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父慈子孝
“某自是知道是主公的壽春,城中雖亂,卻無一兵一卒前來騷擾營帳,某等當是無恙。但是那丕公子和徐盛是穿一條褲子的,植公子已經去了幾個時辰,音訊全無,想必是中了他們的圈套,但求軍師給我三百義從,前往搭救!”
“想必此刻那徐盛已然伏誅...仲康,我這麼,你可明白?”
“什麼?徐盛被殺了?”嗅到一絲詭異的味道,許諸欲言又止,然後心事重重地拱拱手,離開了郭嘉的營帳。他雖然粗魯,但是並不蠢,這徐盛被殺意味着曹丕他們的佈局一直在“曹操”的掌控之中,而植公子率先前往,則是曹操對他的一種考驗?尼瑪,這彈丸之地,父子三人還各顯神通鬥了個翻地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老子差點就被繞進去了,好在這郭嘉喊老子喝酒,這白臉看上去隱絲絲的,卻是個好人啊!”想得渾身是汗的許諸索性一骨碌鑽進了自己的營帳,呼呼大睡去也...
果然微亮之時,城中斥候傳來了消息:司馬康和曹植聯手做掉了徐盛,眼下正在收拾府園請曹操前往。
中央營帳的燈亮了一會,旋即,劉宏一聲令下,大軍開拔進城,曹植帶領城中文武早早地迎在了壽春東門之外。進城之後,許諸失神了好一會。那城中是如此安寧靜謐,禍亂的火光再也不見,就像是從未有過似的,這個夜特別地沉靜,甚至能聽到一旁庭院的鼾聲來。
在下榻的府園北樓,曹操召見了曹植、司馬康、郭嘉、荀攸等人,許諸和趙雲作為侍衛統領,也在一旁落座。這算是目前壽春城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
壽春雖然是個短命的皇城,但是不得不這袁術深耕多年,壽春城還是相當地漂亮。這內府園比那許都的皇城也不逞多讓。別的不,就這召見文武的樓也是相當雅緻,亭台軒榭,繁花似錦,微微一抬眼,可以看到遠處的蔚藍的大海。讓人心情舒暢,感覺煞是爽悅。近看這樓內飾,也是相當精美,雕樑畫棟,極盡奢華,到處是皇家才可用的金黃之色,輔之以艷麗的黃、紅、紫、黑之色,顯得富麗堂皇,支撐樓的十八根銅柱上也雕有龍鳳圖案,那龍精鳳舞,靈動之極,絕對是大師的手筆。這承重的銅柱威嚴整齊,分兩列而排,看上去跟金鑾殿裏的毫無二致。一旁主席的桌几上放着兩盆蘭花,也是清鮮如活,香氣馥郁,別有一種古樸清麗之趣,將有些肅穆過頭的氣氛給完全扭轉了過來,這區區見客之所,足有百餘平米,真是雄曠無比。此刻,雕着游龍的窗格均被打開,微風輕送,海浪聲聲入耳,讓人不由生出遠離塵世喧囂的感覺。
“主公!徐盛已被屬下拿下,經臣暗中調查,這徐盛與丕公子早有計謀,目標顯是植公子,還有...”這司馬康對曹丕直呼其名,毫無顧忌,顯見在曹操身邊的地位不低,只見他陰鷙的面龐略一抽搐,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物是,低聲道:“此乃二人勾結之鐵證,屬下不敢擅專,還請主公過目,定奪!”着,很是恭敬地把書券交給了一旁的侍衛頭目。
曹操看畢,目光煞是鋒利,旋即一松,那囧囧的眼神瞄向了一旁的司馬康,“曹丕何在?他既然策劃了如此周詳的計劃,想必不會屈身在那僻遠的鄴城吧!”完之後,又把眼光朝一旁的曹植猛瞪了一眼,不無意味地道:“鄴城也是個是非之地啊!”
“稟主公,據屬下探得:丕公子應該就在壽春!”司馬康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如此,植兒,你就代父再走一趟把你二哥找來如何?”曹操的臉蛋變得紅撲頗,就像是一個將要見到多日不見的孩童的慈父一般。
許諸暗暗吃了一驚,每次看到曹操這個表情,就代表了一場無邊殺戮的開始,讓他頗為慶幸的是這一次自己沒有參與其中,否則...許諸偌大的身軀忍不住還扭捏了幾下,額頭也是冷汗直冒。
這邊,曹植也是不敢怠慢,帶領五百精騎直撲司馬康提供的住址。
一路上,曹植盡量低調,大部隊也是悶着頭行軍,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可是到達客棧,卻發現曹丕並不在房內,甚至,這客棧連店主和二都失蹤不見,曹植的心頓時驚慌起來。
難道這曹丕得到了事情敗露的消息,已經先行逃遁?還是這是那司馬康一石二鳥的計劃?曹植看了看身後的軍兵,表情極其不自然。他大手一揮,兵士們在客棧周圍搜索了一遍,仍然沒有看到曹丕的身影。
他像是平空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般。曹植擔心地道:“這司馬康乃父親心腹之人,情報一向準確無誤,我要是拿不到二哥,怕是要受到不的責罰了。以父親的性格,要是懷疑我與那二哥聯手害他,那就糟糕透了!”
曹掩自責道:“都是屬下失職,沒有盯緊那包藏禍心的司馬老怪物。”
“這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太過疏忽……”曹植心不免有些愧疚,政治就是如此,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一着不慎,滿盤皆輸,由於自己有過前車之鑒,曹操對自己不可能有充分的信任,要是那司馬康在書券上做了手腳,自己真是白口難辨,此刻的自己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鄭
曹掩道:“殿下,既然丕公子選這客棧落腳,怕是早有準備,而這店家又神秘失蹤,這裏不定有暗道...”
曹植心一動,曹丕在許都深耕多年,追隨者甚重,對這裏的環境一定相當的熟識,按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於是低聲道:“曹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某找出來!”
曹掩點零頭道:“放心吧,公子...”
“公子,這裏有個密道口!”
曹植不敢怠慢,什麼時候,這拿自己兄弟的差事都不是好差事。“閃開!”他低喝一聲,竟然是率先跳入了陰森森的洞口,這邊侍衛一看曹植已經跳進去了,只能硬着頭皮跟着主子往裏面闖。這密道四面通風,在這寒風臘月的季節之中,這裏簡直不是地道,就像是一個風洞,狂野的風像是嘶吼的野獸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吹着曹植和侍衛東倒西歪,幾乎不能站立,他暗暗叫苦,卻不得不挺直胸膛向前,方才自己往下面跳的時候,滿心指望這些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們拉着自己一把,然後尾隨一個台階就此遁走,沒想到這些傢伙看自己如此“英勇”,都不約而同地愣了一愣,這結果就是自己摔下來的時候屁股和密道邊的大石親密接觸了一下,曹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藏納於地的大石,滿頭是汗,要是自己是正面摔下來的,那麼...他往自己的下身看了又看,確信寶貝還在,心情為之一松,卻是對自己身邊豬一般的隊友保持了一份警惕之心。
“刷刷!”很顯然這註定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兩支羽箭帶着凄厲的風,朝曹植的面部射了過來。
“來得好!”曹植猛然一昂頭,閃過來箭,他的身法極好,幾乎可以媲美他的詩詞,此刻動作做將起來,也是極為舒展,像是藝術體操里瀕臨高潮時候的造型。當然他喊來得好倒不是生喜歡受虐,而是這羽箭明了洞中有人,這倉促的偷襲不會是旁人,只會是那曹二哥!
曹丕既在,那麼離自己拿饒目標已經相去不遠。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這羽箭雖然躲得瀟洒,但是危害始終沒有滅除,“蓬”的一聲,那羽箭撞到曹植身後的牆壁之後,轟然一聲炸裂開來,紅色的煙霧將進入密道的所有人都包繞其間,曹植髮出一聲驚呼,那藝術體操的收尾動作也是狼狽之極,轟一聲身軀斜斜地往一旁的大石倒了過去...
“不好,這煙霧有毒!”身後的侍衛喊了一聲,轟然倒地。
曹植卻是眼疾手快,從身後猛然扯了一條衣襟,掩在鼻間,些許吸入鼻腔的紅色煙霧讓他有些頭昏腦脹,卻並無大礙。
“起!”卻是許諸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曹植將將欲倒之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攙扶而起。真尼瑪險啊!曹植長吁了一口氣,自己的寶貝和牆角的尖石之間將將一隻手的空檔!今的自己犯太歲么?為什麼老感覺寶貝危哉險哉,有那“脫亞入歐”的危險?
“公子注意腳下!”卻是那許諸再次發出了提醒。
“啊!”
幾乎就在同時,前面的密道轟轟作響,整個地下世界搖搖欲墜,這是要倒塌的節奏啊!看來這密道是曹丕有意引自己而入,這二哥愣是狠毒,老子不過要拿他,他是直接要老子的命啊!想到此處,曹植大驚失色,這邊許諸一把抓起他的腰間褲帶,猛然一甩,自己貼着牆壁的大石摔回了洞口。
這邊曹植危機解除,許諸也是一躍而起,直衝那洞穴之口。他喘息未定,卻見地下黑壓壓一片向他們飛撲而來,許諸冷哼一聲:“快,關閉洞穴!”
許諸雖然當機立斷,但是還是遲了,眼看那一片黑雲越來越近,定睛一看,卻是黑壓壓的一片蝙蝠群。這些黑色的蝙蝠鋪蓋地,規模宏大,還沒有來到近前就聽到讓人心頭戰慄的吱吱聲。
“滾開!”許諸將身上的將袍一解,抖出了一個平面的漩渦,這漩渦帶着剛猛之力,朝那些蝙蝠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