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27試探還是賭注
自從相約回老宅那次之後,鍾離皓的母親就再也沒有見過鍾離厚學。就算以前他也隔三差五不回家,但還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連着不回家過。
也許,這一次,他們的婚姻是真的走到頭了。有了這個想法,鍾離皓的母親反倒不怕了,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難道情況能比這個還要糟糕?
這一天中午,一個年輕的跟鍾離安怡年齡差不多的女子,來到他們的別墅。女子跟傭人說,她要見這家的女主人,她是一名孕婦,希望別讓她等得太久。
鍾離皓的母親剛起床,正準備吃午飯,聽到傭人的話,她端在手上的水杯,差一點兒打翻。不用見,她也知道,門外是誰。
一股怒火衝上來,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打算去那個破壞她家庭的女子一頓。但剛走到門口,她又改變主意了。
剛剛是自己被氣糊塗了,這個爛攤子又不是她惹出來的,為什麼要她去收拾?女子上門來叫囂,無非是在鍾離厚學那裏沒得到想要的,就直接到她這裏吆五喝六地狐假虎威。
如果她以為這樣做,就能讓她這個鐘離家明媒正娶的兒媳主動讓位,那這個女子是打錯算盤了。影視作品裏那些被氣跑,讓第三者得逞的把戲,在她這裏絕對不會發生。
想着,鍾離皓的母親又回到了沙發上,她跟傭人說,不要放人進來,不管對方在門外等多久,也不要再給她傳話,她聽着就心煩。
吩咐完,鍾離皓的母親給鍾離厚學打了電話,第一次沒人接聽。她把電話打到了鍾離厚學的秘書那裏,讓秘書轉告鍾離厚學,迅速回家處理這邊的事情。
否則,門外的孕婦要是出了事,她連救護車都不幫忙叫。所以,讓鍾離厚學自己掂量要如何處理,她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伸手幫忙。
鍾離厚學的秘書就坐在鍾離厚學對面,所以,電話里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鍾離厚學早就警告過女子,她可以在他們的小家裏鬧騰,或者跟他提能接受的要求,但是,絕對不能去鬧他的家人,更不能到他的家裏和公司。
之前,女子一直很聽話,那時鐘離厚學也答應她,他會離婚娶她進門。而且,之前她一直沒有懷孕,所以,從來也不反駁鍾離厚學的話。
但是,自從她懷孕之後,且在知道鍾離厚學提出離婚,被鍾離承年明確拒絕之後,女子開始鬧騰,開始還是小鬧,試探的結果是鍾離厚學也沒生氣。所幸,膽子就大了起來,知道這天,竟直接來到鍾離厚學的別墅。
女子是以肚子裏的孩子為賭注的,她一邊賭鍾離厚學不敢對她耍橫,有孩子在,她就有了主動權。另一方面她以為,幾次試探鍾離厚學都沒怎麼樣,這次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還有一點就是,女子覺得自己這樣上門,就是在侮辱鍾離厚學的妻子,一個連老公都留不住的老婆,還能坐穩家裏女主人的位置?
所以,女子今天敢理直氣壯地上門。她想,就算鍾離厚學不能立即娶她進門,起碼,他們離婚這事是不遠了。如果自己運氣好,鍾離皓的母親自己主動離開,自己不就什麼事都不用費了?
如此打算着,女子隔着別墅的大門,信心滿滿地等在外面,她不怕等,這麼多年偷偷摸摸地都等過來了,怎麼會在這一時半會灰心?
鍾離皓的母親給鍾離厚學秘書打完電話之後,就讓傭人準備了水果,坐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吃水果,她要看看,這個女子在鍾離厚學心裏,究竟有幾兩重,至不至於他拿自己的全部身家財產去換?
一個多小時后,鍾離厚學的秘書趕了過來,不知跟女子說了些什麼。開始,她還是不想離開,但10多分鐘之後,就在鍾離厚學的秘書打算上車離開時,女子終於開着車走了。
鍾離皓的母親站在樓上,看着門口的動靜,因為太遠,她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從他們的肢體動作猜,好像談得不是很愉快。
這樣的結果,讓鍾離皓的母親還算滿意,同時,也更證明了鍾離厚學這個人的冷血,在他眼裏,除了自己,誰的感受都不會被他放在心上的。
即便是別墅門外這個女子,現在正挺着大肚子,頂着太陽曬了這麼久,鍾離厚學卻來親自勸一勸她都做不到,這讓鍾離皓的母親更感覺心裏涼得厲害。
女子沒有進入別墅,單純動兩個女生的較量來看,是女子輸了。但就算這樣贏了的鐘離皓的母親,也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當晚,鍾離厚學打來電話,鍾離皓的母親沒接,她就坐在電話機旁,但電話還是讓傭人接的,她覺得,現在連接聽鍾離厚學的電話,都是在難為自己。
鍾離厚學能猜到她在鬧脾氣,而且,還直接問傭人,夫人是不是坐在電話機旁?鍾離皓的母親不想聽這麼幼稚的談話,她直接起身回了卧室。
電話打完后,傭人來向她彙報,鍾離厚學說事情他會處理,而且,以後,家裏不會再有外人隨便進出,跟她解釋的目的就是,希望她不要把女子登門這件事,跟老爺子說。
鍾離皓的母親聽着聽着,就笑了。原來,鍾離厚學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無非就是擔心她去鍾離承年面前告狀。要是原來那個她,在接到女子要進門的消息,就會給老宅打電話了。
可這次,她沒有這麼做,除了不想讓鍾離承年再為他們這對,快要做爺爺奶奶的人操心外,也是不再那麼在乎鍾離厚學了。
能不能過她都已經不在意了,鍾離厚學要是還要繼續這樣的日子,她就奉陪,就當以前他在管理公司時,偶爾要出差一樣。
如果他想離婚,該分給她的一分不少交到她手裏,她立即就會簽字走人,一分鐘都不會跟鍾離厚學磨嘰。
很多時候,只要你放下了,退開一步,可能就真的是海闊天空。這一次,鍾離皓的母親決定了,她也要讓自己活得瀟洒一些。
沒聽到鍾離皓母親親口答應,不會到鍾離承年面前告狀,鍾離厚學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心。
公司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現在鍾離承年很少給他好臉色,要是家裏的事情再惹鍾離承年跟他發起,鍾離厚學感覺,自己在公司很可能會沒有活路了。
鍾離厚學不會忘記,在確定鍾離皓不會回公司后的第一時間,鍾離承年想到的是去找鍾離爵和鍾離軒來公司,那時,他已經在鍾離承年心裏,看到了對他的工作能力的認可程度。
可以說,現在這個時期,對於鍾離厚學來說,是關鍵期。鍾離承年能否重新對他信任,就看最近他在公司的表現,現在又多加了一條,就是家庭問題的處理。
但讓鍾離厚學惱怒的是,他沒料到今天到別墅去鬧騰的女子,真的有膽子去。
之前她試探過,想到別墅來看看。當即就被鍾離厚學拒絕了,平時寵她是因為事情在他可容忍範圍內。可現在,她的舉動已經讓他不高興了,所以,就不能再縱容。
鍾離厚學直接帶着女子到了醫院,以產檢為名,直接給女子辦理了流產手續。現在孩子還沒生出來呢,她就敢這要挾他,要是等孩子出世,她還不爬到鍾離祖宗的頭上耍橫?
整個手術,鍾離厚學沒有借他人之手,都是自己去安排的。在女子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她的大腦已經被鍾離厚學給她喝的飲料里的藥物控制了,一陣陣的昏昏欲睡,讓女子好不防備的睡着在了鍾離厚學為她準備的單間檢查室。
看着女子真的睡著了,鍾離厚學喊來醫護人員,然後,女子被迅速推進手術室,開始實施手術。
等在走廊里的鐘離厚學,開始是有些自責的,孩子已經幾個月了,那也是一條生命,雖然還沒見面,但已經是一個成了型的生命了。
但隨即,他的臉上又浮現了一抹厭惡,想到女子最近的貪得無厭,鍾離厚學心裏連最後一絲對孩子的不舍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快一個小時,女子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藥物的作用下,她還在睡着。看着她,鍾離厚學直接花錢請了護工,將該交的費用交清,又給女子的卡里打了些錢,鍾離厚學就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他直接去了兩個人的小家,將自己的東西搬空,這房子他已經落到了女子名下,所以,鍾離厚學不覺得自己還欠她什麼,轉身,毫無牽挂地離開。
鍾離厚學回到賓館,將這裏簡單地收拾成了自己要生活的小家,鍾離厚學突然就覺得,還是這樣的單身生活不錯。
快到晚上,女子才醒過來,看着病房裏的一切,她是蒙的。她只記得,鍾離厚學回來了,然後,他陪着她到醫院做產檢,再然後,她就沒有記憶了。
可自己現在是怎麼了?難道是孩子出了什麼事?這麼一想,女子的心頓時就懸了起來。那個孩子就是她跟鍾離厚學提所有要求的資本,要是孩子出事了,她還怎麼理直氣壯地嫁進鍾離家?
想着,女子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怎麼了,可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她想問都不知道要跟誰問。
正在女子着急地向下床的時候,護工進來了。而且,在這期間,女子因為打算要下床,雖然起身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拉到了肚子,鑽心地疼已經讓她心裏開始恐慌。
但她還是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孩子那麼健康,一定不會有事的。再說,孩子是鍾離厚學的,不管她是否惹到鍾離厚學生氣了,他都不至於對自己的親骨肉下狠手。
“你醒了,肚子還疼嗎?哪裏不舒服?”護工馬上問。
“我因為什麼住院?我怎麼會在醫院裏?你有是誰?”女子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看到女子開口提問題了,而且思路比較清晰,就說明她沒問題。這才放下心來,告訴女子,她是護工,女子剛做完流產手術。
送她來做手術的人已經走了,走前讓她轉告,所有的費用都交清了,而且,還給她的卡里轉了錢,讓她可以自己去查。並且,雇護工的錢也都支付完了。
“總之,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人都幫你處理完了。”護工說著,還一臉羨慕地看着女子笑着。
而此刻坐在床上的女子,早已經慘白着一張量,毫無血色。她在暈過去之後,做了流產手術,是孩子的父親要了孩子命。這個認知讓女子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她從來不知道鍾離厚學能這麼狠。
女子就那樣獃獃地坐在床上,任憑護工怎麼召喚,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護工害怕了,她又沒有鍾離厚學的聯繫方式,擔心女子出問題,她馬上跑去向醫生求助。
醫生帶着護士很快跑進病房,將女子的情況仔細檢查之後沒發現異樣,跟女子交談,她依然毫無反應。別的病房還有患者在等着,醫生只好交代護工,女子是剛做完手術,心裏難過,多注意她的情況,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趕緊找醫生過來。
護工可是一點兒都不敢大意,醫生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在病房裏盯着,生怕自己離開女子真的出事了,自己承擔不起責任。
一直坐到天都黑了,女子總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視線也不再盯着一點不動了。護工馬上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餓不餓,渴不渴,上不上衛生間?
“他什麼時候走的?”女子慢悠悠地開口。
可能是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原因,女子的聲音有些嘶啞,帶着缺水的乾澀。
“你被送回到病房,那位先生就走了。”護工斟酌着回答。
之前,她還以為女子的孩子是有什麼問題,不能留才做的手術,而且,那個付給她工錢的人,是女子的老公呢。可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如她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