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如人飲水冷暖自己知
“這樣也好,她也算是有一個好歸宿了,你平日裏又是與她要好的,希望你們可以共同振興曹家。”
闡詩琯言外之意也有讓小青多加努力的意思,小青的眉頭卻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端起一杯茶,獨自飲了起來,微微有些涼。果然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卻說曹英武一去便沒有回來,每當他要走,憐兒便喊肚子疼得厲害,他坐下,她便又同沒事一般。這眼看着宴會已經結束,他心中着急,也不知小青一個人在那裏會不會冷清,她本就是一個不善交際的,不知她這會好不好。
卻說小青直等到宴席結束,眾人紛紛退去,曹英武還沒有回來。闡詩琯見罷,便道:“曹英武還沒回來嗎?這小子怎麼成為了人夫還沒個輕重。”
小青便道:“許是憐兒那邊情況比較嚴重,他一時走不開,況且我有腿有腳的,又有轎夫隨從,我自己回去便是了。”
“你呀!”闡詩琯微微白了她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件事雖是這樣說,不過傳到他人耳朵里,只怕不會有人覺得小青識大體,而是笑話她還不如一個妾。
她知小青的性子,倘若如此,定然會傷心難過,便道:“我送你回去吧!”
小青忙道:“那怎麼使得?”
闡詩琯道:“有何使不得,你我情同姐妹,我送妹妹回家又怎麼了?況且那憐兒曾經也是伺候過我的,既然她動了胎氣,那我更要過去瞧瞧。”
說罷叫了秀兒,一同而去。
只說這邊憐兒見時侯也不早了,便道:“夫君,你去接小青回來吧,可別叫她一個人在那邊冷落了,我的肚子已經好些了。”
曹英武再三確認了一遍,“真的沒事了?”
憐兒甜甜一笑,“應該沒什麼大礙,你且快去快回吧!”
可曹英武還沒出去這房間,小青已經回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闡詩琯。
曹英武忙招呼道:“皇後娘娘怎麼也來了?”
闡詩琯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怎的,現在倒是和我客套起來了,不叫琯兒姐姐了?”
曹英武撓頭,“我那時不是不懂事嗎?姐姐就別我一般計較了。”
不過說來他又喊了一聲姐姐,倒是把眾人給逗笑了。
這時憐兒趕緊起身要給闡詩琯行拜,闡詩琯忙道:“你這身子多有不便,不用起來了,況且我聽說以前你與我也沒這麼生分,怎麼如今倒是客氣了。”
這話聽起來是多麼好聽啊,可什麼叫聽說以前不生分啊,好似自己這個人從她的人生中抹掉了一般。
她忙道了一聲謝,“謝皇後娘娘。”
聽來還是生分,闡詩琯卻沒有再強調。而是說道:“我聽聞你動了胎氣,特意把秀兒一道叫了過來,叫她給你瞧瞧。”
憐兒一聽臉變了顏色,隨即冷靜了下來道:“我還真不知秀兒姑娘還會看婦科的。”
秀兒一時被噎住了,她還真不會看婦科,便愣在了那裏。
憐兒又道:“剛剛郎中已經來過了,開了一些葯,我這服下之後也穩定了不少,皇後娘娘費心了,又勞秀兒姑娘白走了一趟。”
“既然無事,那是大吉,我這也便回去了。”闡詩琯起身便走。
曹英武與小青出門送闡詩琯,走出門,闡詩琯對曹英武道:“憐兒這身邊要多些人照顧,你看這丫頭,面黃肌瘦的,哪裏照應得過來,我看單奇這段時間也很是穩定,且叫曹姐姐回來一段時日,這女人懷孕前三個月是極為重要的,過一段時日便會好一點,所以這段時日還是穩妥一點好。”
“嗯。”曹英武應下。
闡詩琯與秀兒這便離去了,曹英武怕小青累到便安排她去休息了。
這邊憐兒的使喚丫頭回到了憐兒的房裏,憐兒有些不悅,“你這怎的出去那麼半天,人家皇後娘娘自有少爺和少夫人送,又有你什麼事?”
使喚丫頭不敢做聲,默默現在一旁。心中卻感慨:皇後娘娘當真是一個好人,可她那樣平易近人怎麼會帶出像憐兒這樣的奴婢呢?
憐兒又道:“剛剛皇後娘娘可說了什麼?”
使喚丫頭道:“皇後娘娘怕您再有閃失,要少爺多派幾人過來伺候你,並叫大小姐回來看護。”
“還要叫大小姐回來?她還真是有心呢,我倒是要燒高香謝謝了。”
使喚丫頭有些為闡詩琯打抱不平,“皇後娘娘也是好心。”
憐兒冷笑:“怎麼見了一次皇後娘娘,便敢頂嘴了?我須要你來提醒?且我剛剛不是已經謝過了嗎?”
使喚丫頭頓時啞口無言。
憐兒道:“我餓了,給我弄些吃的去,少在這裏偷懶,想餓死我不成,真不知你是什麼居心!”
使喚丫頭便趕緊出去弄吃的,生怕怠慢了主子。
這邊吃的剛剛拿了過來,憐兒又道:“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
接着一盆臟衣服直接甩到了自己的臉上,她不敢表現出任何的不快,趕忙將衣服重新撿起來,卻忽然發現一個裙子上沾了一些血液。
她眉頭一皺,這時憐兒吼道:“還不快去!”
使喚丫頭被嚇了一跳,趕忙連那件裙子塞到盆底,快速去洗。
且說房間內只剩下了憐兒一人,看着空蕩的房間,心中滿不是滋味,曹英武送小青回去便再沒有回來,自己終究是比不過她嗎?可為什麼,明明當初婚約在身的是自己,到頭來卻只能給人做妾,哪怕自己如此攻於心計,依舊沒有得到半點好。
“我也不過想要一生安穩罷了,可到頭來卻要用謊言來交換。”忽然她的神色一凝,“不行,倘若這曹大小姐回來,若是看破了怎麼辦?她可是也是懂醫理的,當初小姐頭疾犯了,還是她急救過來的。”
提到闡詩琯她的神色又一變,苦笑道:“還叫什麼的小姐,人家已經不認你了!”接着又暗自怪起闡詩琯來,“還真是心狠啊,竟然不顧當日的情面,把曹大小姐請回來,不是故意和我作對嗎?不行,我訂要想一個主意,或許這‘孩子’留不得了。”
她又開始暗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