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拜見陳大師
等看了個大概,這才將報紙一蓋,回過頭來看他:“陳旭是吧?”
陳旭連忙點頭。
“之前沒聽思怡說過你,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像這種標準的問題,陳旭自然有自己的答案,十分坦然的說了起來。
“有段時間了,但是都沒來得及跟您老說,這是我考慮不周,我總想準備充足一些,再坦白的,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這回答倒也是落落大方,讓呂鶴飛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拿起了桌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你爸媽呢?今天怎麼不一起過來?”
陳旭實誠說道:“我是個孤兒,從小由我爺爺養大,在半年前他也走了。”
聽到這話之後,呂鶴飛安慰了一句,卻眉頭卻是輕輕的皺了起來。
“聽說你是在尹家集團上班是嗎?現在江南這一塊,玉石和房地產生意發展的很快,算是搭上了國家發展的快班車,以後是能夠有一番大作為的。”呂鶴飛換了個話題。
陳旭笑道:“我在裏面也就是一個保安而已,只能是聽從董事長的號召,為集團出力罷了。”
“是這樣嗎?”呂鶴飛眉頭緊皺了起來。
在好集團上班,當然是加分項,可你如果只是一個保安的話,那這可就太丟份了!
女兒好歹名牌大學畢業,師從泰斗級醫學宗師,前途無量,這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都行,職業不分貴賤。”
呂鶴飛按捺住性子道:“那你在江南這裏打拚也有幾年了,房子車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吧?”
陳旭汗顏說道:“慚愧,這些東西現在都還沒準備好,錢都沒存。”
這麼一說,呂鶴飛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到後面又旁敲側擊的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之後,確定陳旭就只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打工者,心裏當即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像這樣的傢伙,怎麼能夠配得上自家的女兒呢!
等到吃飯時,見父親一臉冷淡,呂思怡心中提心弔膽,在底下扯了扯陳旭的衣服,小聲道:“你都跟我爸說了些什麼了?”
陳旭低聲說道:”實話實說。”
呂思怡頓時就急了,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就不會吹一下牛嗎!”
自己當初面對父母的初步盤問時,可是想方設法的給他圓謊,可這下倒好,他一下子全都捅出去了。
平時看上去也挺精明的,咱們這個時候就犯傻了!
果然吃到一半呂鶴飛裝作無所謂的說道:“等會兒小李就要來了,你們之前也打過交道,等會兒好好的交流交流。”
呂思怡臉色一白,筷子都握出嘎吱聲。
這不擺明了這次得上門計劃以失敗告終了嗎!
呂鶴飛這時候卻絲毫不管她。
很快門敲了起來,呂鶴飛終於露出笑容:“老婆子,快去開門。”。
等將人接了進來,呂鶴飛笑容熱情道:“小李,你可算是來了啊,你師傅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李紹安二十四五的歲年級,西裝革履,帶着塊金光閃閃的腕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眉目間頗有絲倨傲。
“師傅他還在路上,怕你們等急了,就先讓我過來!”
“怎麼會呢,大師嘛,能夠到我這裏來已經算是給我面子!”
呂鶴飛臉上笑開了花,“來,思怡,過來見見。”
他言語間不停的撮合著,這副樣子,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
當得知陳旭不過是個保安,李紹安對於陳旭這個競爭對手頗為不屑。
這種身份還敢來跟我爭,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公司好像還有幾個職位,回頭可以準備簡歷來試試。”飯桌上,李紹安居高臨下道。
這幅派頭也讓呂鶴飛相當滿意:“小陳,這也是個機會,保安是沒什麼前途的。”
之前對陳旭有些好感的呂母,這時候也是大幅度的改變了想法,只覺得這小李有背景,有手段,在才是個人才。
呂思怡到最後氣不過了,賭氣似的來到一旁。
不多時,門再一次敲響,這次呂鶴飛自己親自過去開門,很快熱情無比的聲音傳來道:“朱大師你可終於來了!”
顯然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極高,使得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對面那個聲音卻是冷淡的很:“沒辦法,要不是徒弟說這邊有事,我這時候恐怕還抽不出時間。”
面對着這話,呂鶴飛也是沒有絲毫的不爽,連忙邀請他往裏面走。
在江南,哪怕在楚省,只要涉及道風水方術,這朱大師就是繞不過去的一個人,名聲極大!
而且不止朱大師自己,他背後的師門龍虎山,更是一個龐然大物!
所以呂鶴飛的態度才如此謙卑,更不得當場認了這個師傅!
“我可是聽說了,朱大師那青雲道觀最近又上新聞了,作為文化遺產寫入市裏的年鑒,真是江南的榮幸啊。”
這一句馬屁給拍的露骨,朱老師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依舊是平淡。
像這樣的人,他平時都見得多了,自然不會加以顏色,他也知道,這副模樣反而他們是最受用的。
然而進了大廳之後,他臉上的平淡卻在瞬間凍結,不可思議的看着裏面坐着的那一個人,嘴巴半天也張得合不上,磕磕巴巴的喊了一道:“陳大師?”
這一聲陳大師讓整個房間裏的人都懵逼了。
呂鶴飛半天沒回過神來,腦袋中轉了好幾圈才明白。
這一句話,好像是對女兒帶進來的那一個小保安說的?
“朱大師,你剛剛說的是?”呂鶴飛有些結巴了。
然而,這個時候朱大師已經完全沒有功夫搭理他了,一溜小跑的沖了上去,哪裏還有半點得道高人的模樣,看那樣子分明就像是去給老師請安的徒弟!
到了跟前之後,他彎腰露笑,討好似的說道:“陳大師這次來可真是緣分啊,我還有好幾個問題沒搞清楚,希望你能夠不吝賜教。”
陳旭淡淡的嗯了一聲:“無妨,問吧。”
那天的驅邪儀式,在朱大師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和頂級大師之間的差距,這也越發的對着陳旭恭敬起來。
然而他這一問不要緊,卻讓後面徒弟李紹安和呂鶴飛,被雷的外焦里嫩。
自己奉若大師的朱大師,居然向另外一個保安請教起來,這到底是搞什麼名堂!
李紹安這時候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剛才自己還貶低這保安,現在這要自己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