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訣別

“不可以！王胖娃，你不可以殺人！你是將來要做我老公的男人，你不可以殺人...我不準，所以你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允許你手上沾有血腥。”

躲在後頭的泛蕾莎終於是忍不住衝出來了！因為她看見了胖娃的那眼神，那是他下定決心的眼神，也是當年他捨身護己...在那後山與狼搏命時出現過的眼神！她怎麼能接受心愛的人手上沾染血腥，而她也不能讓自己的親哥哥被殺...

匡當！胖娃一個失神，那把劍就這樣掉到地上了。他內心確實還有保留，保留那一絲善良給他最美好的記憶...在那渺小卻又珍貴的角落之中。多少矛盾卡在心中糾結，他也想緊緊抱住那美好的幸福......但他已經立誓了！

“把我的左手給我...”

“沒問題。”

巫神使這時走了出來，他將那隻左手掌，那被胖娃親自剁下來的...胖娃的左手掌遞給了胖娃。

“爺爺，爺爺！爺爺救命啊！”

“哦...這不是我的乖孫嗎？你做得很好，爺爺唯一認同你的就這一次。所以，爺爺會替你辦一場不錯的風光葬禮。”

“為什麼......”

“你的推波助瀾，讓我教偉大的魔神能找回心臟...你做的不錯！但魔神大人的心臟主人想要你的命，交易與誓言都已成立，你就放心地去吧...爺爺不會虧待你的後人的。”

泛天養癱軟無助地看着夜空，他的人生玩完了！而一旁那鎮得連話都無法說的，是他當初以為能用來制壓那該死胖子的一手好牌...他以為那好色的路大師能幫助他...幫助他一泄當年那心頭之恨...但，這一切都玩完了！

“我......我喜歡妳！”

面對愛情，那平時嘴巴不饒人的小胖子...還是害羞的便成一顆紅湯圓了！他就不太會表達那情緒，但那一份在心中跳躍亂撞的情緒...他知道自己是認真的！

“我也喜歡你！娶我，好嗎？”

回應了那一份情感，泛蕾莎便得大膽...她一個上前緊緊抱住了胖娃！

“我想...但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啪！一巴掌火辣辣地印在了胖娃臉上，泛蕾莎滿臉淚水狠狠地扇出了手！

“我希望妳收下它，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把它丟掉...這是我唯一保留的人性，這是我最珍貴...最珍貴的回憶...我會在我墜落那最無助的深淵之時...看着我空蕩蕩的左手，想起我曾經遇見過妳...遇見此生見過...最美的女人之一。”

“另一個是誰？花心！”

又是一巴掌，但這一巴掌卻像是撫摸胖娃的臉......泛蕾莎早已落淚落到失去了自我，她只想多一刻在她珍惜的人心中留下印記...…

“我不想讓她看到我殺人...”

“謹遵魔神諭令。乖孫女，好好睡上一覺吧...那隻左手掌，爺爺會把它用秘術守護...讓它永遠能陪伴妳，永遠不會腐朽。”

泛蕾莎想喊出不要，但身體與意識整個輕飄飄的...最後能感受到了，是一個厚重柔軟的胸膛，還有那溫暖的懷抱......直到第二天她會一個人在自己的被窩蘇醒，一切都成為定局了！死的人死了，最愛的人......也消失了。

“死小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從來沒有從胖子嘴把里吐出來過......聽到這三個字，王寡婦的眼淚彷彿像是噴泉、像是潰堤...它一涌而出、它一瀉千里！

“別哭了，不過就爛命一條...這個家，不是好好的保住了嗎？”

“少了一個人，還怎麼稱作家？屋頂下面少了只豬，家還怎麼能撐起？我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把長大，你怎麼可以把心臟賣給別人...那是老娘我養大的，那是老娘我養肥的，所以要挖出來...也只能我來啊！”

“是啊，都還沒讓你嘗嘗棒打母老虎的滋味。”

“你個死小子！要死了還不忘貧嘴，要死還開黃腔...”

王寡婦又是氣、又是哭、又是笑的...如果沒人知道，或許大家都會以為她是瘋了！可在她面前的，是最能讓她放心的兒子...在與她生離死別。誰能叫一個母親不為她將離去的孩子落淚，那彷彿心中遭到千刀萬剮般的痛...…

“我知道這兩個字打從我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向您說過...但...今天我有這...這風光的時刻，媽媽！”

“兒......兒啊！”

沒等王寡婦抱他，王大娃在村民的見證下...三跪九叩首！這是他不能對母親盡孝道...讓母親必須忍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這是他的賠禮！

“嗚嗚嗚...我...我...”((王寡婦哭到需要左右攙扶。一旁那同樣是被收養的女兒，還有兒子也是哭得不能自己。

“你們要好好照顧媽媽啊...替我盡我沒盡到的孝道。”

“傻兒子，你說啥屁話啊！”

怎麼會沒盡到孝道？用了自己的命來保護這個家...哪個瘋子能夠做到？

“二娃呢？”

“鬧情緒呢...也不知道跑他哪去了...”

“我去找他吧。媽媽，再見了...不，永別了。”

只留下遠去的背影給身後的眾人，最討厭哭的胖娃...他默默的滴下了眼淚。路途中經過了村長家門口，他最後選擇沒有進去...他只是忘了一眼，他過去爬牆偷看泛蕾莎洗澡的地方，臉上露一出了一抹笑容...便朝着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