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跪下
到了飯點兒，塗冰海嚷着餓死了，阮琳卻發現廚房根本沒人。
“這都幾點了，還不滾出來做飯？”
她用力拍打孟成軒房門，大聲嚷嚷，“難不成還要我煮飯給你吃？給你臉了？”
孟成軒正沉浸在《心魔真經》的修鍊當中，根本聽不見。
這讓阮琳越發火大，恨不得把門砸了。
塗冰清一臉疲憊回家，“媽，怎麼了？”
“還不是孟成軒這混賬東西，躲在裏邊裝死，連飯都不給我們做了。”
“嗯？”
塗冰清臉色一沉，“難不成他還在跟我置氣？”
“算了，我來做飯吧。”她朝廚房走去。
“那怎麼行，你都工作一天了。”
“沒事，我不累。”
等她把飯菜端上桌，她爸塗勝也剛好回來了。
他一坐下，就問道：“冰清，和鏡湖集團的合同，簽了吧？”
“還沒呢……”
“什麼？還沒簽？你不知道現在公司就差這份合同續命？要公司資金鏈斷裂，咱們不都得喝西北風去？你是怎麼做事的！”塗勝一拍桌子，發起了脾氣。
阮琳也急了：“你不是說鏡湖的老總是你老同學嗎？這關係得好好利用起來啊，千萬別把生意搞黃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
塗冰清暗暗嘆息。
她也不好把孟成軒搗亂的事兒說出來，免得家裏又吵翻天。
“我去叫孟成軒下來吃飯。”
“叫他幹嘛？不許去！餓死他算了！”阮琳一張臉黑下來。
塗冰清默然，但還是去了樓上敲門。
“喂，吃飯了。”
沒反應。
“聽到沒有，叫你吃飯！”
還是沒反應。
“你跟誰擺臉色看呢？有本事一輩子別吃我們家的飯！”
塗冰清臉都氣紅了，噔噔蹬下樓。
阮琳見狀，也差點摔碗。
“你說你當初要找個有錢的老公，該有多好！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呢？我看乾脆不如離了算了，省得這麼慪氣。”
塗勝臉色也很難看，“這個孟成軒，確實太不像話了！”
“離婚么？”
塗冰清想到自己在爺爺臨終前立下絕不離婚的誓言，一陣心酸。
因為壓力太大，她晚上都失眠了。
幾乎到了凌晨，才睡着。
等到上午，她醒過來，腦仁疼，心情也很糟糕。
從樓上一下來，她就看到孟成軒在廚房忙活。
“你不是嫌我們家的飯不好吃么？怎麼還是出來了？”塗冰清沒好氣說道。
孟成軒將粥端出來，笑道：“你醒啦，正好營養粥已經煲好了，快來吃點吧。”
“笑什麼笑？我問你昨天為什麼不出來？你什麼態度？”
“我……昨天不是被打了嗎？回家后就頭暈，睡著了，所以沒聽見。”
“是這樣？”
塗冰清一怔，語氣也軟了下來，“那你怎麼不去醫院看看？這麼大個人了，去醫院還必須得有人陪嗎？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啊，我現在感覺好極了。”孟成軒有些開心，“冰清，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他也沒想到，昨天試着一練，就根本停不下來！
感覺就跟量身打造一般，毫無難度，區區一夜，就練成了！
此刻，他腦海中，一道心魔虛影靜靜蟄伏，吞吐魔氣，滋養身體，感覺就跟吃了人蔘果似的，特別舒坦。
塗冰清喝着粥，忍不住打量他幾眼，感覺他眼眸幽深，渾身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不由詫異。
是錯覺吧……
“關心你？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隨便問問，順便告訴你，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別隨便招惹別人，有些人你得罪不起。”塗冰清收回目光，淡淡說道。
“哦……”
孟成軒默然，接着又期待道：“你昨天不是說希望我能幫你嗎？要不，讓我去談合同吧？”
“就你？”
塗冰清差點噴了，“還是算了吧，能別跟我添亂，我就阿彌陀佛了。”
孟成軒：“……”
你都從來不給我機會，又說我幫不了你一點忙，說我無能，沒出息。
塗冰清見他失落，沒來得略微不忍，於是又道：“而且你昨天才得罪了鄭榮慶，再去跟他談合同，這合同能談得成才怪了。這件事我能處理，你就別管了。”
“那你能不能別跟他單獨談？我不放心。”
“我說你有完沒完？這麼不相信我的話，就跟我離婚好了！”
塗冰清一下就沒了胃口，煩得很。
“我不是不相信你，萬一他強……”
孟成軒話還沒說完，塗冰清的手機就響了。
“喂，媽，怎麼了？什麼？我們馬上就到！”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慌慌張張往外就跑，“小海在學校暈倒了，快跟我一起去醫院！”
“啊？”
孟成軒驚詫。
昨天都還好好的，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倆一起匆忙趕到醫院，直奔急救室。
塗勝、阮琳正在門外候着，焦急不已。
除此，塗冰清她奶奶蔣玉玲，也都先一步趕來，心慌意亂。
這老太太喜好清靜，平時都沒有跟他們住一起。
“奶奶、爸、媽！小海到底怎麼回事？”塗冰清急忙發問。
阮琳一看到孟成軒，眼睛就紅了，撲上去撕扯：“都怪你，孟成軒，都是你的錯！”
塗冰清愕然：“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塗勝也憤恨盯着孟成軒，說道：“醫生說，小海是中毒了，而且根本檢測不出具體什麼毒，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中毒！”塗冰清臉色劇變，腿都軟了。
阮琳死攥着孟成軒到急救室門前：“昨天你要一放學就把小海接回家，他就不會亂跑，也就不會中毒！都是你害的，你個畜生，還不跪下，為小海贖罪祈福？”
塗勝跟着過去，用力摁住孟成軒肩膀，“沒錯，你個害人精，快點跪下！萬一小海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好哇，我的乖孫子中毒，都是因為你？你要沒空接孩子，一開始就別答應啊！有你這麼害人的？”蔣玉玲捶足頓胸，嘶聲怒喝，“你個罪人！給我跪下！”
“原來是這樣。”
塗冰清聽到他們這麼說，也都差點氣暈了。
孟成軒啊孟成軒，你太不像話！
為了莫名其妙的吃醋猜忌，跑酒店搗亂，攪黃了生意不說，還置孩子於不顧。
就你這樣，也配當小海的姐夫？
“你……就先跪一會兒吧，算是彌補一下過錯。”塗冰清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