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區區點錢
在場眾人一聽吳天蘭這話,都不禁看向荊歌和呂勝男,那一雙雙眼睛裏,完全都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甚至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說實話從荊歌和呂勝男結婚的第一天起,就沒人看好,都盼着他倆離婚呢,好像呂勝男離了能跟他似得。
吳天蘭接著說,“姓荊的入贅我們家后,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什麼都不做,全靠我們呂家養着!”
呂勝男聞言面色一動,拉着吳天蘭的手道,“媽,你說什麼呢?他不上在上班么?”
“在萬豪開車那叫上班么?那點工資夠幹嘛的?”吳天蘭卻冷笑道,“說到底還不是靠我們呂家?這就算了,三年連蛋都沒下一個,也不知身體有沒問題……”
她越說越帶勁,越說越來氣,隨即拉着呂勝男,讓她站到曲向東身邊,道,“大家看看,這才叫郎才女貌!可惜啊!有緣無分哪!”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登瀛誰不知道,曲少爺和呂小姐當年就是咱們登瀛的金童玉女!”
“是啊!是啊!那可是咱們登瀛當年口口相傳的一段佳話啊!”
吳天蘭笑了笑,又冷眼看向荊歌道,“大家再看看他,無論社會地位,人品相貌,還是個人能力……你瞪我我也這麼說!我閨女嫁給他,簡直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何止是牛糞啊,牛糞還有營養價值做肥料呢!別侮辱牛糞好么?”
“那是!放眼整個登瀛,除了過、曲、薛、呂四大家族的幾個公子哥,還有幾個敢和曲少爺相提並論的?”
“姓荊的,我要是你,早找個地縫鑽了,還站在這丟人現眼?趕緊跟人家呂小姐離了,成人之美也算你積德了!”
荊歌卻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邊,就好像是事外之人一般,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個個跳樑小丑似得。
“什麼金童玉女?”曲向東笑着朝吳天蘭道,“阿姨,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吳天蘭卻道,“曲少爺,我來問你,如果我家勝男離婚了,你願意娶他么?你不會嫌棄她離過婚吧?”
曲向東一聽這話,頓時面露喜色,看了一眼呂勝男,連忙道,“哪能啊,我是求之不得啊!”
呂勝男卻朝着吳天蘭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離婚了?”
“我知道你可憐這個小子,擔心別人說閑話!”吳天蘭立刻說道,“但婚姻不是兒戲啊,你跟着這麼一個窩囊廢,能有什麼盼頭?這個主媽替你做了!”
說著一手拉着呂勝男的手,一手拉着曲向東的手,完全是將曲向東當成新姑爺了,硬是將他們倆的手摻和到一起。
曲向東自然喜不勝收,緊緊的握住呂勝男的手,能得到呂勝男老娘的支持,那自己娶呂勝男,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么?
不想呂勝男卻掙脫了,走到呂鴻儒的身邊道,“爸,你倒是說句話啊!”
呂鴻儒清了清喉嚨道,“天蘭,這婚事畢竟是老爺子在世時一手操辦的……”
“真不知老爺子當年看上這小子什麼了?活活耽誤我閨女三年!”吳天蘭白了一眼呂鴻儒道,“老爺子兩腿一蹬什麼都不管了!不過就算在,知道他孫女婚姻如此不幸,也會贊成的!”
呂鴻儒頓時就被吳天蘭一句話給堵的說不上話來了,無奈的一嘆,不再做聲了。
“二叔!”吳天蘭朝呂鴻倡道,“你膝下無女,侄女就和你閨女一樣,你說句話!”
呂鴻倡本來在惱吳天蘭在這無事生非,還在想是不是因為最近收祖宅的事,惹了這個事精大嫂,所以她存心來搗亂呢。
不過見在場輿論風向完全倒向了她,賓客也只是在笑荊歌,為呂勝男不值而已,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何況曲向東喜歡呂勝男登瀛人盡皆知,如果呂勝男真能嫁給曲向東,那呂曲兩家就是姻親了,萬豪集團所有的困難都不是問題了。
“大嫂,話雖如此,但也要看勝男的意願才行!”呂鴻倡點頭,說著看向呂勝男道,“你自己說說!既然話說開了,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萬事有叔叔給你做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呂勝男,呂鴻倡話說的很明顯了,只要呂勝男想離,呂鴻倡會逼着荊歌離。
呂家雖然不比當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做到這些,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還有曲家幫忙,別說是讓荊歌離婚了,整死他都不在話下。
呂勝男看了一眼荊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嘆,隨即朝眾人道,“我絕對不會離婚!”
“閨女,你可別犯傻啊!這不是心軟的時候!”吳天蘭臉色一變,朝呂勝男道,“你要是怕別人說閑話就往媽身上推,媽不怕做這個臭人!”
“勝男,你別怕,有我在呢,他不敢拿你怎麼樣!”曲向東聽呂勝男這麼說,也立刻表態道,“要是以後誰敢說你半句閑話,我曲向東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呂鴻倡也皺眉道,“勝男,婚姻大事,你可要想清楚啊……”
荊歌一直沒吭聲,顯然呂勝男的話也出乎了他的預料,離婚看來並非她的意思,而是她母親吳天蘭搗鼓的。
“為了那區區一點錢,居然逼自己閨女離婚?”他冷笑一聲道,“你們看上曲家的錢就直說,別冠冕堂皇找借口!”
“區區一點點錢?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吳天蘭也冷笑道,“錢也是衡量男人能力的標準!你呢?你要是能拿出十億……不,你只要拿一千萬來,我就收回今天所有的話!”
“嬸子,你太高看他了,還一千萬?”呂勝初在一旁起鬨,“他要能拿一百萬來,以後但凡我和他都在的場合,他站着我蹲着,他坐着我跪着,他吃着我看着,永遠矮他一截……”
吳天蘭也冷笑道,“我也放句話在這,今天只要你能拿出一百萬來,不管是你自己的還是借的,哪怕你是去偷的、搶的,我都認!”
“媽,你這不是為難荊歌么?他有多少錢,你還不清楚么?”呂勝男朝吳天蘭道,“他在呂氏開車的每個月四千多塊錢的工資卡,不在你那麼?”
“我是看上他那點錢啊?都不夠我買個化妝品的!”吳天蘭冷笑道,“他吃我們家住我們家,哪樣不要錢?這是他交的伙食費!”
“媽,姐都說不離了!”呂亞男也過來勸吳天蘭道,“而且這是她和姐夫自己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你少摻和才是!”吳天蘭將呂亞男拉到一邊,“你姐就是心軟,她要解決得了,就不會耽誤了三年了!”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在荊歌身上,一個男人被老婆娘家人擠兌成這樣,也是夠可憐的了,難怪全登瀛人都說他是窩囊廢了。
也沒人把呂勝男說不離的話當回事,所有人都覺得荊歌無論從哪方面都配不上她,她其實內心也想離,只是心軟或是迫於輿論而已。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還拿眼睛瞪我的么?”吳天蘭一臉得意地看着荊歌,“提到錢就不吭聲了?瞧你那點能耐吧……”
這時一個不過二十四五,穿着黑色西服打着領帶,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呂鴻倡的長子呂勝利。
呂勝初一看呂勝利來了,立刻過來道,“大哥,荊歌這小子他……”
“讓開,別沒正事!”呂勝利壓根沒搭理他,匆匆地走到呂鴻倡面前,低聲道,“爸,恆天集團的龍天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