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後續
“想要黃金棺材,有本事的話就從我扶桑李淮家將東西拿走…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塔曼挑眉,這種背後使陰招的卑鄙手段,她也常用。
這裏本身就是金三銘的地盤,為了讓金三銘有所顧忌,聲稱自己是一個大的財團的成員或者說自己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不過,我在扶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塔曼跟李淮一農有着某些未知的讎隙,她這樣說只是想將矛頭引向李淮一農。
“扶桑的李淮一家?李淮一農是你什麼人?”
金三銘是個睚眥必報的真小人,可聽到塔曼報出了家門,原本還在心裏盤算着如何僱人奪棺的臉色突然變了變,有些緊張地看着塔曼。
“哦?你認識我的叔父?”塔曼傲慢一笑,她本就是一個傲慢的女人,想要偽裝成李淮家族的子弟並不是難事。
“李淮一農真是你的叔父?他不在非尼洲挖他的深山金礦,跑到穆罕靈來幹什麼?”
無巧不成書,金三銘明顯認識扶桑的李淮一農,聽到塔曼的說辭,有些不信。
據他的了解,李淮一農一直以來致力於開拓非尼洲的礦產,家族業務主要密佈在非尼洲的礦山老林里,對航海的勾當鮮有染指,怎麼會派出家族子弟來到蘇伊運河的沿海,而且還攜帶了大量的現金?
“我跑到哪裏你管得着么?你家住大海呀?”
塔曼傲慢得很,嫌金三銘管得太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將他當成了空氣。
“嗯!倒是我多管閑事了,其實,我與李淮先生是故交,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身體怎麼樣?我去年送給李淮先生的那瓶西蘭牙出產的紅酒-冰山美人,他有沒有喝?”
金三銘聽到塔曼出言不遜,也不生氣,反倒是出奇地詢問了起了李淮一農的近況。
“哼!你騙鬼去吧?你跟李淮一農那老東西是舊識?”
塔曼冷哼一聲,說道:“那老東西近年來迷信風水,他自己本身就是金水命,你若真跟他是朋友,會不知道他天生忌火?還特意送他一瓶火酒?你怕不是想跟他反目成仇吧?”
李淮一農天生怕火,而且迷信風水,批命的風水行者曾說他是三爐佛金命,要遠離一切明火、生火之物.
所以,他的家中一滴火星物都沒有,還特意命人打了只黃金手杖,因為金生水,可以克火,保他生命無憂。
而紅酒五行屬火,火克金,李淮一農畏懼紅酒如同火鬼。
塔曼一聽到金三銘說送了一瓶紅酒給李淮一農就心中生疑,她跟李淮一農鬥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李淮一農的生活習性了如指掌。
不過,她馬上意識到金三銘是在試探她,趁機對金三銘一陣冷嘲熱諷。
“哈哈,果然是李淮家族的弟子,想不到我金某人會被李淮一農的侄女嗆了一道…”
金三銘的確是在詐塔曼,不過,意識到塔曼是李淮一農的侄女后,反倒寬了心,笑道:“我就住在那間叫午夜天使的酒館中,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另外,請待我向李淮一農問下好,就說金某人有心想請他來穆罕靈聚聚就行!”
金三銘說完,也不理會塔曼,他與李淮一農曾是拜過把子的舊識,如果塔曼真是李淮一農的侄女,倒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哼,少給來這一套!”
塔曼冷哼一聲,本想讓這穆罕靈的金三銘跟扶桑的李淮一農結怨,沒想到如意算盤居然落空了。
我看到金三銘的轉變,心下訝異於李淮一農的神通廣大,在魚龍混雜的穆罕靈也有人賣他的面子。
不過,心底很快就釋然。
世家財團就是這樣,需要考慮背後的利益牽扯鏈條,除非真正到了生死相向的地步,才會選擇置人於死地。
金三銘走後,其他的買家不過是一些魚苗蝦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塔曼將黃金棺材帶走。
塔曼的手段也是高超,這麼多的現鈔也不知道她從哪裏搞來的,帶走黃金棺材和虎貓骨架的同時,直接將幾箱子包裹嚴正的歐米幣交到了小彼勒的手裏。
小彼勒看到金黃燦燦的一堆鈔票時,眼珠子都看呆了,他大概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連酒後的黃粱一夢都不敢這樣做。
小彼勒將所有的現鈔都認真地點了一遍后,才放塔曼等人離開。
我看到黃金棺材落到了塔曼手中,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我又可以趁機在遠洋號上研究棺材中的隱秘了。
在我離開時,小彼勒突然跑到我面前,叫道:“華夏的先生,請等一等!”
我回頭,以為他有什麼着急的事情,沒想到他雙手一揚,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兩枚梨花扳指遞給了我:“給…這是你的梨花扳指,還給你。”
我瞬間一愕,一拍腦門,差點把將扳指押給他的事情給忘了。
以為他要錢,於是,我連忙跑到田合一郎那裏借了5000歐米幣,遞給了小彼勒,將兩枚扳指贖了回來。
“不不,華夏的先生,我並不缺錢了,不是嗎?”
小彼勒拿到錢后卻並不走開,搖了搖頭,虔誠地說道:“我只是覺得這兩枚扳指很好看,想買下來!”
“你真有眼光!”被人讚美自己的東西時,總是很愉悅的,我看到小彼勒對我手中的扳指愛不釋手,伸手摘下了一枚,遞給了他:“送你了。”
這樣的扳指我在華夏的文玩店還有很多,給他一枚倒無傷大雅。
“不不,這怎麼好意思,你還是開個價吧!”小彼勒有些驚慌失措,明顯不想受人恩惠。
“那就1000歐米幣吧!”我見他推脫,從他手裏拿一張白銀色的鈔票,揣進了口袋裏。
然後,我問他有了這麼一大筆錢后,有什麼打算。
小彼勒笑了笑,說:“我想先給我的父親找個好一點的醫生,然後在隔壁的街道買一座豪華住宅,將年老的奶奶接到鎮上來,然後,我安置完家裏人以後,會去做一些自己喜歡做卻一直沒有做的事情—當一名流浪的音樂家?”
說著,小彼勒伸手指了指隔壁街道酒館門前一名常年在外晃蕩的老年樂手,又興奮地說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樂器嗎?”
“不知道!”我搖頭,看了一眼那名樂手,那老人衣衫破裂,手裏拿着一把木製的類似於陶笛那樣的樂器正在演奏,雖然過往的路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但他手裏的樂聲卻一直都沒有停下。
他似乎活在一個獨屬於自己的音樂世界!
令我意外的是,那個老人雙眼空洞翻白,竟然是一個瞎子?
“那是斯拉夫人古老流傳的梨花木琴,那個老人是我的老師,他一生的夢想是讓自己的樂聲踏遍黃沙海洋,可惜卻是個盲人!”
小彼勒突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特製的梨花木琴,吹了一下,聲音還聽好聽,接着,他頓了頓,眼神肅暮:“其實,那也是我的夢想,你看,這支梨花木琴漂不漂亮?”
“嗯!”我點頭。
“這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跟這枚梨花扳指是不是很搭配?如果我將他送給我的老師,他一定會很喜歡的,對不對?”
小彼勒一臉喜氣,將梨花扳指戴在手中,青色的扳指跟他手中的木琴,很巧妙地契合到了一塊,彷彿是某些工匠大師完美的雕刻品。
“嗯!倒是個好想法,祝你好運!”
我抬頭看了眼遠處的瞎子琴師,對小彼勒伸出了一個讚賞的大拇指,難怪他一開始便盯上我手中的梨花扳指,現在又特意地將他買走,原來是準備送給他的老師。
看來,突如其來的爆富,並沒有讓這位年輕的金髮小子沉淪。
知道了小彼勒的打算后,我一陣認同,又跟小彼勒閑扯了幾句,也沒有過多交談,回到了鎮上的酒店中。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我又跟傑洛去去了一次-午夜酒館-,當時,整個酒館裏的海員、商人和阿土伊都在討論彼勒一家的事迹,小彼勒赫然成了鎮上一個人盡皆知的新進富豪。
不過,小彼勒一家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家子都從鎮上消失了,有人說是搬走了,有人說是受到了幽靈船的詛咒。
還有人說鎮上來了個幽靈人,就是那個遊盪在酒館門口的瞎子,他一直住在黃金棺材裏,是小彼勒一家打擾了他的安寧。
所以,他將小彼勒一家帶走了…可能去了地獄!
總之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
只有我知道,年輕的小彼勒可能帶着那名年老的木琴樂師,在某個不知名的湖邊,或一座靜逸的青山下,盡情地演奏着他們曾經未完成的夢!
但這已經與我無關了!
又過了兩天,遠洋號經過幾天的搶修,已經可以住人了,於是,我們都離開了酒店,再一次回到了船上。
在我們回到遠洋號的時候,掏沙者沃森-愛德華也來到了船上,按照約定,他會參加塔曼這一次去往大西洋中部的計劃。
而且,經過小彼勒的訴說,我們都知道了安家商船已經裂作了很多截沉船,落入了深海,其中,在大西洋的沿岸就有一大截沉船,那裏可能有我們需要的某種信息。
我跟田合一郎在這幾天裏,也對那副神秘的黃金棺材和那兩副虎貓骨架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勘驗和研究,但都沒有發生任何有關的線索。
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兩副虎貓的壽命只有10來年,因為它的骨骼中的僵硬度並沒有達到百年虎貓的僵化和沉積,外齒骨也沒有典型的彎曲。
也就是說,這兩隻虎貓並不是關在黃金棺材中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