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結局
“轉告他們。未曾奉召而來,大軍壓城,便是死罪。”蕭明慎言之鑿鑿地道。
他將目光轉向了蕭景行,“何況我皇侄今日才到梁都,先帝又早已過世,那詔書難不成還是真的?”
在他的計算里,蕭景行根本就沒有拿到詔書的時間。
“詔書當然是真的。”蕭景行篤定的回答他,“詔書是我早讓掠影取得的,上面有傳國玉璽為證,你們最好莫要輕舉妄動。”
東陵先生輕蔑一笑。
“不過是一張詔書,毀了便是,這有何難?”
鳳輝夜拍了拍手,“你可沒工夫去做毀詔書這種事。”
東陵先生拄着權杖,咧起了笑容,“三小姐的意思是你要與我比劃比劃?那我可就不顧忌陛下和昔日舊情了。”
“是我,也不是我。”
鳳輝夜說完,四周忽然響起一陣鷹笛聲,接着,如同閃現一般的,十幾個喇嘛打扮的人吹着鷹笛,現身在眾人面前。
東陵先生立馬往四周打量了一圈,目光落下,眼前所見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女子,她看上去和鳳輝夜長得一點也不像,但神態卻是肖似的。
女人穿着一身相雄傳統服飾,帶着珊瑚瑪瑙和綠松石製成的項鏈,平靜地看着東陵先生。
“好久不見了,東陵老賊。”
東陵先生笑了起來,“你這些年躲去了相雄,現在倒是敢現身了?”
“原本我是不想的,可有人相求,再加上我們那麼多年的恩怨,總該一筆勾銷了。”女人道。
東陵先生將手杖抬起,嚴陣以待。
就在這時,鳳輝夜悄然來到蕭明慎身邊,用發簪抵攏了他的脖子。
“跟我們走,別在這裏看熱鬧。”
蕭明慎只得隨着她和蕭景行一同退去了大殿中。
殿外響起了驚天的動靜。
無數刺眼的光亮閃起。
接着是一陣陣宮人的慘叫聲。
殿內的三人同時靜默着,良久,蕭明慎才打破了這段靜默。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侄你在這樣的場合下明哲保身躲起來的。”
鳳輝夜瞪了他一樣,“躲起來不也帶你了嗎?瞎嗶嗶什麼?”
蕭景行無奈地攤了攤手,“沒辦法,我現在其實和廢人也沒多大區別。外面神仙打架,難不成還要去參戰一回?”
“你們怎麼這麼早回來?”蕭明慎又問,還沒等蕭景行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補充了一句,“要是再晚一些也不至於是廢人,獲勝的幾率更大。”
“六皇叔,我想你誤會了,景行從未將你看作敵人,又何來輸贏?”
蕭明慎不解地看着他。
“你未將我看作敵人又何必安排這一出?”
“當然是為了清君側。難不成六皇叔想要做傀儡皇帝?他會答應不殺輝夜也絕非是為了對你的承諾,不過是只有輝夜能開啟王慊所遺留的資料罷了。”
鳳輝夜從門側扒拉了一條小縫,看着外面的打鬥畫面,才了解到王慊留下來那些資料,在二十多年的改進中能夠發展成什麼程度。
十幾個喇嘛已經布下陣法,將東陵先生團團圍住,他如困獸一般,全力攻擊着遠自相雄而來的女人。
但他一人終歸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最終死在了相雄女人手中。
傾刻間,眼前的所有全部化為灰塵消失了,要不是殘餘着倒塌的房屋和被劈開的樹木,這裏方才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不是實體。”鳳輝夜驚訝地張了張嘴。
這時,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雖然幫你殺死了東陵先生,可是他的黨羽依舊會照着他之前的步調將他們所行之事繼續下去。你們什麼也改變不了。”
“我們什麼也沒有想改變,報私仇罷了。”蕭景行代鳳輝夜回答道。
“那便好。”女人說罷,又消散在了空氣中。
蕭景行與鳳輝夜帶着蕭明慎去到了城門口,親口宣告離蕭明慎為帝是孝明帝的意思,詔書為偽造之作。
蕭明慎萬分震驚地看着他,問他為何要這麼樣做。
從小到大,蕭景行對於帝位的野心從來都是明目張胆的,哪怕他遭受劇毒纏身也未作他想。
但蕭景行沒有回答,帶着鳳輝夜出了城,往相雄而去。
這是鳳輝夜答應那個女人的,自己和蕭景行會去相雄作客,順便一起研究王慊所留資料。
世間的滄海桑田,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
只不過因為東陵先生殺了孝明帝所以報私仇罷了。
蕭景行騎着馬,將鳳輝夜圈在懷裏,鳳輝夜問他,“那日你和司徒鏡密談,談的就是以不繼承皇位換取他的幫助嗎?這樣你會不會日後想起來覺得不甘心?”
蕭景行笑了笑,“那你覺得是東陵先生的理論對,還是司徒鏡?我們的歷史應該朝着最正確的方向進展,還是保證歷史進程的一成不變?”
鳳輝夜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其實這個問題我到現在也沒有得出結論。咱們想都覺得不是最好的答案。”
“所以他們兩派還會繼續斗下去。即便是成為皇帝,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罷了,他們也不過是你老師的棋子。滿意也好,不滿也罷,從來不是長期穩定的。人的一生何其短暫,浪費來當棋子,太可惜了。”
鳳輝夜回頭望着他。
“那你就不想名留青史嗎?”
“名留青史也可能都是假的,我現在呀,就想陪你去相雄看看那裏還有那些神跡。”
“另一個我在相雄也有故事吧,她居然生活在高原都沒有曬出高原紅,好厲害。”鳳輝夜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高原紅?那是什麼?”蕭景行問。
鳳輝夜用手指在自己臉蛋上畫起了圈圈,“就是這裏因為缺氧和日晒會出現兩坨紅色的印記。”
“你要是有的話,還怪可愛的。”蕭景行忽然笑道。
“我才不要!可丑了。我要去問問她有什麼保養皮膚的好辦法,我看她頭髮也好漂亮,又黑又直。”
蕭景行輕輕地將腦袋放在她的小腦瓜上,“你可也別太年輕了,這樣咱們還怎麼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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