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愛他嗎?
喬羽墨沒有出聲,默默地喝着參湯。顧海城在蕭家蹲守了好多天,都沒有見到喬羽墨出來,他並不知道,她已經搬出去住了。
再聽到喬羽墨的消息,卻得知喬羽墨即將與蕭遠航結婚。
找不到喬羽墨,顧海城便跟蹤蕭遠航,果然見到了喬羽墨。
蕭遠航與喬羽墨似是剛從超市回來了,買了很多日常用品,一起上樓,之後就一直沒有下來。
顧海城在樓下一直等到天亮,都沒有見到他們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蕭遠航下樓買早餐,看見了顧海城的車,那輛張揚的悍馬,想不認出他也難。
蕭遠航走了過去,敲了敲車窗,顧海城緩緩睜開眼,發現天亮了,打下車窗,見到蕭遠航。
“顧少,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蕭遠航問。
“你真的要跟她結婚?”顧海城問。
“是,我和她是在去年國慶節訂婚,羽墨的意思是在今年秋分舉行婚禮。”蕭遠航笑道。
“秋分?”顧海城緩緩說道,如果沒有記錯,一米陽光是在秋分這天出現。
“是啊,不過,我倒是不想請顧少來參加婚禮。”蕭遠航半開玩笑地說。
“我不會讓她嫁給你的。”顧海城恨恨地說。
“羽墨還等着了,我上樓了。”蕭遠航並不在意,拎着早餐上樓了。
顧海城生氣地將車開走了,沒多久,又開了回來,正好看到蕭遠航開着車去上班了。
八點多的時候,喬羽墨抱着幾本書下樓了,長發披肩,身穿一件桃紅色的T恤衫,下身一條牛仔褲,T恤衫上手繪着一位傷感的女孩。
顧海城正準備叫她,卻看見她穿過馬路,走進了對面的大學。
“她在這裏上學?”顧海城自語道。
一整天,喬羽墨都不能安心聽課,早上蕭遠航買早餐回來,告訴她,在樓下碰到顧海城了。
從前的顧海城,喜歡她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他喜歡的女人。
現在的顧海城,糾纏她,不過是因為她搶了他姐姐的男人,他是報復蕭遠航罷了。
還有母親的事,父親的死,彷彿都跟顧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蕭遠航不肯說,也許他不十分清楚,也許他是保護她不肯說。
總之,她不能再跟顧海城有任何瓜葛,還是趕緊跟蕭遠航結婚算了,也好讓自己死心。
蕭遠航擔心顧海城糾纏喬羽墨,早早下班,到學校門前接喬羽墨,誰知顧海城已然在那裏了。
喬羽墨抱着課走出校園,剛到門口便看見了顧海城和蕭遠航同時在等她。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太子爺王子謙出來了,身後跟着一群愛慕他的女孩子。
喬羽墨剛到學校的時候,就吸引住王子謙的目光,她清冷的如雪蓮,並不似其他女孩,盲目地愛慕他。
對於他的殷勤,她視若無睹,不曾有半點心動,這讓太子爺很是沮喪,給喬羽墨取了一個“冰山美人”的稱號。
“太子爺,你看,那不是冰山美人嗎?”王子謙身邊一個小混混模樣的男孩子指着喬羽墨說。
“真是她,過去看看。”王子謙說完領着人走了過去。
“喬羽墨,我等你一天了,上車吧,我想跟你談談。”顧海城走到喬羽墨面前,伸手去拉她,她連忙後退了兩步,撞到王子謙懷裏。
“羽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王子謙摟着喬羽墨,關心地問。
“我是他男朋友。”顧海城理智氣壯地說。
蕭遠航見喬羽墨被兩個男人困住了,連忙從車上下來了,從王子謙懷裏奪過喬羽墨,說:“我是她未婚夫,顧少,還請自重。”
“哇,不是吧,她長得還沒我好看,居然好幾個帥哥爭她。”一名看熱鬧的女同學說。
“人不可貌相,平時真沒看出來,她竟有這魅力。”
“是啊,是啊,你猜她會選擇哪個?”
“當然選擇那個開悍馬的,年輕,帥氣,多金,又有個性。那個開奧迪A8的也不錯,很有男人味呢。”
“你們不是都喜歡太子爺嗎,這會兒倒是支持那兩個男人了,我看好太子爺。”
王子謙緊張地看喬羽墨,說:“羽墨同學,這兩個男人,你認識嗎?”
“學長,我沒事,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喬羽墨低聲說道。
王子謙打量着蕭遠航和顧海城,看他們倆也不像無賴,倒更像是情敵。
“你真的沒關係嗎?如果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王子謙關心地說。
“謝謝你,我真的沒事兒。”喬羽墨笑了笑。
“那我們先走了。”王子謙帶着人走了。
喬羽墨瞪了蕭遠航一眼,說:“人都走了,放手,你們非要到我學校來鬧嗎?”
“羽墨,我想跟你談談,有些事情,你可能誤會了。”顧海城連忙說。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想,我的未婚夫也不希望我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喬羽墨冷漠地說。
“羽墨,如果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顧海城威脅道。
“你………好吧,你跟我來。”喬羽墨往前走去。
“羽墨……”蕭遠航喚了一聲。
“我很快便會回來,今晚我想喝花旗參燉烏雞湯。”喬羽墨沖蕭遠航笑笑。
蕭遠航點點頭,道:“好,有些人,還是躲開的好。”
“我知道。”喬羽墨當然明白蕭遠航所指,顧海城不是她能招惹的。
喬羽墨帶着顧海城去了學校後面的香樹林,顧海城心情很是不好。
“為什麼不辭而別?”顧海城問。
“我有一張長期飯票,為何要委屈自己做別人的情人呢?”喬羽墨淡淡一笑。
“你不愛他,嫁給他,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顧海城奉勸道。
“如果錯失他,做你的情人,等我人老珠黃,被你一腳踢開的時候,我才會後悔。選擇嫁給蕭遠航,不為失一個明智的決定。”喬羽墨平靜地說。
“羽墨,蕭遠航不愛你,嫁給他,你不會幸福的。”顧海城苦苦相勸。
“你是替你姐姐來的吧?”喬羽墨問。
“你都知道了?”顧海城驚訝地看着她。
喬羽墨輕笑,折下一枝香樹的樹枝,聞了聞,並不似傳說中那麼香。
“羽墨,兩年過去了,我姐姐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蕭遠航,我姐姐也一直在他的心裏。否則,那個三流明星鄧婉如怎麼可能站在蕭遠航身邊?”顧海城見喬羽墨都知道了,也不再隱瞞。
原來他們都看出來了,蕭遠航有背景,有才貌,又多金,怎麼可能會喜歡鄧婉如那樣的女人,鄧婉如能出現在他身邊,不過是長得像顧敏罷了。
“那又如何,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只在乎現在,現在他身邊的人是我就夠了。”喬羽墨平靜地說。
“你並不喜歡他不是嗎?否則也不會晚上跑出來,在路邊罵他。”顧海城說。
“那又怎麼樣,誰說一定要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喬羽墨質問道。
顧海城點點頭,說:“可是,你這樣做,你會害了你自己,害了蕭遠航,也害了我姐姐和我可憐的小外甥女。”
“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小外甥女?”喬羽墨一驚。
“我姐姐跟蕭遠航分手的時候已經懷孕,他不知道罷了。後來他因為繼母的事,被迫離開首都,所以,並不知道姐姐的事。”顧海城解釋道。
喬羽墨聽到顧海城的話,一下子懵了,本以為蕭遠航只是跟顧敏有過一段情,不曾想,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你是為了你姐姐,才來找我的,對嗎?就算我不跟蕭遠航結婚,你姐姐就能嗎?”喬羽墨生氣地說。
顧海城走到喬羽墨面前,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溫柔地說:“我來找你,也不光是為了姐姐,我也是為我自己。我許久,沒有對一個女孩子如此動心,我知道你看到了電腦里的照片,我喜歡你,並不僅僅是因為你長得像她。”
“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蕭遠航心裏有你姐姐,他就不會和我結婚,如果沒有,你告訴我這些也沒有用。”喬羽墨掙脫他的懷抱,快步跑出了樹林。
“喬羽墨,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顧海城沖喬羽墨喊道。
回到公寓,蕭遠航正在廚房忙碌着,聽到門鎖的聲音,連忙從廚房探出頭,看見喬羽墨進來了。
“蕭遠航,如果鄧婉如那時候把孩子生下來了,你現在還會跟我結婚嗎?”喬羽墨突然問道。
“會。”蕭遠航總是那穩重,優雅,總能不慌不忙的淡定回答。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顧敏生了你的孩子,你還會跟我結婚嗎?”喬羽墨試探性地問。
蕭遠航有一絲猶豫,頓了頓,說:“沒有如果,明天是周六,爸爸叫我們回去吃晚飯。”
喬羽墨走到廚房門口,看着故作鎮定的蕭遠航,如果是鄧婉如,他依然會跟她結婚,但如果是顧敏,他便猶豫了,都不願意回答。
“蕭遠航,如果你忘不了顧敏,就別跟我結婚,我不想你以後後悔。”喬羽墨說完便進房換衣服去了。
吃飯的時候,蕭遠航還是如往常一樣,給她盛湯,不停地往她碗裏夾菜,讓她多吃點兒。
雖然蕭遠航表面上沒什麼,可是夜裏,喬羽墨聽到客廳傳來他的嘆息聲。早上起床的時候,煙灰缸滿是煙頭。
蕭遠航在沙發上睡著了,一臉的疲憊,他競抽了一夜的煙。
喬羽墨並沒有吵醒他,獨自一人下樓,在小區的花園小跑了幾圈,然後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蕭遠航正在洗手間刷牙。
“我買了早餐,吃完我們出去買點東西,下午早點回去。”喬羽墨說。
“我上午有事,要去趟公司,我們下午去買東西也不遲,反正是回去吃晚飯。”蕭遠航說。
“嗯。”喬羽墨點點頭,將手上拎的東西放地桌子上,就在這時,蕭遠航的手機響了一下,有短訊進來。
喬羽墨回頭看了一眼,蕭遠航正在洗澡刮鬍子,她不是喜歡窺探別人私隱的人,可是還是忍不住點開了他的手機短訊。
“老地方見,敏。”
敏?是顧敏嗎?蕭遠航約了顧敏見面?
“你幹什麼?”蕭遠航見她拿着他的手機,問道。
“你要跟顧敏見面?”喬羽墨問。
“你知道了?是,我約了她見面,有些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顧海城纏着你,不外乎是因為她。”蕭遠航說道。
“蕭遠航,對她客氣一點兒。”喬羽墨說。
“我知道該怎麼做。”蕭遠航將手機放進口袋,早餐也沒吃,就出去了。
喬羽墨吃了兩口,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便下樓了。
坐在樓下的小賣部門口,一支一支的吃着雪糕,卻一直沒有看見蕭遠航回來。
“再來一支。”喬羽墨喊道。
“小妹妹,你吃十多支了吧,不能再吃了,傷胃。”女店主笑道。
“再來一支,最後一支。”喬羽墨說道。
“哎。”
最後一支雪糕吃完的時候,蕭遠航終於回來了,臉色很難看。
“你回來了?”喬羽墨連忙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裏,是在等我嗎?”蕭遠航問。
“沒有,嘴饞了,下樓吃幾支雪糕。”喬羽墨笑道。
“只是吃了幾支嗎?”蕭遠航看到她腳面邊一堆雪糕棍。
“嗯……”喬羽墨應了一聲,手按住了肚子,果真是吃多了雪糕不舒服。
“肚子疼了吧,幹嘛要這麼糟賤自己。”蕭遠航責備道,將喬羽墨打橫抱起,朝小區裏面走去。
喬羽墨安靜地依在他的懷裏,明知這個懷抱不可以貪戀,此刻,卻很害怕失去。
顧海城已經不能依靠了,她只有蕭遠航了,這段時間,蕭遠航對她怎麼樣,她很清楚。
他果真說到做到,沒有進犯她,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學習方面遇到問題,他也會指導她。
“躺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點生薑紅糖水喝,喝完就好了。”蕭遠航將喬羽墨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便去了廚房。
肚子一陣一陣地絞痛,喬羽墨痛的小臉蒼白。
沒多久,蕭遠航便端着煮好的紅糖水進了房,說:“快趁熱喝,喝了就好了。”
“蕭遠航,謝謝你。”喬羽墨感激地說。
“跟我客氣什麼。”蕭遠航扶着喬羽墨,將一碗紅糖水喂喬羽墨喝了下去。
生薑紅糖水喝了果然有效,喬羽墨感覺身子一下子暖和起來了,腹痛也緩解了。
“感覺怎麼樣,晚上還能回去嗎?”蕭遠航關心地問。
“我沒事兒,天色不早了,我去下洗手間,換了衣服,就出發,別讓蕭伯伯等久了。”喬羽墨說道。
喬羽墨從洗手間出來,苦着臉說:“蕭遠航,你能不能幫我買點東西。”
“好的,你要買什麼東西?”蕭遠航問。
“我親戚來了,你能不能下樓幫我買幾包衛生棉上來。”喬羽墨不好意思地說。
“你包里沒有嗎?”蕭遠航問。
“上次來的時候,用完了,忘記買了。”喬羽墨小聲說道。
“知道了,我下樓去買。”蕭遠航黑着臉下了樓。
來到小區門口的超市,他深吸一口氣,直奔轉衛生用品區而去,看着琳琅滿目的品牌,他兩眼一摸黑。
剛才那個女店主走了過來,笑道:“先生,給女朋友買衛生用品啊,是要日用的,還是夜用的,是網面的,還是棉柔的,還有加長的。”
蕭遠航傻了,板著臉,道:“我自己拿,你去忙吧。”
他黑着臉,將每個品種都拿了,應該有適合她的,要是多了,反正她每個月都要用。
走到收銀台買單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在排隊,那女店主又過來了,說:“真體貼,這年頭,能幫女朋友買衛生用品的男人可不多。剛才看你抱她上樓,就知道你是好男人。”
蕭遠航不出聲,心裏卻在想,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兒了,太丟臉了。
一進門,蕭遠航將兩大袋衛生棉全扔到喬羽墨的頭上。
“哇,蕭遠航,你是去打劫了么,這麼多。”喬羽墨驚訝地說。
“真金白銀買的,以後這種事情你自己想着點兒。”蕭遠航不高興地說。
“是不是太多了?”喬羽墨小聲說道。
“你敢嫌多,我就掐死你,要是敢浪費,我饒不了你。我一個大男人幫你買這種東西,你要惜福。”蕭遠航鬱悶地說。
“是是是,惜福,謝謝蕭大總裁。”喬羽墨拿起一包衛生棉進了洗手間。
折騰完,到蕭家的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蕭遠航下了車,紳士地過來給喬羽墨開車門。
一下車,他便牽着喬羽墨的手,拉着她往裏面走。
喬羽墨掙扎着想抽開,他便握的更緊了,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手也疼了,她只得放棄,剛進門,蕭夫人便帶着傭人迎了上來。
“羽墨,你可回來了,好想你。”蕭夫人笑道。
“蕭伯母,我也很想你呢。”喬羽墨笑。
蕭遠航看都沒看蕭夫人一眼,逕自往裏走。
走進客廳,蕭遠航便喊:“爸,我和羽墨一起回來了。”
“好些日子沒見到羽墨,怪想的。”蕭老爺子笑道,眼睛卻盯着蕭遠航與喬羽墨的手,他並沒有老眼昏花,看着他們倆手牽手,心裏很是開心。
“我也想蕭伯伯。”喬羽墨甜甜地說。
“真是好孩子,餓了吧,桂芝,開飯吧。”蕭老爺子喊道。
飯菜很快便上桌了,蕭夫人笑道:“羽墨,你可要多吃點兒。”
“是啊,你蕭伯母可是在廚房忙了一下午。”蕭老爺子笑道。
“辛苦蕭伯母了,還是您疼我。”喬羽墨說著坐到了蕭夫人身邊。
蕭夫人拉着喬羽墨的手,喜不自禁,光看着喬羽墨,心裏就已經很高興了。
蕭遠航並不喜歡喬羽墨與蕭夫人過於親近,吃飯的時候,他不停地往喬羽墨碗裏夾菜,她想跟蕭夫人說話的時候,他便說:“這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嗎?食不言,寢不語。”
蕭夫人並不介意,蕭遠航這麼針對她,也不是一兩天了,早就習慣了。
“羽墨啊,你爸離開都有一年了,你爸雖然不在了,你還有蕭伯父。蕭伯父雖然不懂怎麼照顧人,但是真心對你好,你爸爸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你有個好的歸宿。等你們辦完婚事,一起回雲城,看看你爸爸吧。”蕭老爺子說。
喬羽墨鼻子酸酸地,一說到爸爸,她就淚眼汪汪了,生前爸爸是那麼地疼愛她。
蕭遠航取了紙巾,輕輕拭去喬羽墨眼角的淚,安慰道:“別哭了,還有我呢。”
吃完飯,蕭遠航陪着蕭老爺子在客廳喝茶,喬羽墨隨蕭夫人進屋說悄悄話去了。
沒多久,蕭遠航便來敲門,說很晚了,要帶喬羽墨回去。
蕭夫人依依不捨地將喬羽墨送出門口,看着她上車,車開走了,她還站在門口。
“桂芝,你姐姐在天有靈,看到羽墨這麼乖巧懂事,會很欣慰的。”蕭老爺子拍拍蕭夫人的肩。
“是啊,老爺子,我不是對遠航有成見,我總怕他辜負羽墨。”蕭夫人嘆氣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有我在,我不會讓他亂來的。他結婚了,顧家那丫頭也該死心了。”蕭老爺子說道。
“但願吧,今天有人看見遠航跟顧敏見面了。”蕭夫人低聲說。
“沒事兒,婚期將至,遠航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顧家,我們能躲還是躲遠點兒吧。”
坐在副駕駛位,喬羽墨沒多久便睡著了,蕭遠航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喬羽墨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床上了,蕭遠航把她抱上來的嗎?
她緩緩起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客廳的燈還亮着,走出房間,見蕭遠航坐在陽台抽煙。
“你醒了?”蕭遠航見她出來,說了一句。
“嗯。”喬羽墨應了一聲。
“怎麼光着腳,地上涼,快穿鞋。”蕭遠航責備道。
“床邊沒看見拖鞋,你抱我上來的?”喬羽墨問。
“哦,我忘記給你拿拖鞋了,快穿鞋。”
喬羽墨走到鞋櫃,穿上拖鞋便往洗手間走,蕭遠航冷不丁說了一句:“你褲子弄髒了。”
“啊……”喬羽墨一怔,尷尬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等喬羽墨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床單已經換過了,弄髒的床單直接被蕭遠航扔進了垃圾袋。
“你怎麼把床單扔了,放水裏泡一泡,能洗乾淨的。”喬羽墨說完將床單拿去洗手間,用水泡上了。
“你累了,就早點睡吧,明天再洗。”蕭遠航說道。
“嗯。”喬羽墨真的累了,腰酸背痛,小肚子一陣一陣的疼着。
痛經的孩子傷不起啊,小肚子越來越疼,喬羽墨痛的發出悶哼。
“羽墨,你怎麼了?”蕭遠航走到房間門口問。
“我好冷,肚子疼。”喬羽墨說道。
蕭遠航連忙進廚房煮了一碗生薑紅糖水,端進來喂喬羽墨喝了。
她全身直發抖,依着蕭遠航,索取那一點點溫熱,蕭遠航拉過被子,將她緊緊包了起來。
“我肚子還是疼。”喬羽墨小聲說。
蕭遠航伸了手,放在她的小腹,輕輕地揉着,她額頭上有點點汗珠。
喬羽墨折騰一夜,喝了紅糖水,出了汗以後,好些了,總算睡著了。
蕭遠航去洗手間,看着盆里泡着的褲子和床單,一盆血水,看着怪嚇人的。
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喬羽墨揉揉眼睛,想起自己還沒換衛生棉,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低頭,發現自己的PP被保鮮膜包起來了,這是誰幹的?
仔細一想,這屋裏,除了她,還有蕭遠航,有沒有搞錯,怕她弄髒床單,就用保鮮膜把她包起來嗎?真虧他想的出來。
喬羽墨穿上拖鞋,來到客廳,並沒有見到蕭遠航,卻在陽台看到她昨天弄髒的褲子和床單,洗的乾乾淨淨晾在那裏了。
蕭遠航,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居然除了會做飯,還會洗衣服,只是那麼臟,你是怎麼洗的?
喬羽墨進洗手間,洗臉刷牙,收拾妥當,出來的時候,蕭遠航也回來了。
“你醒了,我買了紅棗糕和黑米粥。”蕭遠航說道。
“衣服是你洗的?”喬羽墨問。
“不是我洗的,難不成是你半夜夢遊起來洗的?”蕭遠航說。
“謝謝,以後還讓我自己洗吧。”喬羽墨小聲說。
“你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蕭遠航平靜地說。
“你不用自責,你傷了我,我也傷過你,我們扯平了。”喬羽墨隨口說道。
“多話,快吃早餐吧。”蕭遠航把早餐放在桌子,又說:“我有事,出去一趟,中午你打電話叫外賣吧。”
“嗯。”喬羽墨點點頭。
吃完早餐,喬羽墨倒床就睡,一覺睡到天黑,蕭遠航還沒回來,她早已飢腸轆轆了。
打開冰箱,拿了兩個雞蛋,扔到方便麵里一起煮。
煮好以後,還沒開始吃,就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蕭遠航回來了。
“你怎麼在吃方便麵,這個沒營養。”蕭遠航責備道。
“你別管我,我餓了,睡到現在才起來,頭昏腦脹的,你讓我補充一下體力再說。”喬羽墨拿着筷子,就准開動。
“不準吃這個,穿衣服,我帶你出去吃。”蕭遠航捉住她的手,不准她吃。
“我餓了。”喬羽墨不高興地沖他喊。
“我知道,餓了一天了,更得吃點兒好的,要不身體怎麼吃的消。”蕭遠航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拖到房間換衣服。
喬羽墨一臉的不高興,換好衣服,跟着蕭遠航出門了。
人生就像火鍋,沸騰才精彩,蕭遠航居然帶她去吃火鍋。
鴛鴦鍋,他吃辣的,她吃清湯的,饞得她直流口水,蕭遠航卻以她在生理期為由,不准她吃辣的。
吃火鍋,吃着吃着全身就熱烘烘的,很舒服。
“蕭遠航,我吃飽了。”喬羽墨拍拍肚皮,樂呵呵地笑。
“還難受嗎?”蕭遠航問。
喬羽墨看着蕭遠航,那個門在夕陽下,令她一見鍾情的男人彷彿又回來了。
“蕭遠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難不成,你希望我虐待你?”他輕笑,取紙巾,輕輕擦去她嘴角粘的醬汁。
“我害得你,不能出去風花雪月,你真沒必要對我這麼好。”喬羽墨小聲說。
“我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只是讓我喜歡的女人太少了。”蕭遠航淡淡地笑。
蕭遠航終於吃完了,拿過紙巾擦嘴,動作很優雅。
他靠坐在沙發上,有一種慵懶的美,臉上掛着淡淡地笑,喬羽墨有些疲累地靠在他的胳膊上,緩緩閉上眼睛。
“困了?我們回家吧。”蕭遠航輕聲說。
“沒有,我在聽音樂。”喬羽墨說。
夜晚多麼美妙
燈光繽紛閃耀
我的心像小鹿亂跳
這感覺真好
幻想我的城堡
是甜蜜蛋糕
期待王子般的微笑
一定能找到
我尋找的那個他是你嗎
勇敢向前困難不害怕
能夠保護我
要變得像超人一樣強大
我尋找的那個他是你嗎
聰明幽默會聽我的話
趕快來吧舞池中
和我一起跳舞吧
一起來跳舞吧
“羽墨,你尋找的那個他是我嗎?”蕭遠航突然問道。
“不知道。”喬羽墨答。
“回去吧。”蕭遠航喊來服務員買單。
回去以後,喬羽墨倒床就睡,蕭遠航坐在客廳抽煙,夜裏喬羽墨又痛的直哼哼。
蕭遠航只得進房間,抱着喬羽墨,給她揉肚子,她舒服了,便滿足地睡著了,小手卻緊緊摟着蕭遠航的腰。
住到這裏兩個月,蕭遠航第一次睡在喬羽墨身邊,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以前,是喬羽墨趁他睡著了,偷偷摸摸鑽進他的被窩,現在是他在她睡着的時候,躺在她身邊。
“顧海城,我的王子……”夢中喬羽墨低語着,蕭遠航面色沉了下去,她的王子終不是他。
蕭遠航緩緩起身,喬羽墨醒了,睜開眼,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你醒了?”蕭遠航問。
“不要走。”喬羽墨小聲說。
“可以嗎?”
喬羽墨沒有回答,蕭遠航躺到她身邊,輕輕摟着她,她的頭擱在他的肩上。
陽光暖暖地照進屋子,喬羽墨伸了個懶腰,蕭遠航已不見蹤影。
接下來的一周,蕭遠航都沒有回來過,喬羽墨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五下午放學,喬羽墨打電話回蕭家,才知道蕭老爺子病了。這些天,蕭遠航天天在醫院守着。
喬羽墨給蕭遠航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到第三聲的時候被接了起來。
“遠航,蕭伯父怎麼樣了?”喬羽墨緊張地問。
“已經出院了,現在在湖邊別墅靜養。”蕭遠航低沉着聲音說。
“蕭伯父得了什麼病,醫生怎麼說?”喬羽墨關心地問。
“腦溢血,醫生叮囑要好好休息,不能操勞,不能動氣。”蕭遠航說。
“哦,你周六回來嗎?帶我去看望蕭伯父吧。”喬羽墨說。
蕭遠航沉默了片刻,說:“我今晚回來。”
“嗯。”
一周沒見到蕭遠航,知道他要回來,喬羽墨乖乖把家裏收拾的整整齊齊,跑去市場買菜,順帶買了一把百合。
百合插在花瓶里,沒一會兒,滿屋子百合花的清香。
喬羽墨在廚房做了一個清蒸鱸魚,一個梅菜扣肉,還做了一個麻婆豆腐,煲了一個骨頭湯。
蕭遠航一進門,便看見喬羽墨小小的身影在廚房忙碌,他走了過去,什麼都沒說,從身後抱住喬羽墨。
喬羽墨怔了一下,笑笑,說:“你回來了,洗手吃飯吧。”
“好久沒看到你下廚。”蕭遠航輕聲說。
“蕭伯父病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喬羽墨責怪道。
“怕影響你學習,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蕭遠航平靜地說。
“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要瞞着我,你一個星期沒回來,我心裏空落落的,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扔下你不管了?”蕭遠航一語說中,她的確是那麼想的。
喬羽墨不說話,蕭遠航走過去,緊緊抱着她,安慰道:“羽墨,你別胡思亂想,好好讀書,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真的嗎?”喬羽墨不相信地看着他。
“你就那麼害怕失去我嗎?”蕭遠航問。
“嗯。”喬羽墨用力地點點頭。
蕭遠航笑了,親吻她的額頭,道:“傻丫頭,我是你老公,我會疼你一輩子。”
喬羽墨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吃飯吧。”
“嗯,很久沒嘗過你的手藝。”蕭遠航笑着進了洗手間。
吃完飯,蕭遠航主動收拾碗筷,喬羽墨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蕭遠航見她頭髮還在滴水,拉她到沙發邊坐下,幫她擦乾頭髮上的水,拿出吹風,細細地吹着。
喬羽墨受寵弱驚,一動也不敢動,蕭遠航幫她吹頭髮,她拒絕,可是他堅持,說不吹乾,會頭痛。
蕭遠航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紳士,儒雅,溫柔,簡直都不像他了。
其實從喬羽墨這次回首都開始,她就感覺蕭遠航變了很多,但是那夜,他喝醉酒,拿繩子綁她,着實把她嚇壞了。
“在想什麼?”蕭遠航突然問。
“沒什麼。”喬羽墨答。
“那天在學校門口,那個男孩子是誰?”蕭遠航問。
“你是說太子爺?他大四了,對我們大一新生很關照。”喬羽墨說道。
“他喜歡你?”蕭遠航問,他不是傻子,那個男孩子看喬羽墨的目光是不一樣的。
“沒有啦,他是學長,很關心我們這些剛進入校門的小學妹。”
“我的老婆我來疼,不用他關心。”蕭遠航不高興地說,說完起身去了廚房。
喬羽墨追了上去,趴在門口,問:“蕭遠航,你跟我一起住了好幾個月,你最近有沒有去醫院,你的病好了嗎?”
“不知道,你要試試?”蕭遠航回過頭,笑望着她。
“懶得理你,我睡覺去。”喬羽墨進房,關上了房門。
蕭遠航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坐在沙發邊,點燃一支煙,翻了翻報紙。
喬羽墨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打開門,蕭遠航還沒睡。
“你怎麼還不睡?”喬羽墨問。
“脖子痛,沙發太軟,沒法兒睡。”蕭遠航說。
“那我睡沙發吧,你進房睡去。”喬羽墨說。
“算了,你睡吧。”
“怎麼抽了這麼多煙,一、二、三、四……足足十三個煙頭,你想死啊,進房睡覺去。”喬羽墨吼道。
“那你也進房睡,要不我不去。”蕭遠航耍無賴地說。
“你……”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要讓我抱抱你就可以了。”蕭遠航知道她的擔憂。
“好吧。”
蕭遠航果然說話算話,只是抱着她,聞着她的發香,很快便進入夢鄉。
聽到他均勻的呼吸,喬羽墨總算可以安心睡了,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蕭遠航正盯着她看。
“幹嘛這麼看着我,我有眼屎?”喬羽墨懶懶地說。
“你睡覺的樣子很美,像個嬰兒。”蕭遠航寵溺地笑。
“是嗎?你以前說我睡着的時候,像只豬。”喬羽墨小聲說。
“我有說過嗎?”蕭遠航努力回想,卻真的不記得了,他以前說的話,這小丫頭還記着呢。
“起床吧,你說帶我去看蕭伯父的。”喬羽墨道,他都不記得說過,她又何必計較。
“羽墨,還有五天,我們就要結婚了。”蕭遠航說。
“我知道。”
“你愛顧海城嗎?”蕭遠航突然問。
“你放的下顧敏嗎?”喬羽墨試探性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