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在我眼裏一文不值
包廂里,落針可聞,死寂般陰沉沉的,眼前那些漂亮華貴優雅的貴族小姐少爺,刺的她眼睛疼。
她有點明白為何南宮錦叫她來這裏了,目的是為了羞辱她。
她慌忙的爬起來,卻因為疼痛又摔下去了。
越是想要好,卻越是出亂子,試了幾次,依舊摔倒,她羞恥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誰把她推到的?”南宮錦威嚴的問。
方才推人的保鏢急忙進門,“錦少,是我失手了。”
“還不把人扶起來。”南宮錦面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
黎陽避開保鏢扶她的手,這一次,她穩噹噹的爬起來,目無斜視的看着南宮錦。
“錦少,我有事情找你,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
南宮錦眼神冷的似一塊冰,“過來。”
像是命令下人的口吻,令黎陽皺起了眉頭。
從前,無論在什麼人面前,他從不駁她的面子。
她很難過,若是換作三年前,驕傲如她轉身便走。
然,今夕何夕,自己才是那要低頭的人!
畢竟,窮人是沒有資格擁有尊嚴和驕傲的。
她對着南宮錦走了過去,卻被人一把拉住了,轉頭一看,是穆槿。
穆槿嘴角勾着笑,一雙桃花眼勾人魂魄,肌膚是那種透徹的白皙,標準的挺鼻子,櫻桃紅唇,身材玲瓏有致。
她那種標準的古典美人。
穆槿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將黎陽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陽陽,三年不見,你這是走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了?”
她眼神含笑,溫和,彷彿是一個老朋友開玩笑一般。
黎陽一身廉價的衣服,運動鞋上還粘着農村的泥土,和這些身上隨便一樣都五位數起步的貴人,自然是天壤之別。
但是,她也沒有因此而自卑。
她不偷不搶,沒什麼好丟人的,再說,三年前婚禮上最丟人那一幕她都撐過來了。
她從容一笑,優雅不是禮貌的對着穆槿道:“好久不見,穆槿,我這不是農村包圍城市,而是從富家小姐包圍農村。”
穆槿眼中立馬有了愧疚之色,“很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以前也是這樣開玩笑的,你生氣了?”
她生的好看,紅色的眼影在她難過的時候像是哭過,讓別人有一種讓她難過便是罪人的感覺。
“沒有。”黎陽僵硬的被穆槿拉着。
穆槿展顏一笑,“沒生氣,那就坐在我身邊。”她拉着黎陽坐下。
然後像個老朋友一樣勾着黎陽的肩膀,親熱的說話。
“陽陽,你的消息也太靈通了,我和錦才回來一周,你就知道了!不是我們不邀請你來聚會,而是我們聯繫不上你,別生氣啊!”
黎陽挑眉,抓住了穆槿話中的重點,“你和錦少一起出國的?”
“是呀,我們經常提到你呢,我好想你,陽。”穆槿靠在黎陽肩頭撒嬌。
黎陽心頭說不出的滋味,她的老公,和她的閨蜜一起出國三年,她卻不知道!
此刻,已經不只是心痛那麼簡單。
“過來。”南宮錦突然說話,他喊的誰,大家都知道,因此,不約而同看向黎陽。
他那命令寵物一般的口吻,讓黎陽臉色煞白,心也很痛。
她慢慢的挪道南宮錦旁邊坐下,便聽見他命令,“倒酒。”
這種伺候人的事情,他叫她做,當著這麼多好友的面,分明就是打她的臉。
他就那麼恨自己么!
也是,換作是她,也會很對方一輩子。
她拿起酒瓶,給南宮錦斟酒,雙手端起酒杯送到他面前。
南宮錦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的笑容,面不改色道:“喝了它。”
黎陽愣了一下,隨即,二話不說喝了。
“再倒。”
黎陽從善如流。
“喝。”……
幾杯酒下肚,口腔和胸腔火辣辣的疼着,她已經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胃痛。
穆槿被南宮錦陰霾的表情嚇着了,“錦,大家都是朋友,別這樣,陽陽她酒量不好的。”
黎陽聽見了穆槿的求親,但是她不需要別人的可憐,沒等南宮錦說話,拿起酒瓶一飲而盡。
整個包廂靜謐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她放下酒瓶,醉眼朦朧的看着南宮錦,“現在可以和我單獨談談嗎?”
言必,眼前一黑,人栽倒了下去,恰好落在南宮錦懷裏。
又或許,是被他抱住的!
反正,在場的人沒看清楚。
只瞧見黎陽倒下,南宮錦便將其打橫抱起,信步走出了包廂。
黎陽再次有知覺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動。
頭好痛,身體也痛。
身上壓着的重量令她呼吸急促……
“是誰……”她試着反抗,雙手立馬被摁住,背後壓制的力量加大。
“除了我還能有誰?還是說你還和誰有過?”南宮錦陰沉的逼問,像是逼問自己的女人那樣帶着一股子狠勁。
他的那些惡毒的話讓黎陽如墜冰窟,顫抖着喊道:“沒有別人,只有你。”
然,她的坦白,換來的卻是更加兇猛的對待!
這一夜,沉沉浮浮,往事如走馬燈在腦海里回放。
那些似水年華的青春,少男少女的愛戀,都是假的么!
那些相守一輩子的承諾都隨風而逝了么!
他和自己的閨蜜一起出國三年,自己算什麼?
當然,這些她都沒機會問出口,因為她是被他做暈過去的。
一覺醒來,渾身酸痛,睜眼便瞧見面前呈現南宮錦放大的容顏。
他皮膚比女人還細膩,這麼近,毛孔都看不見一個!
“你準備在這裏賴到什麼時候?”他臉色陰霾,口吻冰冷。
黎陽渾身一個激靈,徹徹底底的醒了過來,坐在床頭才看清,他已經穿戴整齊。
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錦,我來是找你借錢的。”理由她已經說過了。
“你認為你值多少錢?”他句句誅心。
“我……我不是為了錢才和你在一起的。”黎陽不明白,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想成什麼人了。
南宮錦嗤笑,“那麼現在你是為了什麼?”
“我……”黎陽快要哭了,淚水朦朧了眼眸,每一次呼吸都在疼。
“又要哭!你的眼淚在我這裏一文不值,現在立馬給我滾。”他指着門口命令。
黎陽當然不走,怯怯的抓住他昂貴的西服衣擺一角,帶着哭腔道:“我真的需要錢,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她已經看清了,他不會借錢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