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親發威
蘇將軍見她這般，反而更加惱火，“你這丫頭，在外頭闖了禍，竟然還不承認么？”
蘇婉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道：“大伯，我看還是我來說吧，姐姐今日在外頭可是風光了一把呢，殊不知，如今旁人可都在說我們將軍府仗勢欺人呢！”
“可不只是這一點，某些人還恬不知恥地與人私相授受，這要是傳揚出去，讓我們府中的臉面往哪裏擱？”蘇允兒也跟着落井下石。
唯有蘇蕊一臉焦急地開口道：“大姐姐不是那樣的人，這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行了，蘇蕊，你就別為她說好話了，她自己不要臉面，難道我們也不要臉面不成？”蘇婉兒開口。
幾人七嘴八舌地不停給蘇染身上潑髒水，蘇染忍不住冷笑起來。
“真是有意思，什麼時候我蘇家，輪到你們幾個做主了？這般迫不及待地給我添上各種罪名，你們想要作甚？”
蘇染說著，一雙杏眼抬眸看向蘇將軍，“父親竟然也相信了她們的說辭么？”
蘇染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委屈，看得蘇將軍倒是一愣，事實上，他剛剛從早朝回來就被家裏的幾個丫頭拉到了此處，根本沒有來得及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一貫以來，以蘇將軍的習慣，就算是犯了錯，也都是自家孩子的錯，所以他才會對蘇染那般質問，他對蘇染素來嚴厲，而且格外愛面子一些。
但是在看到蘇染那帶着心酸又委屈的目光之後，蘇將軍不免心軟了，他神色緩和下來，“染兒，我聽聞今日你大鬧女官報名處，可有此事？”
蘇染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其他幾個丫頭，“呵呵，她們是這麼說的么？”
蘇婉兒幾人竟然也不覺得心虛，“我們又沒有說錯。”
蘇染冷着臉，一字一句地開口道：“我看父親根本就不知道前因後果吧，女兒今日只是過去報名考試罷了，何來大鬧一說。”
接下來，蘇染就將自己前去報考的過程清楚明白地說了一遍，蘇將軍聞言是又驚又喜。
“染兒，你當真已經報上了。”
蘇染低斂了雙眸，長長的睫毛微顫，“自是如此，女兒雖然琴棋書畫都不擅長，可是女兒也想為父親爭光，為我蘇家大房正名，女兒不是無用的花瓶，只是所擅長的和其他女子有所不同罷了。”
蘇染眼睛裏已經含着眼淚，“父親，你可要為女兒做主！”
蘇染說著跪了下來，其餘的幾位姑娘當即面面相覷，蘇染如今可真的是變了好多，若是以前，她分明早就已經和蘇將軍爭吵起來了，哪裏會這麼輕聲漫語地示弱？
蘇染跪在地上，心頭冷笑，她自然知曉眼前這些人的想法，若是前世，她自然會因為父親的這般舉動而吵鬧，不過今生么，她可不會這般愚蠢。
而且，府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相信很快母親他們定然會過來處理的，說到底，這不過是后宅之事，根本不應該由蘇將軍出面。
果然，不過片刻，外頭就傳來陣陣腳步聲，幾個婦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為首的就是蘇染的母親林菀。
如今在蘇家後院，主持中饋的就是林菀，大房之中人丁並不多，除去林菀母子三人之外，就是母親已經去世的蘇蕊了。
蘇染的二房則不同，蘇染的二叔頗為風流，除去正妻何晴舟以外，頗為得寵的還有一位平妻張萍，她膝下有一對雙胞胎兒女，只不過都才三歲不到，何晴舟未有生育，蘇婉兒是蘇染二叔與外頭一名歌姬的女兒，乾脆就抱養到何晴舟的名下撫養，除此之外，還有兩位小妾。
蘇家三房則更簡單一些，只有蘇允兒一個嫡女，且她的母親是定國公的嫡女何敏。
后宅的幾個女子一來，蘇將軍眼見地鬆了口氣。
“夫人，你們怎麼來了？”
林菀冷哼一聲，“我若不來，我的染兒豈不是要委屈死了？”
蘇將軍的面上浮出幾分尷尬來，他低咳一聲，“夫人怎麼這般不相信我？”
林菀卻沒有理睬他，面色沉下來，上前將蘇染拉了起來，“染兒你且起來。”
蘇染站起身來，林菀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的其他幾個女孩，“我竟然不知，你們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吧？什麼時候后宅的事情都要請將軍出面了？”
“姐姐莫要生氣，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何晴舟的典型的江南女子，性情溫婉，說話也輕聲漫語的，或許正是因為如此，蘇婉兒才會被養得如此囂張肆意。
林菀冷嘲道：“並非我要找事，只是有些人存心想讓我女兒不好過，說什麼她大鬧考場，甚至連私相授受這樣的詞都說出來了，你們倒是說說，她與何人私相授受了？你們有何證據么？”
“所有人都看到她上了南陽王的馬車，這還要什麼證據？更何況，若是她當真清白，又何懼被人質疑。”
蘇婉兒不服氣道，她的話音剛落，何晴舟就頗為不滿道：“婉兒，你怎可這般說話，還不快與大伯娘道歉！”
“我又沒有說錯，蘇染既然敢做，我為何不能說，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府中的女子們着想，蘇染自己不要名聲，我們可不願如此。”蘇婉兒硬着頭皮，神色頗為桀驁。
何晴舟還想再說什麼，林菀就阻止了她，“二弟妹，你不用再說了，此事我已知曉了，說白了，你們不就是看我女兒出了風頭，一個兩個的心生嫉妒么？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也聽說了，既然染兒能夠順利報考，那麼說明朝廷是允許她的做法的，你們現在在這裏鬧騰什麼？若是真有本事，怎麼不在報名點鬧呢？”
“還有什麼私相授受，更是無稽之談，染兒你且說說，王爺請你作甚？”
蘇染還是第一次發現母親竟然這般厲害，當真叫她佩服不已。
她正想要開口，就聽外頭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此事，不如由本王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