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鳳雛出山！
歷時半個月，荀衍才到了長安。
看着面前繁華的城池，荀衍走下馬車，漫步其中，更體會到了蕭言一世雄主的能力。
物產豐實，百姓安居樂業，大街小巷到處都掛售着商品，米價平實，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蕭仲策，真梟雄也！”荀衍發出了一句由衷的感嘆。
自從黃巾之亂開始至今，亂世已經持續了十餘年，這十餘年間，各地的百姓都可謂是民不聊生。
這一點，對於世代居於兗州的荀衍來說，是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的兗州，因為曹操常年的征戰，急需大量的糧草，百姓的賦稅是一調再調。
雖然荀彧的治政很有效果，但是還是阻擋不住兗州的百姓面有菜色的事實。
而長安也十分不太平，早先董卓火燒雒陽之後，逃到了長安，後來又面臨李傕郭汜之亂，最後才是蕭言抓住時機，一舉收服了關中地區。
那時候的長安，也被李傕郭汜他們禍害地只剩破磚爛瓦。
可是這才幾年，居然就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如此繁華之景，完全不亞於盛世！
荀衍只感覺自己越走越吃驚，甚至都有些驚嘆了。
正走着，荀衍看到了一個奇特的身影。
只見此人身高八尺，風度卻放蕩不羈，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說不出道不盡的韻味。
此時，他手中正拿着一把毛扇，身後跟着兩名書童，面帶微笑地流返於街市之間。
雖然身着很是優雅，但是此人相貌卻非常醜陋，立於街市之間，非常刺眼。
亂世之中，能夠做此打扮的，必然也是世家子弟，雖然不認識，但是結交一番，也是好的。
荀衍這樣想着，便走上前去，恭敬問道：“請問先生姓名。”
這個人沒有想到居然有人來搭訕，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拱手道：“在下南陽龐統，字士元，不知先生是？”
“原來是鳳雛先生！在下荀衍，字休若。”荀衍早先曾遊歷荊州，聽龐德公說過龐統的姓名，此刻龐統一報姓名，荀衍便想了起來。
龐統也認出了荀衍：“原來是荀二龍第三子，幸會幸會。”
荀彧父輩有八人，都各有建樹，合稱為荀氏八龍。其中第二子名叫荀緄，又稱為荀二龍，荀彧和荀衍便分別是荀緄的第四子和第三子。
“哈哈，早些時候我便在龐德公處聽說君之大名，相傳君有經天緯地之才，翻山倒海之能，包涵天地之志。我起初不信，如今一見，卻是已經信了七分。”
龐統輕搖羽扇，搖頭謙虛道：“那只是統酒後狂妄之語，君當沽名置之便可。”
“哈哈哈，先生謙虛了。”荀衍大笑。
寒暄一陣后，荀衍隨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聽說先生到處遊歷，不問世事，如今怎麼來到了長安？”
龐統卻是神秘一笑，道：“君為何而來長安，我便為何而來長安。”
“哦？”龐統這話可把荀衍給驚地一呆：“先生知道我為何而來長安？”
龐統露出自信的笑容，緩緩道：“先生這次來長安，總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吧。不過是受荀文若之託，來請蕭軍侯出兵救兗州之圍耳。”
“先生之智，在下嘆服！”
荀衍聽到龐統的話，當即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從口中吐出這樣一句話。
是不是智者，言談一句話便可見分曉。
龐統這一句話，便讓荀衍明白，龐統在荊州的鳳雛大名，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僅僅憑藉自己的身份，便推斷出了自己的來意，且不說能力如何，就單單這份眼力，就足以立於頂尖謀士之林。
“此間不宜言語，煩請先生移步酒舍，我與先生飲酒共敘。”荀衍本來就對此行的目標十分沒底，如今見到了龐統的本事，自然想取取經，聽聽他什麼建議。
龐統也不推辭，跟着荀衍到了一所酒舍內。
進入單間，上了酒水，二人對坐共飲。
“休若兄，你我既然在此相見，便說明有緣，那麼亮便奉勸你一句，最好提前離開兗州，越遠越好。”龐統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嗯？為何？”荀衍沒有想到龐統會這樣說，不禁愣了一下。
“為了荀家生死存亡。”龐統語出驚人，抬起頭靜靜看着荀衍的雙眼，道：“因為我可以斷定，兗州不出半月，便會落入蕭軍侯之手。”
“噝.....”荀衍倒吸了一口涼氣：“先生不是在說笑吧？兗州雖然危急，但是攻打兗州的乃是袁紹，就算我此次請蕭軍侯出兵，等他到了兗州，我家主公的大軍也會到，君何以斷定兗州會被蕭言所得呢？”
龐統露出自信的笑容：“因為昨晚，我已經向蕭君侯獻出一計！”
“君已經歸順了蕭言？”
荀衍試探着問道。
“然。”龐統沒有否認，而是對荀衍講述了自己來到長安的過程。
昨天，他前來長安毛遂自薦，原本想要找法正引薦一下，誰知道卻得到了蕭言的親自召見。
蕭言一見他，便封他做了九卿，一步登天。
這等殊榮，至今龐統還覺得有些活在夢裏一般。
“君為何不降我主？曹孟德深謀大略，志氣廣大，必不會辱沒了賢弟。”
龐統聞言，眼神卻是驟然一冷，當即便要起身離席。
“士元賢弟！士元賢弟！”荀衍看到龐統臉色驟變，急忙起身拉住了龐統。
在他沒有搞懂龐統究竟獻了什麼計的時候，他可不敢讓他走。
龐統冷哼一聲：“我見兄台待我誠懇，故而推心置腹，以真心語之，沒想到兄台卻欲讓我行不義之事，在下就此告辭。”
“士元賢弟留步！”荀衍急忙扯住龐統的衣服，誠懇道：“我為士元前途着想，士元為何說我陷你於不義？”
龐統嘴角流露一笑，轉身直視荀衍雙眼：“那敢問休若兄，何為大義？”
“聖人言，朋誼友信、君敬臣忠，忠君守己，不害他人，此為義也。”荀衍沉默片刻后答道。
“可是聖人亦言：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龐統冷笑道：“以君之言，曹孟德若為大義？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