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救人
常年開夜班出租的出租車司機當然知道遇見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多事,可是看了一眼正在與匪徒周旋的那個小姑娘他真狠不下心一走了之,於是他忙哆哆嗦嗦地摸出了自家媳婦給他新買的諾基亞n95顫抖着將電話撥了出去:“喂,110嗎?這,這裏有人持刀傷人……”
此時的許無憂腦子裏轟轟作響,眼裏只有那兩個手持尖刀的匪徒,出拳,抬腿,側踢……她的每一下攻擊都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許無憂,你一定要打到他們,只有打倒他們你的爸爸媽媽才會安全。
原本還慌亂無比的許明川夫婦在看到從天而降的女兒和匪徒對峙后也是嚇了一跳,但看到其中一個匪徒想要偷襲許無憂后,許明川想也不想地就衝上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畢竟他也是個男人!
左手手臂已經受傷的吳漫雲趁着丈夫和女兒與匪徒打鬥的機會冷靜地掏出了手機報警。
那兩個匪徒怎麼可能給她這樣的機會,與許無憂纏鬥在一起的那個馬上就向吳漫雲衝去,只是沒等他靠近吳漫雲便被許無憂給一腳踹在了地上。
另一個匪徒見此情景用力一甩便將原本從后將他抱住的許明川給摔到了牆上,緊接着手中的尖刀便刺進了他的腹部。
“明川!”
“爸爸!”
兩個刺耳的尖叫聲同時響起,許無憂和吳漫雲同時撲向許明川。
那邊已經腿軟的站不起來的出租車司機見此情景只好按響了車喇叭並且大聲喊道:“喂,住,住手吧,我已經報警了。”
聽到有人報警了,刺傷了許明川的匪徒連忙將趴在地上的匪徒拉起準備往小巷的另一端逃竄。
但也不知是因為下雨路滑還是那兩個匪徒實在倒霉,沒跑幾步其中的一個便腳下一滑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吃屎而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匪徒因為躲閃不及直接被摔倒的同伴給絆倒在地。
許無憂知道前世這個案子最終因為證據不足一直沒有破,此時重來一次她哪肯就這麼輕易地放走這兩個殺人兇手?她連上前幾步伸手去后摔倒的扯匪徒臉上帶着的面具,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看清這個人的容貌。
最先摔倒的匪徒已經看出她的意圖一躍而起並舉起手中的尖刀向她伸出的胳膊刺去,許無憂只能無奈地後退將手從那個動作敏捷的匪徒身上堪堪劃過,兩個匪徒對視一眼不敢耽擱相互攙扶着向小巷的出口奔了過去。
眼見着兇手就這麼永遠的跑了,許無憂實在是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咬着牙轉身往自己爸媽身邊跑去。
吳漫雲扶着臉色蒼白的許明川正在焦急地向她這邊張望,而腹部纏着吳漫雲的圍巾的許明川一邊靠在牆上喘着粗氣一邊想推開妻子去看看女兒。
見許無憂已經折返回來吳漫雲便一臉焦急地迎了過來:“咩寶,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咩寶,是許無憂的小名,自從遭到上初中的她的抗議后,父母基本就不怎麼這樣叫她了。如今再次從自己母親嘴裏聽到這個昵稱許無憂整個人都懵了,她這才發覺當初的自己有多麼幼稚可笑,竟然就那樣無知地想要拒絕父母的愛。
喊了一聲‘媽媽’后許無憂便一下子撲進了吳漫雲的懷裏。
吳漫雲忙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乖孩子,別怕。”
再次感受到母親懷抱的許無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馬上鬆開了摟着媽媽的手緊張地問:“對了,爸爸怎麼樣了?”
“腹部中了一刀,萬幸沒有傷到要害,我已經打過120了,估計救護車馬上就會到。”吳漫雲之前雖然是被嚇到了但是醫生的職業素養讓她很快鎮定了下來並且迅速對丈夫的傷勢做出了緊急處理。
許無憂還是不放心地問道:“你呢?你怎麼樣?”
“我沒有事,就是胳膊被劃了一下。”
“還好,果然是錦鯉附體了。”聽到吳漫雲說自己沒事許無憂鬆了一口氣,然後身體便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般靠在了牆上。
恍惚間許無憂聽見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聲由遠而近,她警惕地站直了身體然後便看見剛剛的那位出租車司機帶着幾個醫護人員還有一男一女跑了過來。
當跟車的急救醫生看到吳漫雲時不由愣住了:“吳醫生?”
“傷者是我丈夫,腹部被利刃刺入。”
聽吳漫雲這麼說在場的醫護人員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迅速將氧氣罩戴到了許明川的頭上又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后便將他抬上了救護車。
吳漫雲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摟住許無憂將她也給拽上了救護車一同趕往醫院。
許明川在路上便因為失血過陷入了昏迷,跟車的醫生檢查過他的傷情也說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只要仔細清理后再做縫合就可以……
救護車直接開到了吳漫雲就職的醫院,到了醫院便有熟識的醫生領着吳漫雲去做簡單的包紮。
許無憂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她的雙眼緊緊盯着手術室上亮着的那盞燈。沒人難看出這個表面平靜的少女內心一點兒都不平靜,雖然已經得知許明川的傷勢並不算重但她卻仍然不放心。
初春的夜晚很冷,許無憂感覺此時的她就好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窖,寒氣從四面八方滲透進她的骨頭裏。
許無憂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上,她的眼瞼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她不知道那是爸爸的還是媽媽的,也不敢繼續想下去,她寧願相信老天是仁慈的,不然讓她重來一回幹什麼呢?重新再遭受一遍那些磨難與痛苦嗎?
忽然一個低沉而性感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你還好嗎?”
許無憂的心頭一震,她茫然地將頭扭過去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不由渾身一僵,怎麼會是他呢?
“我叫蕭勁風。”男人對於許無憂的反應沒有任何不悅,甚至還指着自己身旁的女孩子介紹道:她是我的同事叫龔樂樂,我們是市刑警隊的,剛剛接到了報警,這次來主要是了解一下情況。”
蕭勁風!
此時許無憂的腦海里只剩下了剛才的那個疑問:怎麼可能是他?
可是這說話風格和語氣明明就是那個人無疑,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記得上一世自己明明是在兩年後認識他的啊,這次怎麼就提前了呢?怎麼就提前了呢?
許無憂深吸了一口氣仔細看向站在長椅旁的男人,真的是他!那個看起來對任何人都很親切其實卻帶着淡淡疏離的人。
現在的蕭勁風和許無憂印象里的那個他差不多,高大矯健,儀錶堂堂。他長着一張與他的職業完全不匹配的俊臉,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一頭短的不能再短的短髮利落乾淨,哪怕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款式十分普通的黑色夾克卻依舊能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或許因為來人是他的緣故,許無憂的情緒緩和了不少緩緩開口道:“手術室里的是我的爸爸許明川,剛才和醫生去包紮傷口的是我的媽媽吳漫雲,我叫許無憂,無憂無慮的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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