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怎麼越說越過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狗急跳牆的樣子更說明你心虛,你心中有鬼是吧!”
“我心中有鬼,哈哈哈,可笑,明明受到傷害的是我,我失去的可是我的孩子啊!”
憐兒又哭了起來,那模樣當真是凄楚,一行人不由得指責起闡詩琯來,認為闡詩琯太過分了。
這曹府不比別的府,受曹家軍魂的影響,府上從上到下都一身的正氣,不畏懼權威。
當即便有一個心直口快地說道:“皇後娘娘,你這樣的確很過分,先不論少夫人究竟有沒有推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失去孩子卻是真的,您來不是主持公道,反而質疑二少夫人,這便是你的不對了,哪怕你貴為皇后,我仍要替二少夫人說一句公道話!”
“就是就是。”一行人開始附和,矛頭全部指向闡詩琯。
這反轉的太快,闡詩琯倒是成為那個惡人了。
這時角落中一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鬟忽然沖了出來,“你們不許這樣說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她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眾人一看,卻是憐兒的使喚丫頭。
一人道:“你不是二少夫人的使喚丫頭嗎?你不好好照顧二少夫人,怎麼跑來!替皇後娘娘說話,我們曹府可沒有你這樣賣主求榮的人!”
使喚丫頭氣呼呼地道:“你們這時候倒是都正氣凜然了?你們又知道什麼?口口聲聲說二少夫人失去了孩子,可她根本就沒有怪有身孕,又怎麼會小產!”
眾人狐疑,“你說什麼呢?這話可不能亂說!”
使喚丫頭道:“我天天侍候二少夫人,怎麼可能亂說,前幾日二少奶奶叫我洗衣服,上面明顯有經血,一個懷孕的人怎麼可能來月事呢?”
使喚丫頭的一句話當真是石破天驚,眾人都將目光齊齊看向她,這其中干係可太大了。
憐兒瞳孔放大,盯了她一會兒,隨即苦笑起來,眼中的神光彷彿破滅。
事情難到這個地步還真的是很難看,曹英武因在外迎接客,此時才得到消息往這邊趕,曹瑛男拿出了一家之主的風範道:“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不過在事情沒有查清楚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亂嚼舌根!”
“是。”一眾人趕忙退下,對這位姑奶奶的話她們一直都是言聽計從的。
曹瑛男又朝床上的憐兒看了一眼,嘆息了一聲,道:“找個郎中給瞧瞧吧。”
這時恰好曹英武進來,便問:“沒事吧?”
闡詩琯將他推了出去,“有沒有事要郎中瞧了才知道,你趕緊去招待客人吧,無論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小青的及笈之禮都要辦!”
曹英武就這樣被推了出去,只好巴巴的在外面看着。
沒一會兒的功夫,郎中被請來了,還是平日裏給憐兒看病的那個,憐兒見到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可他見了憐兒卻心中忐忑。
裝模作樣地號起了脈來。
曹瑛男道:“郎中,我這弟媳究竟怎麼樣了?”
他心中惶恐,顫顫地說道:“還是要注意休息。”
曹瑛男冷笑道:“除了休息就沒有別的囑咐了嗎?可要開些葯?”
郎中額頭滲汗,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道:“適才這葯我已經開過了,就按照上面的服用就行。”
曹瑛男道:“是補血滋養的葯嗎?你確定這葯吃了沒問題嗎?你這又重新號了脈了,要不要再重開一次葯?”
郎中剛忙跪道:“小人才疏學淺,怕是治不好二少夫人這病,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罷,“咣咣”磕了兩個頭便跑了。只是曹瑛男又哪裏肯放過他,“就這樣走了可不行,你這誤診可是要負責的。”
郎中忙道:“不是我,都是二少夫人指使我這樣做的……”
“胡說!”闡詩琯忽然釋放出無盡的威壓,冷冷地瞧着那郎中,“二少夫人如此尊貴的一個人,怎麼做如此下賤的事,定然是你醫術不精,誤診所致,二少夫人不過是來了月事,你個庸醫連經血和產血都分不清,看來不僅是學術不精,連眼神也不濟,趕緊回家養老去吧,可別再外面招搖撞騙了。”
初始那郎中還是一冷,忽然揣摩出了闡詩琯的言外之意,忙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我這邊回家養老。”
闡詩琯又道:“不急,着什麼慌啊!你就這麼回去可不行。”
郎中剛剛鬆了的一口氣頓時又是一緊,顫抖地說:“不知皇後娘娘還有何吩咐?”
闡詩琯看着他嚇的那樣心中暗爽,雖說這件事主謀是憐兒,但往往可恨的就是這些幫忙的。
闡詩琯嘿嘿一笑道:“把你這眼睛嘴巴耳朵治好了再回去,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不該說的別說。”
郎中抱拳,“小的明白,明白。”
如同大赦,郎中快速連滾帶爬地去了。
憐兒有些頹然,這件事顯然已經暴露了,不成功便成仁,她定然不會搖尾乞憐,只道:“想不到這樣留敗露了,你們處決了我吧!”
曹瑛男一時無語,竟沒想到憐兒如此決絕。她只嘆息,“雖與你交往過少,可我知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走上這一步呢?”
“為什麼?”憐兒冷笑,“還有人問我為什麼?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她將目光看向闡詩琯,“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哪怕愛情是自私的,你選擇了當今聖上而非王公子,可只要你開誠佈公說一句,或許我仍可以尊重你的選擇,可為什麼那一夜你去而不返,我在大雪裏足足找了你一夜,你看到了嗎?”她將自己臉上的花鈿扯下,“所有人都以為我在模仿你,可又誰知道在那個風雪夜,我已經毀了容!”
“憐兒……”闡詩琯莫名感覺到一陣心疼,她只感覺憐兒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憐兒,卻哪裏知道這些。
闡詩琯忍不住想要去抱抱憐兒,可手還沒到進前,卻被憐兒一把給推開,“少在這裏假惺惺了!我與你究竟算什麼呢?在我們仍在珶瑝古鎮找你的時候,你早已搖身一變變成了皇後娘娘,何時把我們同行之人放在了心上,我萬里迢迢受盡屈辱回到京城,想要去找到你時,你又在幹什麼?別再假惺惺塑造什麼母儀天下心懷大度的人設了,只能讓我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