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 雞驗毒
不過睜眨眼之間，丫鬟退到宋夫人後面，宋二夫人瞧着那抹被擋住的身影，預感不好。
因門開了一扇，在一看，後頭還跟着兩個丫鬟，她的心底一沉，面上任是不怯：“姐姐，安兒肚子餓了，我心疼才給的，瞧我好心辦了壞事。”
“不管是不是甜水嬰孩還小，食不得她物。”宋夫人冷看了她一眼：“就算安兒餓了自有乳母，我倒是想問問你想做什麼？”
“姐姐別生氣，是我的不是。”
身後的丫鬟聞了聞瓶子裏的東西直皺眉，在宋夫人耳邊嘀咕幾句不知在說什麼。
宋二夫人心裏直打鼓走到宋夫人身邊來，低下語氣：“姐姐，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姐妹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哪會害安兒啊。”
“我又沒說你害安兒，何出此言？”宋夫人似有似無的打量讓宋二夫人渾身不舒服，她又道：“不過你說的也不錯，家宅內鬥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若不把事情弄清楚了，萬一安兒有個差池，可別叫他們疑心到我們身上來。”
“瞧姐姐你說的....”
宋夫人不在意的繼續說著：“你既說是甜水，便不怕別人查了，誤會一場也別叫後頭的這些丫鬟生出舌根亂傳了去，你說是不是？”
宋二夫人不知道宋夫人為何要較真，反正這事是推脫不過去了，她若不大方些，還真讓別人疑她有鬼，：“姐姐你儘管讓他們查去就是。”
宋夫人擺了擺手：“瓊嬤嬤，去通知方府里的人。”
“是...”
半道上聽聞小公子不在前廳，老夫人掉轉路線打定主意，不管誰攔着，今日一定要將小公子帶到清心齋里去，不過又怕宋玉環來尋她麻煩，稍顯的猶豫。
想了半天，她才是方府里的主，去怕一個小輩，傳出去叫人笑話。
雖是這麼想，腳步卻是走的極快，生怕出岔子。
剛到院外見這裏圍了不少人，一看都是宋玉環的丫鬟，老臉即刻冷了下來。
“你們都圍在這裏做什麼，前廳不用人幫忙嗎！”
“老夫人。”
一干丫鬟受驚般轉身來行禮，老夫人有些疑惑，就見瓊嬤嬤領着人往外走：“老夫人。”
上前將事稟報，老夫人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望向抱着方安的丫鬟，伸手道：“快抱過來！”
丫鬟低頭不敢抬眼，挪着小步上來，老夫人等的焦心，幾個跨步就上去了。
方安臉上掛着淚珠，睡的乖巧，果真是小兒，差點被人害了命，還能如此酣睡，老夫人將心放回了肚子裏：“我孫兒無事？”
“小公子無礙。”
老夫人鬆氣的同時越想越氣惱，若不是這個丫鬟抱着小公子，一巴掌便扇下去了。
宋玉環平日裏不讓自己靠近，這些丫鬟就是這麼看顧小少爺的，一口氣堵在胸口：“余汶，將安兒抱下去。”
丫鬟一聽急了眼：“老夫人恕罪！”
“混賬東西！看主不利，你還敢攔我！”
老夫人使着眼色讓跟着的人搶下方安，方安被驚到在襁褓里哇哇大哭，宋夫人是真瞧不上方府，家底不厚不說，這個老夫人做派就是個潑賴。
若不是宋玉環當初鐵了心要嫁給方明昭，且看方明昭還有幾分潛質，她如何能同意這門親事？
冷語道：“老夫人，總歸是自己的孫子，還能跑了不成？”
“宋府送的‘大禮’我還未有問責。”老夫人眼神不善的掃視兩位宋府夫人：“我方府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老夫人心疼安兒我亦如，你當真聽得安兒如此大哭？”
方安哭聲震天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怎麼也止不住了，老夫人慾言又止終是沒在發話，只是看着宋夫人道：“今日的事我方府不會善罷甘休。”
氣氛冷到極致，宋二夫人才不會傻到去冒頭，腳步聲至，宋玉環和方明昭匆匆趕到。
老夫人有心將方安帶回清心齋里去，可眼下不是個合適的時機，宋玉環從余汶手裏接過方安，瞧他無事，才放下心，濕潤的眼眶險些掉出淚來，經歷這一遭，宋玉環是萬萬不敢在拿自己的孩子冒險了。
“去交給乳母。”
三兩丫鬟跟着小公子離開，瓊嬤嬤帶着啼叫的公雞匆匆回來。
得到主子授意走到正中，倒了瓶子裏的水喂灌下去，鬆手一丟，公雞在地上撲騰幾下站穩立住，過了十幾息尚且無虞。
宋玉珍聽她母親說過，這東西吃一次不會死人，所以替她母親出言道：“這回你們放心了！”
李如霜呵呵笑了笑，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喝水都需時間才解渴，急什麼。”
“你！”
宋二夫人拉了拉宋玉珍，示意讓她別說話，話落不過幾個呼吸，公雞便一頭栽倒軟趴趴伏地，渾身抽搐看的叫人心驚。
見狀李如霜驚呼：“真有毒！宋家二夫人你可真歹毒，這麼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宋玉珍傻了眼，滿不可信的望着自己的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宋二夫人知道那東西的藥性，在喝十瓶都不會是這幅模樣，自己配製，瓶子又貼身藏着，是什麼時候被人換了？
難不成是剛才？
宋二夫人穩了穩語氣：“我帶的只是甜水，為何會有毒，我不知。”
“宋府門第高，出來的人骨子也硬。”李如霜掩着唇角笑盈盈的說：“鐵證如山了還能詭辯。”
老夫人強捺性子，質問道：“宋二夫人，你還不認？”
“不是我放的，我如何認？”
瞧她如此倔強頂撞，老夫人連說三聲好：“別以為你是宋府的人我就不敢拿你如何！皇子犯法尚且受罪，你如此待我孫兒，還能逃了去？”
宋玉環止不住的淚水往下落：“我一直敬重你，喚你姨娘，可你為什麼要對安兒下手！他還如此小，怎的就招惹了你？莫不是因提了一嘴讓庶妹去學習幾日管田之事姨娘便對我起了恨？可我這麼說也是為了庶妹好，日後嫁了人有一技在身，對她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