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聰明人
以前在陽承縣的時候，他只是看着秦小文做，沒有太多的參與，如今事事親為，才知曉這些事情，並不如看着那麼簡單。
各種細節都要考慮，要考慮成本，要考慮顧客感受，要考慮體驗感……等等，這些都是秦小文手把手教他的。
他一直對她刮目相看，可是，這一樁樁，一件件卻又一次刷新了對她的認識，不知道她到底還有多少他不了解的一面。
“你說我們發了那麼多傳單，上面都印着標記，可是至今好像還沒人找上門來，看來我們的宣傳力度是不是還不夠大啊？”秦小文雖然醉心於事業，卻還是沒有忘記初心。
莫翌將她抱緊，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文兒，我信天意，遇見你，就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恩賜，至於其他，我順其自然，不管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欣然接受，我也不想這成為你的負擔，你只用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愛，是雙向的奔赴，如此才有意義。
有些話不用多說，互相的心意已是相通，秦小文“嗯”了一聲，回抱着他，感受着彼此的溫度與心跳。
三店同時開張，莫翌負責書館，郭闖和婉月負責幾個小食鋪子，秦小文則是帶着木雲曦去茶樓聽書了。
有夥計一直關注着幾個店鋪的情況，不時的來給秦小文匯報，書館的書比其他書店一下子便宜了一半，引起了很多學子的注意。
再加上，這些書都是莫翌親自選的，他很有眼光，選的書都很受喜歡，再加上價格便宜，實在是吸引了不少顧客。
更讓人詫異的是，書館內竟然設置了很多雅座，還備了筆墨紙硯，在店內看書寫字，一天竟然就收幾個銅板的茶水錢。只是那些所作的詩詞等要留在墨香居。
這樣新奇的方式，着實是讓人覺得很是新奇，特別是那些有困難的學子，更是喜歡上了這裏，可以免費就博覽群書，這要在其他地方，掌柜的是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而其他書館，自然也是來看了墨香居，這書賣得這麼便宜，還讓人免費看，這不是傻子嗎？這書可是要靠人工抄寫的，如此這般便宜，怕是連抄書的錢都不夠付。
那些書館都覺得墨香居這是打腫臉充胖子，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可是墨香居如此也是犯了眾怒，其他書館都覺得這破壞了行業規矩，侵犯了他們的利益。
“也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敢虧本做買賣，這是腦袋有問題，還是專門和我百文閣有仇？開個店，偏偏就在我們斜對面。”這是離墨香居最近的百文閣蘇老闆。
“蘇老闆莫急，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這書紙還有人工的價格，都心知肚明，他們這樣嘩眾取寵，成不了氣候。不過是現在用特殊手段拉點人氣，等到後面，價格還是會漲起來，到時候你以為這些個學子們還會買賬？不過，我們也不能幹看着，不就是降價嗎？我就不信了，我們這麼多年的老店鋪，還拼不過他們？他們賣得多賠得多，不如……咋們也給這墨香居的老闆上一堂課？教教他們為人處事之道？”這是旁邊街的一個書館掌柜。
“萬掌柜的意思是？我們也降價？”蘇老闆有點不明白萬掌柜是什麼意思。
“呵呵，降價？那便宜的就是別人。他們不是願意貼錢賺吆喝嗎？那我們就讓他生意再紅火一些啊。一會兒，我就讓人去他書館裏定幾百本書。這麼便宜的書，就算如今京城賣不掉，我拿到其他地方去，價格就翻一倍，這可比降價划算多了。”那萬掌柜，確實是個頭腦精明的，竟然沒有想和墨香居硬碰，反而是採用了這麼一個暗招。
“什麼，我們還要照顧他們的生意？我可有些咽不下這口惡氣。”這同行是冤家，以前這蘇老闆和萬掌柜也是不怎麼看對眼的，就算客氣，那也是表面上的。如今有了新的對手，倒是有些同仇敵愾的意思了。
“黒，蘇老闆，你還不明白嗎？這哪裏是照顧他們的生意？分明是要他們的命啊！他們如今敢價格這麼便宜，不過是貼錢賺吆喝，我們趁着這個時候，多拿一些貨，讓這墨香居苦不堪言，他若是不賣，我們正好大肆宣揚，他們不過徒有虛名。他們若是賣，那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賺錢的是我們，虧錢的是他們。”另外一個書館老闆，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意思，只誇萬掌柜的主意太妙了。
“可是……罷了，萬掌柜說得是，咋們做這行這麼久了，這個價格連成本價都不夠，他們鐵定是賣得多賠得多，那咋們就幫他們火上澆一把油，燒得更旺一些。”那蘇老闆雖然有些咽不下那口氣，覺得給墨香居送錢，實在是有些氣悶。但是左想右想，又覺得萬掌柜分析得很到位，他們這也是只賺不賠的買賣，吃虧的就只有這不知好歹的墨香居。
在墨香居裏面的莫翌，還不知曉已經被外面的人盯上了，過了一會兒，夥計突然興奮的說，有位客人開了一張單子要定五百本書。
這邊才通報完，那邊又有人說要定三百本，說是家中族學興建，要給家中子弟豐富藏書，正巧碰上墨香居開張。
那萬掌柜所在的萬卷書齋是京城最大的書齋，而且不只是京城，在周邊的其他縣，都有分店。所以，在京城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老大。
有了他們帶頭，再加上其他的大小書屋都得了消息，一起跟風來墨香居訂書，這一日的訂單，直接達到了一萬本。
要知道，如今紙貴，書更貴，這一般的書，基本上也要一兩銀子一本，若是孤本，或者珍藏本那價格就更貴了。
這一下子就一萬本的單子，怕是其他小書齋一年的銷量，可是今日墨香居才開門，居然就有了一萬的訂單，實在是有些蹊蹺。
莫翌不是傻子，這樣明顯的異常，他還是能夠看出來，而且他是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他不擅長商道，可卻是個聰明人，有些問題，仔細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有人想看墨香居的笑話，想要將墨香居直接撐死。
今天孩子生病了，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沒精力更太多，明天爭取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