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浮出水面的陰謀
把車夫算在內,押着銀的馬車裏共有四個人。這些人把銀推貝列的對面,夾在兩個人的中間,這兩個人就是剛剛不聲不響摸到站他背後的那兩個人。貝列坐在銀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從上車開始,銀右邊的那個人就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罩住了銀的腦袋,同時還有一把手槍一直頂着他的腦門。
“哪怕你是魔魘,我勸你也不要亂搞小動作。”那個人說。
馬兒奔跑的時間並不久,僅僅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當他們下車的時候,太陽早已經下山了,四周一片漆黑,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銀大致的掃了一眼四周,但是卻認不出是什麼地方。
在貝列的指引下,銀被帶到了一間囚室。他坐在一張刑具用的鐵椅上,牆上掛着的都是一些烙鐵什麼的、各式各樣的刑具。貝列坐在銀的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北境魔魘?”貝列說道,“像你這樣有才能的人為什麼會蜷縮在小小的科里斯奇呢?難道你不想開創一番新天地嗎?”
銀沒有說話,他十分從容的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支香煙,放到了嘴裏。
“要來一根嗎?小子。”銀吐出了一口濃煙,有些戲謔的朝貝列問道。即便這時他的腦後還有兩支手槍,但是這個銀髮的男人卻並未驚恐。他就像是一塊沒有縫隙的石頭一般,哪怕你尋遍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也找不到他的任何弱點。
“西斯科已經死了。”貝列說道,不過他完這句話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停下來注視銀。眼前的情況和他想的一模一樣,這個號稱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哪怕是聽到了族長死亡的消息,也僅僅只是使他的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
貝列無趣的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我們把他結果了,用尤莉阿茲爾的武器,就是你腦門后那種。我一收到消息,就把你弄過來了。我沒別的要求,就是想讓你繼續做科里斯奇的老大,那個帕米爾,他不是那塊料。”
銀抽着煙,沉默不語。他感到一些落寞,又憑空生出一種凄涼的感覺。銀有些不信貝列的消息,可是那尤莉阿茲爾的神器,卻使得他心煩意亂。
“我想那個傻大個一定頗為惱火吧,他肯定在滿世界找兇手,想要報仇。但是不可能了,西斯科已經死了,就算是神王出手也不可能讓一個死人復生了。這個家族完蛋了,那個縱橫北境數十年的科里斯奇註定沒落了,我們是生意人,也不想全面開戰,如果你也不想看到科里斯奇流血的話,就只有歸順這一條出路了。”
“小輩主意打的倒是不錯,但是以你的輩分,跟我說這些話,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銀把抽盡的煙頭扔到了地上,用腳踩了踩,他無視了身後的那兩支手槍,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瓶酒和一隻酒杯,為自己斟了滿滿一大杯。
銀的行動無疑令他身後的那兩個頗為緊張,他們的目光一直關注那個銀髮人,就好像這時被控制的並不是銀,而是他們兩人一般。
“怎麼樣?你那年幼的肝臟能夠代謝這些粗狂的酒精嗎?”銀當然不會關注背後那些人的心情,他將剩下的那半瓶酒放到了貝列的面前,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們尤莉阿茲爾的酒水很溫和,就像是清涼的泉水一樣,而且營養豐富,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喝下去,也不會發生任何問題。”囚室的鐵門忽然打開了,從門外走來了一位令銀非常熟悉的人,福瑞。只見這個人揮了揮手,那兩個一直持槍盯着銀的傢伙,就立刻如釋重負似得逃了出去。
“那這種東西你還是留給你那嗷嗷待哺的孫子吧,我科里斯奇的廢人怎麼能夠承受你們這種尊貴的東西。”銀絲毫不留情面的諷刺道,他雖有些這方面的猜想,可當福瑞走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稍稍震驚了一下。
“投降吧,銀。”福瑞拿起了銀面前的酒杯,將那些酒水一飲而盡,但是他的臉色卻有些不耐煩,“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也可以讓帕米爾繼續做貴族,你還處在“長老”的位置上,為族長出謀劃策,但是你得勸勸他,畢竟人的血肉是拼不過這些冷冰冰的槍彈的。你要知道,那個懦弱的喬尼之所以能夠活着,只是因為我發了善心。”
銀輕笑了一聲,他走到了貝列的身邊,拿起了那半瓶酒,咚咚咚的猛灌了幾大口。
“不錯的提議,我覺得倒是可以接受,我會勸勸帕米爾的。”銀將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不過我還是有一點好奇,讓你們不惜用這種手段也要控制科里斯奇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哪怕是以智將著稱的銀,也有看不透的時候啊。”福瑞笑了起來,他坐在鐵桌上,輕輕拍打着銀的肩膀,那一雙彷彿禿鷲一般銳利的眼睛直視着銀的眼眸,“我們的要求不高,只想要一塊小小的土地。”
“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銀又取出了一根煙,默默的點上。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哪怕再次張口,對方也不會如實回答。他並沒有期待對方會給出明確的答案,那並不現實。而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答應對方的請求,好伺機擺脫這個困境。
在銀猛抽香煙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走到貝列的身旁,湊近這個“年輕人”的耳朵,嘰嘰咕咕地小聲說了些什麼。銀髮現貝列的臉“刷”一下子變得蒼白了,眼睛也閃爍着憤怒之光。銀淡然的注視着這種情況。貝列也打量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似的。
銀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算盤落空了,他沒可能被釋放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非常開心。因為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老爺子還活着。
“怎麼了,貝列!大聲說出來吧,這裏沒外人!”
“福瑞先生,西斯科好像還活着,帕米爾將他送到了醫院,還派了一大隊人馬在那裏守護着,我們的人根本無法確認裏面的情況。”
聽到這番話,銀的笑容凝固了。福瑞卻慶祝似得又拿出了一瓶酒,替銀倒了滿滿一杯。
“小花貓也能學會用魚餌釣魚了,真是小看他了。”福瑞微笑的說道,但是他這說話的語氣,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