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睥睨

所向睥睨

“各位師兄,你們一起上吧!我要一個打十個!”

一個打十個?這話一出,蘇澈頓時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被所有靈元宗弟子憤怒的眼光齊齊的盯着,恨不得直接將之撕碎了。

太賤了!太囂張了啊!

欺我靈元宗無人么?還要一個打十個?當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當下,便有圍觀弟子大步走了出來,滿臉怒色的盯着蘇澈道,“在下陳錦澤,領教高招!”

“嗯?”

側目看着那走出來的體型魁梧的修士,蘇澈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掌門孫元朗。得到孫元朗確定的點頭后,蘇澈扭了扭脖子,縱身一躍直接上了擂台。

“辱我宗門者,雖遠必誅!”那叫做陳錦澤的魁梧修士滿臉怒色,縱身一躍落在擂台上,如同千金巨錘砸下一般,竟是令整個擂台都為之一顫。

自五大宗門入世后,一些稱謂也承襲上古,尤其是霸刀宗盡皆體修,故而神州浩土對於武者的稱謂,也漸漸統一將之稱為體修了。

就修行一道而言,體修可以說沒有任何優勢,雖然能夠藉助天地靈氣淬鍊肉身,但沒有氣感不能聚氣,始終是事倍功半。

反之修士或者說是法修則完全不同,納天地靈氣為己用,只要功法優質氣感不差,不說一日千里卻也是事半功倍,提升的非常快。

而且在築基境便可以靈氣外放溝通天地靈氣施展一些術法,攻伐之力銳不可當。到了結丹境更是可以短暫御空而行,故而法修一直是修行的上乘之選,而體修則是不得已而為之。

隨着修為的突破體質也會跟着蛻變升華,又有誰會去浪費時間去專門修鍊肉身呢?有強大的法力就足夠了。

所以修士中偏重修鍊肉身,或者二者兼具的,實在是鳳毛麟角。而眼前這修士,顯然就是這一類,那魁梧的肉身甚至比蘇澈看起來塊頭還大,顯然不是法修所能擁有的。

不過,那又怎樣?站在擂台上,淡然的看了眼這偏重肉身錘鍊的修士,蘇澈爽朗一笑。

“這麼著急着送大禮包,好人啊!”

“休得口出狂言!今日定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敬畏!”身材魁梧兩米高的陳錦澤一聲怒吼,手中寬約一尺長約六尺的巨劍不由分說的向著蘇澈直接斬下,沒有絲毫的廢話。

而四下里靈元宗的修士,此時盡皆全神貫注的看向了擂台,等着陳錦澤將這該死的狂徒一劍擊敗!

因為他們早就看了出來,這狂徒肉身之力不弱,被其近身,等閑法修那孱弱的體質瞬間就成為弱點。可陳錦澤是宗門裏出了名的淬體狂人,一身肉身之力就算是同境界的體修也不見得是對手。

雖然平日裏對於陳錦澤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修鍊方式靈元宗弟子多半嗤之以鼻,可面對這樣法武同修且戰力強絕的對手,靈元宗弟子瞬間將陳錦澤當成了救命稻草,宗門尊嚴的捍衛者了。

在他們看來,陳錦澤雖然暫未躋身宗門築基前五十,可卻是最適合於蘇澈對戰,讓蘇澈那強悍肉身毫無用武之地的人選。

只要令其肉身強悍的優勢無從發揮,在靈元宗高階道法與功法面前,所謂聯邦功法,不過是下三流的土雞瓦狗而已。

然而只是一秒,靈元宗弟子那昂揚的鬥志,那早已準備好的羞辱之詞,還有那準備脫口而出的豪邁之言,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如同人手一口,猛地被餵了一大坨狗屎一樣,還特么是管飽的那種!噁心至極!

只見被他們視為希望的陳錦澤氣貫山河霸道無匹的沖了上去,結果那巨劍卻根本連蘇澈的衣角都沒沾到半分,就被蘇澈一個輕巧靈動閃身之間,一拳猛擊在了腹部,整個人化作人形炮彈,直接砸出了上百米遠,口吐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好!”

“哇!太厲害了!”

“蘇澈!我要給你生猴子!”

只是一拳,高下立判,場下聯邦修士更是沸騰不已。這幾個月來積壓在心裏的怒氣和憋悶,隨着蘇澈這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早已變成了自豪,變成了自信與狂熱!

誰說聯邦修士都是螻蟻?誰說聯邦修士天資魯鈍爛泥扶不上牆?誰說的?

來來來,上來打一個試試!我們也是有人的!

這樣的情緒下,雖不是自己親手擊敗對手,可聯邦修士各個都與有榮焉,臉上洋溢着無盡的興奮與自豪。

雖然一樣米養百樣人,很多來自聯邦試圖融入靈元宗,與聯邦劃清界限的修士對於蘇澈心中的憎恨越來越多,但這並不妨礙大多數人對蘇澈的好感。

甚至在蘇澈一次又一次的勝利當中,他們一種潛意識裏的自信與自豪,油然而生。這無關乎聯邦修士顏面,而僅僅與自身有關,原來我們並不比別人差,原來,別的地方的月亮,並沒有那麼圓!

不過這些,蘇澈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關心。現在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靈元宗的這幫築基修士,可別被打怕了不出來啊。

那樣,得少多少靈石和丹藥啊!

所以衝著興奮的聯邦修士招了招手,十分嘚瑟十分欠打的笑着,而後便見蘇澈以一副更加欠扁的笑容看向了靈元宗弟子一方。

“說了讓你們一起上,怎麼就不聽勸呢?”

“休得猖狂,我來會你!”

話音未落,就見那還健在的本是對戰甄選聯邦修士的靈元宗弟子中,一襲白衣如驚雷而至,轟咔一聲落在了擂台之上,手中長劍直指蘇澈。

“什麼?!陸師兄竟然親自去了!殺雞焉用牛刀,這簡直是在給這幫蠻子長臉啊!”

“就是啊!陸師兄貴為宗門前三十,天賦卓絕,年不足四十,怎麼能去迎戰這聯邦蠻子啊!”

見到那身影落於擂台,萬人匯聚的演武場上,靈元宗弟子頓時驚叫連連。顯然,這白衣男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蘇澈,當然也是聽出了一些。不過對手是什麼身份,他並不關注,只是對方身上所流露出的築基境大圓滿的氣息,倒是讓蘇澈輕佻的眉梢,稍微有認真了一下。

白骨長刀憑空現於手中,蘇澈側目的看向了這白衣青年。

“哦?有點意思嘛。”

“敗你之人陸……”

眼見蘇澈拿出了趁手的白骨長刀,那陸姓白衣青年冷哼一聲,正欲開口自報家門,卻被蘇澈擺了擺手打斷了。

“打住。手下敗將的名字,沒興趣聽。”此話一出,四下里頓時炸鍋。

“你!你說什麼!狂妄!簡直太狂妄了!”

“陸師兄,斬了他!斬了這辱沒宗門的狂徒!”

就連陸玉修那原本英氣的臉上也是怒色油然,手執長劍向著蘇澈直接斬了過去。

“哼!今日便讓你知道,狂妄的下場!”

陸姓白衣青年的身形,如同一柄利劍,人如劍,劍如人,帶着一股蕭殺肅然,向著蘇澈直撲而去。那一瞬間,眾人彷彿有一種錯覺,彷彿向著蘇澈衝去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劍,一柄劍意駭人的劍!

看到陸姓白衣青年出手,一群靈元宗弟子頓時心神振奮。這,才是靈元宗的驕傲,才是靈元宗真正的強者啊!

聯邦螻蟻,一群蠻子,今日便讓你們知道,靈元宗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然而這白衣青年帶給蘇澈的感覺,也就是有些好奇,稍微提起了些許認真。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甚至眼見他迅若閃電的衝殺而來,蘇澈的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整個人就像靜止了一般。

而這一幕看在靈元宗弟子的眼裏,自然以為蘇澈被陸姓白衣青年驚人的劍氣所震懾,震撼,被壓制到不能動了!

畢竟,這位青年在靈元宗,那是十分特別的存在。雖然只位列築基三十強,但不足四十的年歲,在人均壽命三百歲的幻境之地,這是絕對的少年天才,青年翹楚!

與靈元宗弟子的興奮對比鮮明的是,蘇澈臉上流露出的一抹失望,和一聲嘆息。

“哎,原以為,你應該還不錯的。哎……算了,不欺負你了。”

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手中白骨長刀收回吞雲袋,就見蘇澈單手掐訣,向著遠處一招。先前陳錦澤的那把近兩米的巨劍,隔空疾馳而來,穩穩地落入了蘇澈手中。

而後,便見蘇澈身形一閃,雙臂劈啪作響,一團閃電光芒繚繞蔓延,迅速融入至那長劍之上,以巨劍為刀,直劈陸姓白衣青年而去。

轟!

一聲爆鳴之下,白衣青年刺來的長劍,被蘇澈迎頭一劍斬下,劍鋒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將那材質非凡的擂台直接斬出一條深壑裂痕。

一劍之下,四周圍觀的靈元宗弟子瞬間如遭雷擊,幾近石化在了原地。

那可是陸繹白啊!整個靈元宗天驕般的存在,雖不是宗門最強,但絕對是靈元宗築基境第一梯隊的佼佼者!雖然與主宗內的強者還存在一些差距,但絕對不是弱者。

可就是這樣一個宗門前三十高手的陸繹白的全力一擊,竟然直接被斬下?這蘇澈,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與之相對的,自然是聯邦修士那近乎狂熱的興奮了。雖然人數總計不到三百,與有榮焉的更是只有一百多人,可此時針落有聲之下,那興奮的呼喊,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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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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