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賣獵物
看到田甜管束着睿睿,不讓他吃芋兒雞,沈子期心裏有點酸澀。
如果可以,他也想讓田甜這樣管束自己。
晚飯結束后,田甜拒絕了沈子期幫忙洗碗,“沈大哥,獵物放一晚上沒事吧?”
她擔心明天再送去賣,別人會覺得不夠新鮮,賣的價錢也就沒那麼好。
“晚上山裡比較涼快,獵物放在院子裏不礙事,明天我早點起來拿去賣就好。”
“沈大哥,這是我今天熬好的赤麂骨膏,你看看鎮上的藥店收不收?還有赤麂皮和野兔皮都處理好了,你帶去一起賣了吧。”
“好,”沈子期從田甜手裏拿過這些東西,心裏暖暖的。
“沈大哥,你明天賣了東西別著急回來,去打聽一下有沒有人在找睿睿,如果有聽到消息,回頭你帶上睿睿穿過的那套綢緞衣服去證實一下。希望能找到睿睿的家人,把人送回去,我和他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田姑娘,我不覺得麻煩!”沈子期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我記住了,明天會去打聽消息的。”
沈子期不敢跟田甜說自己的心思,也害怕田甜繼續說什麼麻煩不麻煩、什麼時候離開的話,拿了東西就趕緊回房了。
田甜忙活了一天,洗了澡就趕緊去休息,暗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早起!
沈子期每天那麼早起來,還給他們做早飯,她真不好意思睡懶覺啊!
可惜田甜起得再早,也沒趕上沈子期的速度,她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
昨晚那一堆獵物已經不見了,不過她在灶屋裏看見了一隻野雞、兩隻野兔,還有一條野豬腿。
“三個人吃不了那麼多,這些拿去賣錢不是更好?”
沈子期家徒四壁,她和睿睿又不會掙錢,就靠他一個人上山打獵。
可是打獵是那麼好打的嗎?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一個獵物都遇不到,那時候只能空手而歸。
而且打獵也是有風險的,萬一傷到了哪裏,只能在家裏休息。
所以有獵物的時候,田甜還是希望沈子期可以多賣錢,手裏有點錢心才踏實,遇到事情也不至於毫無辦法。
不過她和沈子期還沒熟到那個份上,他這樣安排她只好接受,畢竟這是人家打的獵物,人家有權做決定。
鍋里溫着粥和野蔥炒雞蛋,還有一盤蒸過的赤麂肉乾,田甜端出來和睿睿一起吃了。
吃了早飯田甜先把衣服洗了晾起來,然後把昨天的收穫拿到院子裏逐一處理。
花椒可以直接曬,剩下的辣椒和野蔥頭也拿出來一起曬,生薑則是放在灶屋裏,等發芽了就可以直接種到院子裏。
白芷無論是做香料還是做中藥,主要功效都是根部,所以田甜把根留下來,擺在院子裏晾曬。
木香和白芷一樣,把根部留下來晾曬,等到晒乾了切片就可以做香料了。
如果她找到足夠多白芷和木香,還可以賣到鎮上的藥房去,也是一種賺錢的方法了。
田甜把新鮮的八角挑出來,等到晒乾了八角會爆裂開來,到時候可以碾碎也可以整個放到食物里烹煮,看需求來決定。
做完這些太陽高高升起來了,田甜喝了杯水,看了一眼一直在院子裏探索的睿睿,繼續幹活去。
她找到了一把鋤頭,把院子一角的泥地挖開,先鬆鬆土,過兩天就可以把姜蔥這些東西種下去。
“姐姐,我也要!”
不知道什麼時候睿睿跑了過來,站在邊上看了半天,忽然伸手問田甜要鋤頭。
“你要什麼?你會鋤地嗎?”田甜不搭理他,繼續忙活,很快就把一小塊地整理好了。
眼看到午飯時間,也不見沈子期回來,田甜想了想還是先去熬粥,如果他再不回來他們就先吃了。
沈子期帶着獵物來到鎮上,他的獵物一般是賣給鎮上的酒樓,酒樓不收他才賣給肉攤,如果肉攤也不要他就只能自己賣了。
這幾天他運氣都不錯,每天打到的獵物送到酒樓都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
只是今天的獵物因為放了一晚上,掌柜說每斤肉要比平時的價格少五文錢。
如果是以前沈子期不會計較,但是現在不一樣,他要賺錢娶媳婦兒!
“掌柜的,昨天我回家天都黑了,實在是沒辦法把獵物送過來,現在這天氣耽擱一晚上也不礙事!”
這是沈子期第一次跟掌柜討價還價,掌柜都有點驚訝。
這個沈子期最好說話,每次不會開高價,所以掌柜才會跟他長久合作。
“沈兄弟,最近酒樓生意不好做啊,你也體諒體諒我吧!”
在利益上掌柜是絕對不會讓步的,他甚至可以放低姿態跟沈子期稱兄道弟。
沈子期擰眉,他不會講價,沉默着聽掌柜在他面前倒苦水。
“這樣吧,我們一人退一步,16文錢一斤野豬肉,不能再多了!”
掌柜見沈子期一直不吭聲,最後以16文一斤的價格把所有野豬肉買了下來,只是野兔和野雞他沒有要。
沈子期帶着剩下的兩隻野兔和兩隻野雞去肉攤,肉攤一般是賣豬肉的,如果是野豬肉或許人家還會要,野兔和野雞人家也不要。
沈子期深呼吸一下,沒有再去轉悠,而且在肉攤旁邊放下背簍,想把背簍的野兔和野雞賣出去。
鎮子和縣城比,除了面積小很多,住在鎮上的人家也是普通人家為主,大戶人家住在縣城多一些。
沈子期守着自己的獵物半天,來往的人最多看一眼就走開了。
野雞和野兔雖然是獵物,但對住在村裏的人家來說,在山裏弄個陷阱倒也可以嘗試着捕捉,所以並沒有人要來買。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沈子期的心情有點沉重。
肉攤已經賣完了肉收攤了,圩日雖然人多,但是大部分人買完東西就回家了,午時的市場人越來越少。
沈子期把背簍背上,抬腳往鎮上的藥鋪走去。
他得把田甜熬制的赤麂骨膏賣掉!
只是沈子期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田甜也沒說價格,他摸不準賣多少錢合適。
“大夫,你們這裏收赤麂骨膏嗎?”沈子期問。
“拿來看看,”大夫在坐診,跟沈子期說話的是負責收銀子的人,也是藥鋪的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