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晉級
陰暗的天空下，潮濕的空氣帶着濃烈的腐敗氣息在鼻腔中打轉，讓人噁心的同時還帶來一種很不適應的眩暈感覺。
“踏踏踏”凌亂的腳步聲在幽暗的環境內不斷的迴響，一名身穿聖堂戰鬥服的年輕人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在一堆亂石間快速跳躍奔跑，以躲避身側兩隻不斷攔截他的幽冥巨狼。
“吼”
巨狼的低吼不斷的迴響，兩雙緋紅的雙眼在暗淡的月光下甚是恐怖，“呼呲”一隻巨狼前爪閃爍着陰冷的寒光，劃過年輕人奔跑的路線。
年輕人並沒有慌張，他彎下腰就地一個打滾后巨狼的襲擊后，利用手上的‘護盾裝置’撐起一個巨大的聖盾的光幕，擋住了另外一隻巨狼的血盆大口。
“你倒是攻擊啊，跑能解決問題嗎？”氣急敗壞的聲音在空間裏回蕩。
機械人教官的聲音讓楊靈豐苦笑不已，低頭看了手裏的手槍，撐着‘神聖護盾’站起身，對着黑暗中窺視他的兩隻巨狼。
“砰砰砰”
連續開了幾槍，卻全部打在周圍的石頭上。
“你怎麼這麼蠢，用‘邪惡監測’！”
楊靈豐真想屏蔽掉機械人教官煩人的聲音，“需要我幫忙嗎？”莉莉婭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的處境好像不怎麼好。”
楊靈豐沒有理會莉莉婭的嘲諷，他放空思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感知聖能存在的同時，監測周圍一切對他懷有惡意的物體。
“砰砰砰”
又是數槍槍聲響起。
凄厲的慘叫傳來，他打中了躲在暗處的巨狼...這時，昏暗的天空逐漸散開，鼻腔中的腥臭和腐朽氣息也消失了。
“你剛才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到戰鬥狀態就什麼都忘記了？”機械人教官蔣杭的身影隨着模擬環境的消失顯現出來，他一臉嚴肅的看着楊靈豐，“如果這是在戰場，你早就已經喪命，不要相信電影裏的橋段，在現實中，只要發現敵人，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第一時間消滅他們。”
楊靈豐低着頭一副受教的樣子，其實他剛才本可以在戰鬥一開始就結束，但為了同時完成莉莉婭給他安排的每日體能訓練，就多跑了一段路而已。
在地下訓練室呆了快一個月，楊靈豐因為良好的基礎，早已完成射擊訓練和綜合格鬥訓練，‘聖盾術’、‘治癒術’、‘邪能監測’三項聖職者基本使用規則，除‘治癒術’還差一點之外，其他兩項已經隨時可以使用。
而銘文的構建，楊靈豐僅僅用了十天就學會了銘文知識，讓教導他銘文知識的丹澤直呼天才，並鄭重向楊靈豐建議繼續進修銘文知識。
一個月的專業訓練，讓楊靈豐的身體數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聖能感應已經增加到‘0.7’，體能已經增加到這具身體的極限‘3.2’，力量增加到‘2.2’，反應因為真實虛擬空間訓練以及‘契約環’的作弊，早在五天前就已經增加到極限的‘1.3’。
機械人教官訓斥完之後，看着楊靈豐的成績，又忍不住讚揚道：“射擊水平不錯...我指的是最後那幾槍，你需要注意的是你的戰鬥技巧，不要學電影裏面那些花俏動作，不管是你的隊友還是你的敵人，都沒有心思欣賞那些動作。”
“是，教官。”
“還有...”機械人教官蔣杭上下打量着楊靈豐，“你的基礎訓練從現在開始正式結束，雖然比規定的早了兩個月，但也不要因此而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更不要覺得你自己是天才，聖堂里有記錄的最早完成基礎訓練的時間是二十天，你和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楊靈豐靜靜的聽着教官的訓斥，保持着良好的狀態。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天才，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可以提前兩個月結束訓練，是過去五年日夜積累的努力，也有莉莉婭的協助，否則他很可能連最簡單的聖能測試都無法通過。
楊靈豐可以承認自己的幸運的，但他從來不相信天才的說法。
“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七點半去考伯特長官的辦公室報到，他會給你安排任務。”蔣杭說完再次打量了一眼楊靈豐，拍了拍他肩膀，離開了模擬訓練室。
楊靈豐跟着走出模擬訓練室，在門口略微思考兩秒後向休息室方向走去。
社區的房子已經退租，裏面的訓練設備委託了第三方機構全權處理，總共為楊靈豐帶來近五萬星幣的收入，而令他最在意的機械杠鈴，還真的是以兩倍的價格成交...錢到手之後他甚至想要來搞一搞副業。
守衛隊駐地的條件不錯，獨立的房間，擁有乾燥的衛生間和洗漱室，日用品全部免費，每天的衣服和被子都有清理機械人負責，而且還擁有更加完美的訓練場地。
只有傻子才會放棄住在這裏，回到那棟簡陋的房子...最主要的是，那是別人的房子，每個月還得交租金。
回到休息室，忍住躺下休息的衝動，楊靈豐打開‘契約環’，看着上面顯示的數值：
力量：2.2（3）
體能：3.2（3.2）
反應：1.3（1.3）
智力：3（未知）
精神：6.5（20）
聖能感知：0.7（1）
“等你聖能感知到達‘1’的時候，就需要晉級了。”莉莉婭聲音傳來的同時投影也出顯現而出。
“怎麼晉級？”
“改變自身的生命形態，目前已知手段有移植手術、基因科技、鍊金術、魔葯等等，我估計聖堂的方法應該傾向於移植手術，以聯邦政府目前的醫學技術，低等級的移植手術非常的簡單。”莉莉婭這次沒有選擇迴避，而是認真的講解道：“也有可能是基因技術，是和移植手術差不多的辦法，但基因技術有一個毛病，就是配比問題，如果配比率高，那麼...就恭喜你中獎了，你可以通過移植的基因一路晉陞到所移植基因能夠承受的最大數值，但如果配比率低下，你以後人生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尋找優質基因中度過，而且頻繁更改自身基因，會把自己改造成一個真正的怪物，離失控也就不遠了。”
“鍊金術和魔葯呢？”楊靈豐對於改造身體有着本能的抵觸。
“鍊金術和魔葯都屬於藥物配比，但這個過程更加的複雜...這麼說吧，已知宇宙內與聖職者配比的生命進化有三種，聖堂為方便記錄和傳播，把每種進化的等級分為‘1’級、‘2’級...一直到‘10’級，如果是移植手術的話，你每一次晉級都需要進行一次或者多次相關的手術，以完成生命的進化；相比於身體移植，基因移植或許會好一點，因為基因移植配比足夠高的話，進行一次移植就可以一直晉陞到‘7’級，至於‘7’級以後...”莉莉婭後面的話變得不清不楚，述說一段楊靈豐聽不懂也無法思考和記憶的話后，她立刻改變了語言：
“鍊金術、魔葯和移植手術一樣，每次晉陞都需要重新配比一次藥物，而且每次配方都不相同，鍊金術和魔葯的區別在於派系不同，叫法和配比也各有不同。”
“另外...有科技繁衍出來的晉陞渠道，以科技技術改變生命形態，其實就和基因移植差不多，不同於移植技術的一點是，晉陞者們是用現代科技技術直接改變自身基因。”莉莉婭就像一個百科全書給楊靈豐普及知識：
“最後...就是魔法師的晉陞手段，他們...我覺得你可以嘗試法師的晉陞方法...很有意思的想法...拋棄身體的束縛，永恆的保存思想。”
“我的身體不能少一個部位！”楊靈豐太過堅決。
“拋棄身體就是為了更好的生存，這個宇宙內可以代替自身身體的有很多，就比如你現在的狀態，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莉莉婭這句話帶着很明顯的諷刺。
“你知道的，我修鍊聖能只是為了更好的活着...”
“在超凡領域，每個人都想活着，宇宙所有生物的都只是想活着，宇宙...”莉莉婭的話又是一連串楊靈豐無法理解的語言，“宇宙看上去曠闊無垠，但高階位的晉級資源是固定的，宇宙從誕生之初就制定了金字塔般的秩序，沒有人可以打破這樣的秩序...。”
“你先等等...”楊靈豐阻止莉莉婭的話題，“我現在關心的問題不是宇宙，也不是未來...而是我的現在...”他盯着投影屏幕上莉莉婭整理的晉級資料，“對於我的晉級，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情...生命進化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每一次進化都必須遵從一定的規律，否則就會產生反噬...與聖職者匹配的進化路線，聖堂所掌握的知識並不完整，經過兩千年的發展和克魯里亞帝國提供的資料，也只研究到8級審判者的部分權能，而聖武士到目前為止還停留在7級，其權能破解沒有任何消息。”
莉莉婭繼續着剛才沒有結束的話題：
“也就是說，聖堂的進化路線可能是錯誤的...已知宇宙里，目前掌握對應聖能生命進化完整知識的只有一個人，但他活躍的時代我在沉睡，目前所能查閱的資料顯示，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兩千多年前，更多的詳細歷史已經無從查證。”
楊靈豐聽完莉莉婭的話，眉毛不知覺的皺起，“所以...你的建議是什麼？”
“聖堂並不禁止成員用其他方式嘗試晉陞，甚至在你選擇自主晉陞之後，聖堂還會免費提供給你相關的資料供你參考，不過你的晉陞方式會被聖堂記錄下來。”莉莉婭在投影屏幕上顯示出一段之前楊靈豐簽署的合同記錄，“當然，這個協議並不是強制，如果你不想晉級被記錄，聖堂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只是沒有相應的幫助而已...但你要明白，聖堂想要查詢到你的晉級方法也非常簡單，因為他們掌握着你所有的行動軌跡。”
“所以，你的建議到底是什麼？”楊靈豐再次詢問。
此刻的楊靈豐並不在意聖堂的監視，他原本就打算積累功績直接在聖堂內部申請晉陞。他也不在意現在都監視，畢竟他和聖堂義務是雙向的，不可能只索取不回報。
莉莉婭這一次沒有立刻回答，而楊靈豐也沒有在追問。
在近一分鐘的沉默之後莉莉婭才說道：“如果你確定要修鍊聖能，我可以根據你的身體數據為你配備最為合適的晉級方案，同時‘契約環’會幫助你免遭惡意的侵蝕，我可以保證，在我的幫助下，你在‘8’級之前晉級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一次換楊靈豐陷入了沉默，他看着莉莉婭投影的雙眼變得專註...在過去五年裏，他一直想要詢問對方為什麼會選擇自己，但良久的沉默后他卻再次迴避了這個話題。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利用地下訓練室的冥想空間，儘快提升你的聖能感應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