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類辨別指南
零三皺皺眉。糖葫蘆是不會騙她的，血也是確實存在的，可這癒合速度是搞什麼飛機？
“會不會是你把魔王殺了，她痛失所愛，所以才一睡不醒？”
這叫什麼話？零三飛起一腳“走你！”，把糖葫蘆踹飛：“醒醒！馬上22世紀了，你在搞什麼迪士尼童話？”
糖葫蘆流暢的滾了一圈，卡在牆角，默默畫圈。
西門則是走過去翻翻眼皮、把把脈：“這看起來確實沒什麼事啊。”
零三慎重的考慮了一下：“要麼咱們把她送醫院？”
“送精神科？”西門面色有些蕭索，“如今亂世，人與妖的平衡還維繫着脆弱的平衡。若非主動顯形，普通人是看不到妖的。只怕把她送去醫院，在精神科就出不來了。”
零三默默走到窗邊，望天：“月亮都炸沒了一半，人類對科學還那麼堅定不移的信賴着嗎？”
西門：“昨日新聞，有天文學家出面說明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天文現象，推斷宇宙中是發生過多次的。地球上大約每過幾億年，就會出現一次。”
“喲。”零三吹聲口哨，神情倒是一本正經，“磚家啊。”
西門神情認真：“這個世界尊重科學，而我們尊重牛頓。”
牛頓？是指從未出現過的反重力裙子和四處飄揚的五彩內褲嗎？零三竟然思索了一番並且受益匪淺：“所以說守墓人這個身份本身就不科學吧！”
她本來還想吐槽一下，但無意發現西門的神情並不輕鬆，便打住了話。
好像從剛才開始，西門就沒怎麼笑了：“這個女孩，也不是人。”
零三目光落在蹲牆角的糖葫蘆身上，終於知道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是為什麼了。它好像從昨天回了酒館開始，燈就是黃色的，時不時變成藍色，過一會兒又變成黃色。
她原本以為是摔傷嚴重所以功能有點遲鈍，或者魔王的腦殼還在，所以燈是黃的。昨日太累，糖葫蘆沒有主動說，她也忘了問。可魔王的頭留在了麥德利酒吧，它的燈為什麼還是這個顏色？
零三緩緩看向緊閉的木門，一切明了。
她也笑不出來了。
打更人是人，是人，守墓人半陰半陽。妖，就是妖。
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西門說：“她不是守墓人。守墓人不會有第二個。”雖然他很希望有。
零三緩緩接上一句：“可她也不是妖。”確實不是妖。昨日西門的反應，和她的判斷，足以證明她確實有人的氣息。
“據我所知，沒有一種妖可以偽裝成人還能騙過我。”
伴隨着西門極度自信的一句總結，話題忽然結束——他們都沒有想說的了。
西門輕咳兩聲，打破了沉默：“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下東西，晚一些我們就過來。這個是房租，先放在你這裏，你看着扣。”
1500枚金幣，沉甸甸的幾乎拿不住。
零三熱淚盈眶：“好的好的！謝謝老闆！”她見西門禮貌性的笑笑，又忽然想起來：“那麼不用先看看房間嗎？”
她如此問着，心裏實在沒底，卻把金幣死死拿在手裏。
“不用了，看起來挺好的。”
西門果然沒辜負她的期待，是一個慷慨寬容還財大氣粗的好老闆——雖然這袋錢是在她焐熱乎之前就被拿走，又冷冰冰送回來的。
但是！她就喜歡這種冰冷的金錢交易！
西門無意與她分享這份欣喜，微微一笑便告辭：“我先走了，你留下照看一下這位姑娘吧。”
這位蘇珊姑娘
零三回頭看了眼，正打算再向西門問問情況，一回頭人沒了。她覺得腦闊很疼，但也無計可施。不管這妹子是什麼來歷，救人救到底嘛。
“哦~你說的好辦法就是搬過來一起住啊？”葉言把自己塞在偌大的一個酒瓶服里，立足於房頂向遠處的小酒館眺望。
西門：“她一下便知咱們身份，行事直接又似沒有心機。恰好她就住在酒館，麥德利酒吧里藏着的人遲早會找上門來。與其暗自猜測，不如乾脆搬來看着，一目了然。”
葉言若有所思：“那個到處找娘的小可憐，就這麼簡單的同意了？”
黃曉煙冷哼一聲：“非奸即盜！”
西門摸摸下巴：“其實我建議咱們早一點搬進去。那個叫蘇珊的小姑娘”
葉言連連點頭：“很漂亮嘛？”
西門瞥他一眼，有意無意的站在了二人中間：“遲則生變。”
葉言掐指一算，眼中露出謹慎的光：“經過我慎重的考慮，咱們最好先等片刻。”
“哦？怎麼說？”
葉言指指酒館門前修補了一半的洞：“我作為紳士的一員，又不能像你一樣理直氣壯的不幫忙，所以我決定等她裝修完再過去。”
“”
黃曉煙有些無語：“這樣大丈夫嗎？”
葉言臉不紅心還跳：“我們是租客，是給錢的。像裝修這樣的大事，租客怎麼能插手呢？”他努努嘴：“要麼你去幫忙啊？”
“我？”黃曉煙白他一眼，把頭扭到另一邊，“我不去！”
葉言把手縮進酒瓶服里，掏了兩下，握着一盒撲克牌伸出手：“要不要玩兩局打發一下時間啊？三個人，鬥地主剛剛好。”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兩個人默默對視、默默移開目光，十分默契的回答：“不玩。”
“哇！你們這些不了解人生趣味的傢伙。”葉言表示強烈鄙視，“是沒有膽量與我葉·良辰·言一較高下是嗎？”
黃曉煙挽起袖子上前一步：“來就來！”
西門一伸胳膊，西門雞將人攔住：“你永遠都不知道他身上藏着多少大牌面的紙牌。”
葉言又“哇”了一聲，匪夷所思：“出老千是一種益智健腦又考驗手速的藝術，是藝術你懂嗎？”
二人一雞予以友善的微笑。
葉言聳聳肩，在酒瓶中挪動了一下空間，把紙牌重新揣回去：“你們發現了一件事嗎？”
黃曉煙果然被他的轉移話題唬住：“發現什麼？”
葉言眯着眼睛，朝着遠處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方塊：“我們剛剛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剩四十七塊磚沒有砌好。這說明了什麼？”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這種速度
葉言右手攥拳，往左手掌心一砸：“咱們可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