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贖
警局走廊上，二個老男人面對面，一個靠着牆壁，一個靠着陽台窗。作為老刑警，張誠和孫柩，都是老資歷。孫柩沐浴着陽光，而張誠，卻矗立在陰影里。
“這次從省里回來，是不是接了一個大任務？”張誠詢問道。
“我們警察有紀律，不該你知道，就不該問。”孫柩看張誠的眼神，很是不善，似乎並沒有什麼副隊長對隊長的尊敬。
“也對。”張誠也雖然有些猜測，但是，也不敢確定。
“張隊，組織有些話需要詢問你。”尹娟走了過來，臉色十分嚴肅。
孫柩斜眼看了尹娟一眼，徑直走了。
”你和李麗玲什麼關係？“尹娟語氣更加不善了，除了工作原因，似乎，還夾雜着個人情緒。
”那個，一定要說嗎？”張誠笑了笑，他覺得，他和李麗玲的關係，估計比他自己還清楚，問，似乎只是例行公事。
“當然要說。”
“朋友關係。”張誠抓抓腦袋。
“僅僅只是，朋友關係嗎？上次，你可是被人拍到，從同一輛車上走下來。”尹娟質問道。
“好吧，同居關係。”張誠只能坦白。
空氣似乎有些凝結。好一會兒。
“組織希望你能處理好個人問題。不要造成不好的影響。”
”是是是——“張誠鬱悶，自己這輩子就毀在了李麗玲手上，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是死，也得忍住啊。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隊長，不好了。“麗華跑到走廊。
”好，我馬上來。“
來到辦公室，周麗華把電腦拿給張隊看。
這段視頻就是楊詩月和錢至後面接的那一段，下面的評論，那叫一個精彩啊，還在不停的增加。
現在的女人啊——
一個女人，毀了二個男人，悲劇啊。
要想生活過的去，頭頂總的帶點綠。
我覺得，就該立法，凡是那些偷別人老婆的男人，打死了，不要負任何責任。
就是就是——
張哥真男人啊。
我跟你們說，這女人，我認識，就我們隔壁小區的，叫何素。
真的嗎？要是真的，告訴我，我要去她家吐呸口水再走。
張誠臉色難堪。
“這些情況，是錢至透露出去的嗎？”
“不是，肯定不是。”
“這個楊詩月，可惡。”
張誠有些生氣。就在此時，電話響起。
“隊長，何素自殺，還好我們及時趕到，要不，人就沒了。”彪子報告到。
“現在情況怎麼樣？”張誠追問到，何素要是自殺了，這件事的事態，可就又要升級了。雖然說這事，不能怪刑警隊，但是事態擴大以後，搞不好，就會被謝局一頓臭罵。
“情況基本穩定，但是，何素情緒很不穩定，恐怕有在此自殺的傾向。”
“你讓馬嬌看緊她，不要讓她做傻事，你去，去把胡雅夢接過來。讓她好好開導一下何素。”張誠指示到。
胡雅夢，警隊的心理醫生，她要是覺得誰精神有問題，就能直接停職。
“好好——”
電話剛掛斷。
“張隊，你怎麼能讓彪子去接胡雅夢了？”
“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張誠有些不解。
“馬嬌啊——“麗華提醒到。
”對對，我馬上打電話，讓彪子回來，讓錢至去。“張誠也回過神來。
”算了，算了。“麗華搖搖頭，這麼做，就太明顯了。
監獄門口，們被打開，一個滿頭白髮的長者走了出來，他一身衣服陳舊，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一副眼鏡老舊的給人一種充滿滄桑的感覺。他伸手，放在額頭，陽光有些刺眼，讓他很不舒服。
”唐老師，你出來了。“一個穿着正裝西服的男子，看起來，很是精神，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白領階層。
”王正渠，你，你是來給燕子報仇的嗎？要打要罵，隨便吧。“唐老師面無表情，似乎，已經見慣了欺負。
”老師，你想多了，跨火堆吧。“男子拿出幾張報紙，點上火。然後扶起唐老師，讓他跨過去。
”你，真的不恨我？“唐老師跨過火堆，有些不相信。
”老師，您是被冤枉的，真相，遠比你想的複雜。”王正渠解釋到。
“你是說，當年那一次爆炸，不是意外？”唐老師以前，也有這種感覺，不過，警察的調查，就是自己的線路的出了問題。
“先不說這些了，先給你接風洗塵，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真相。”王正渠扶着唐老師上了車。
胡雅夢進了病房，坐到船邊，馬嬌看了胡雅夢一眼，微微擼其嘴。
“何素，這是我們警隊的心裏醫生，來給你做心裏輔導。”彪子屁顛屁顛的說到，時不時瞟胡雅夢一眼。
“你們出去吧。”
“馬嬌，你先出去。”
“你也出去。”
“呃，我也要出去嗎？”
“出去——”胡雅夢似乎隊彪子沒啥感覺。
很快，病房就剩下二個人，何素麵無表情的看着天花板。
“遭遇這樣的事情，的確，壓力很大。”胡雅夢小心的說到。
“為什麼要救我，我是兇手，我才是兇手，我該死。”何素激動的說到。
“你別激動啊，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法改變，以你現在的情況，四面楚歌，的確不好過，要不，我給你一點建議，怎麼樣？”胡雅夢提議到。
“什麼建議？”
“離開這個城市，去廣州深圳打工，都行啊，要是你沒地方去，我可以介紹一個好地方給你。”胡雅夢露出有點小壞的心思。
“什麼好地方？”何素現在的確面臨絕境，她走到哪，都會迎來異樣的眼觀，家裏的門上，都被人貼着，婊子，碧池什麼的，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既然你覺得自己是罪人，那就，為社會做點貢獻，當是彌補自己的罪行嘍，你看你，去支教，怎麼樣？給山區的小孩子們上課，教他們讀書寫字，你不覺得這是意見很有意義的事情嗎？這比你自殺有意義多了。”胡雅夢提議道。
何素沉默了一下。
“像我這樣的女人，真的，可以為人師表嘛？”何素覺得自己人品那麼差。做老師，似乎。
“的確，你放了錯，但是，正因為你放了錯，你才會正視自己的錯誤，才會時刻警醒自己，我敢肯定，你會是一個合格的好老師。”胡雅夢微笑着說，像何素這種感情拎不清的女人，跟孩子在一起，才會被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