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半道截胡
出了1號別墅，洛傾城還在不斷埋怨。
“你知道宋爺爺什麼身份嗎？宋家可是南華省第一世家！”
“人家當年可是差點入主中樞的大人物！”
“你說能治，今天又不出手，你這是把自己的前途當兒戲呀！”
看着洛傾城怒其不爭的臉，唐川默默搖頭。
她哪裏知道自己的苦衷。
宋家老太太的癥狀，唐川確實能治，但不是現在。
因為唯一能解決老太太病症的手段，他還沒學會。
那就是《五行針》裏面極為複雜的一針，三才定神。
唯有徹底掌握這套針法，唐川才有十成的把握喚醒宋老太太。
否則強行出手的話，就是拿老太太的生命冒險。
也許是意識到逼迫唐川狠了些，洛傾城表情稍稍有些內疚，不過很快神情又變得歡快起來。
“唐川，正好你今天沒事兒，陪我去趟古玩城吧！”
“有位世伯到要深海，我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
“老人家喜歡古董，我想去古玩城買件像樣的禮物。”
洛傾城不懂古玩，叫上唐川陪同無非是有個伴兒，省得一個人無聊。
“行啊！反正我也沒事。”
深海市古玩城。
作為夏國最晚開發，卻是速度發展最快的大都市，深海市的古玩市場跟其他歷史名城相去甚遠。
不過，因為臨近南邊翡翠國的緣故，古玩市場倒是有很多家出售翡翠玉器的店鋪。
洛傾城把顯眼的保時捷停在不遠處的地下停車場，帶着唐川一路溜達進了古玩城。
“金寶閣”是深海市數一數二的古玩工藝品店，洛傾城直接進門，觀察貨架上的陳列品。
洛傾城看中一件玉貔貅，正準備交錢提貨的時候。
忽然，大門口附近響起一陣騷動。
“你們幹什麼？強買強賣嗎？”
“我都說了一百萬，你們願意收就給錢，不願意就拉倒。”
“現在攔着不讓我走，是幾個意思？”
有熱鬧看，唐川和其他逛市場的人一樣，饒有興趣的湊了過去。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懷裏抱着一個灰布包袱，正在和金寶閣的店員拉扯。
“吵什麼，吵什麼？成何體統。”
一個尖利的嗓音響起，立刻有人分開人群，一個掌柜模樣的五十多歲的山羊鬍男子來到圈內。
“你們怎麼做事的？在大門口吵吵鬧鬧，是不是不想幹了？”
山羊鬍對着店員就是一通數落，隨後目光落在衣衫普通的青年人身上。
“我是金寶閣的掌柜，佟寶星。你想出手什麼寶貝？讓我過過眼？”
行內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山羊鬍顯然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物。
“好，佟掌柜是吧！我這有個祖傳的佛像，因為家裏老人重病，急着出手換錢治病。”
“行，我看過東西再說。”
說著，山羊鬍讓青年人把佛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古董不過手，這是基本常識。
山羊鬍戴上白手套，雙手捧起那尊金光閃閃的佛像，仔細研究了一番。
似乎還怕看走眼，又拿着放大鏡在底座細心尋找了一遍，甚至還稍微搖晃了幾下。
這才舒了一口氣，將佛像放到桌上。
“你開價多少？一百萬？”
“沒錯！你要就馬上交易轉賬，不要我就抱走。”
青年人也算坦白，根本不給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
“哈哈哈哈，外行人說話就是沖！”
“年輕人，你知道這物件是什麼年代的嗎？知道來歷嗎？”
“我管它什麼年代的物件，反正這是我的傳家寶，傳了好幾代了。”
“乾脆點，你就說一百萬要不要吧！”
青年人被山羊鬍問煩了，作勢就要抱起佛像走人。
“等等。今天本掌柜高興，就跟你多說兩句。”
“這是弘曆年間的物件，距今滿打滿算也就二百多年。而且這是鎏金，不是純金，充其量二十萬。”
“二十萬，你怎麼不去搶！！”
能來古玩城最大的店子賣東西，青年人顯然是事先諮詢過專家。
弘曆年代的鎏金佛像，而且品相如此完好，至少五十萬起步，拍賣的話，兩百萬都有可能。
在場很多熟客，其實也看出佛像的真正價值。
不過只有唐川，卻默默搖頭，似乎對佛像更感興趣。
山羊鬍被青年人一句話說得老臉通紅，知道對方不是三歲小孩。
清了清嗓子，這才改口道：“一百萬你就別想了，除非你願意拿到拍賣行。而且拍賣行的交易手續費也不便宜。”
“你要是誠心出手的話，五十萬，我現在就安排轉賬。”
“五十萬？說話算話？”
青年人終於心動了，與其放到拍賣行傻等，還不如馬上換到五十萬給老人治病。
“沒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成……！”
“慢着！這佛像一百萬，我要了。”
“交”字還沒出口，忽然圍觀人群圈外響起一個聲音。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川。
眾人看到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口氣不小，但是穿着打扮居然是一身地攤貨。
不由得私下懷疑，這小子和賣佛像的人不是設局騙人的吧。
“朋友，我們已經談好的生意，你這樣橫插一腳，不合適吧！”
眼瞅着到手的二三十萬要飛，山羊鬍不禁對唐川怒目而視。
“談好了嗎？我好像沒聽到賣主說成交啊！”
唐川對着青年人一笑，隨後直面山羊鬍的黑臉。
“真的，你要一百萬收了我這佛像？”
“不假！”
“馬上現金交易？”
“是的，只要你願意，立刻轉賬。”
唐川說這話有點心虛，之前龐俊傑給的500萬和袁金虎的1000萬酬金，全都在龍家人手裏。
現在兜里連一百塊都沒有，但是幸好有洛傾城。
“好，佛像賣給你！”
“朋友。我好心勸你一句，這佛像頂天也就是一百萬的市場價，還得是有藏家願意出價錢。”
“你這樣橫插一腳既不合規矩，又賺不到錢，何苦來哉呢！”
“何況，你搶了金寶閣的生意，就怕以後被古玩圈封殺嗎？”
“得失利弊，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掂量？我是得掂量掂量。”
說著，唐川示意洛傾城進來，耳語了兩句。
洛傾城撇嘴一笑，把青年人叫到一旁，直接手機轉賬了一百萬過去。
看到轉賬完畢，青年人衝著唐川點了點頭。
隨後，唐川抄起佛像，雙手一用力，“咔嚓”一聲將佛像掰成兩瓣。
“嘩啦”一聲響，一個金屬物件掉到大理石地面上。
眾人循聲望去，不禁驚呼連連。
“佛像裏面有東西，快看！”
“哎呀，那是什麼呀，跟捲尺似的！”
“不對，那是劍……劍柄？”
唐川不理眾人的詫異，伸手撿起地上如捲尺一樣的東西，奮力一甩。
只聽“嚓啷”一道金屬相擊的聲音響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奪人眼球。
“軟劍，是一把軟劍！”
看着劍柄上細緻的花紋和那幾個刻字，唐川滿意的哈哈大笑道：“不錯，確實是一把傳世寶劍！”
“小兄弟，你知道這把寶劍的來歷？”
“這有何難？大家請看！”
說完，唐川將劍柄露出，展示在大家面前，只見上面鐫刻八個小字。
“神鋒寶劍，弘曆年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