莫翌突然動了動，伸手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這其實只是小人的一些私事，王爺既然問道，小人也不好隱瞞。這印記是來自這玉佩，這玉佩是小人從小所佩戴之物。”
秦小文和韓君霖都被莫翌的坦坦蕩蕩給震懾了，不過下一秒秦小文就把目光望向了對面的韓君霖，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韓君霖看着那玉佩呆住了，那玉佩除了系的繩子，其他竟然和他身上所帶的玉佩一模一樣。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他腦海里劃過，這個莫翌不會是他父皇流落在外的血脈吧？
他盯着莫翌帶着面具的半張臉：“你……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
可是說完，他才想起，莫翌他們如今都是易容的，就從那半張臉就可以看出，他面具下的面貌也不是以前的本來面貌。
這樣一想，韓君霖腦海裏面突然回憶起以前見到這個莫翌的畫面，莫翌的容貌越發清晰起來。
當時未曾仔細看過，可如今這樣一回想起來，他的樣貌……居然和自己的樣貌有七分相似。
韓君霖身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盯着莫翌看了又看，好似想透過那面具，看清他的本來面貌一般。
“看什麼看？你又不是沒見過。端王殿下，你這問也問了，看也看了，我們能說的都說了，你是不是也該說說，你為何這般在意這玉佩？莫非，你知道這玉佩的來歷？”秦小文有些看不過眼了，這個韓君霖真是個人精，他們什麼都說了，他卻只是發獃的看着，就像是見鬼了一般。
“玉佩？喔……是我看岔眼了，本王從來沒有見過這玉佩，不過是塊好玉，好玉。”韓君霖被秦小文問得回過了頭，端起茶想要喝一口壓壓驚，可是裏面已經只剩了一些茶沫，他竟然喝了一口茶末，也沒注意，可見是吃驚不小。
秦小文和莫翌都注意到了他的反應，狐疑的看着他的驚慌失措。韓君霖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突然起身道：“本王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這後面的事情，讓齊管事和你們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