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魏封雲的對話
將信親自交給這位城主,孟天來才從桃林離開。
走出城主府,看着頭頂的藍天,他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太難了。”
玄州城這水,比他想像的要深得多。
前有滄瀾州副州長魏封雲被蘇家關押,後有陰陽家十二長老易容偽裝玄州城主,而這似乎還只是開始。
“果真不管哪裏,都有這種爾虞我詐。”
孟天來搖了搖頭,權力的事情他不感興趣,他只想安安穩穩的打造修仙界,完成任務拿錢回家,但若有人不長眼,故意往他這裏撞,就別怪他心狠了。
回到韓府,已經是正午時分,孟天先去和韓青彙報了一下,然後就直接來到了藏書庫。
這一呆就是半日。
直至深夜,藏書庫中只剩若海和他時,兩人這才開始交流了起來。
“溫老,魏封雲怎麼樣了?”
為了不引人懷疑,他還是叫若海為溫老。
若海眉頭皺起,說道:“昨夜我給他用了一些葯,傷勢算是穩定了,按照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已經恢復意識了。”
“行,我們先去看看吧!”
由若海帶路,兩人來到了這處密室。
密室不大,也就二十個平方,裏面佈局也十分簡單,除了石床,就是蠟燭。
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到石床上躺着一個渾身大片被繃帶包裹住的人影。
“魏州長?”
孟天來走到他面前,試探的開口。
半晌,一道悶哼聲傳出,魏封雲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這麼長時間,若是答應我早都答應了,王八蛋們,別再費功夫了!”
“咳咳……”
孟天來乾咳兩聲,和若海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露出無奈之色,下一刻,孟天來淡笑開口:“魏州長,你先前被蘇家關押在地牢,是我們救你出來的。”
“呵,現在連這種下三濫的辦法也使出來了嗎?”
躺在石床上的魏封雲突然譏諷一笑,繼續道:“這個天下是龍帝的,是梁家的,等東窗事發,爾等定會被滿門抄斬!得意幾時,換來的卻是血脈滅絕,哈哈哈!”
癲狂的大笑響徹於密室之中。
“唉,魏州長,我們既然救你出來,就做好了與你站在同一戰線的準備,他們要求你的我們不會做,我們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蘇家有膽子扣押一個名廷的正五品命官。”
孟天來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聲音落下,魏封雲陷入到了沉默中,近百息后,他這才重新開口:“這是哪裏?你們又是什麼人。”
“晚輩孟天來,這裏是韓家。”
孟天來抱拳開口。
“韓家?”
魏封雲明顯一怔:“按照你們這樣說的話,是韓家派人前往蘇家地牢救了我?”
“雖然處身韓家,但救你的卻不是韓家,準確點說,是你面前這個年輕人救了你。”
若海淡笑着說道。
魏封雲看向孟天來的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下一刻,突然嘆了一聲,道:“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我願意相信你們一次。”
“那魏州長,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孟天來直接問道。
“當日,我奉州長之令外出辦公,但路上卻遇到了一群蒙面人,他們每一個都是武人,最低二品,就連豪傑也有三人,實力最強的甚至到達了豪傑三重,我所帶的人馬皆全軍覆沒。”
“意識再次恢復,我就已經在蘇家地牢內了。”
魏封雲聲音激動了起來:“沒想到這一伙人狼子野心,竟然要行謀逆之事,還妄想我交出手中的兵權配合他們,哼,我魏家世代皆是忠良,等我聯繫玄州城城主府,滄瀾州州府,上報朝廷,屆時定要把這群人查個水落石出。”
“魏州長,只怕聯繫玄州城城主府,無疑於羊入虎口。”
孟天來沉聲開口,這話讓若海和魏封雲都是一怔:“此話怎講?”
“城主府可能和蘇家已經是一丘之貉了。”
兩人瞳孔頓時收縮,魏封雲更是立即反駁:“不可能,胡文平是我親自調到玄州城任職的,胡家更和我魏家是世交,他絕不可能做出對不起當今聖上,對不起大梁的事情。”
“天來,玄州城中,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城主府和韓家關係最好,而這也是韓家面對蘇、孫兩家最大的依仗,你是不是弄錯了?”
若海也是皺眉質疑着。
“這一切的前提是城主還是胡文平,可現在……”
孟天來語氣一轉,沉吟道:“坐在城主府里的人卻是由陰陽家十二長老雲廣成假扮的。”
“鎖魂鬼雲廣成?!”
“陰陽家的人也加入到謀逆中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這些事若是真的,那必定極為隱秘,你又從何得知!”
魏封雲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用管我從哪裏知道的,只需要了解,我對你沒有惡意,我也沒必要騙你,這一切哪怕你不願意相信,但這就是事實,玄州城的水,比你想像中還要渾濁。”
面對孟天來的話,魏封雲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魏州長,局勢嚴峻,玄州城不過是滄瀾州中一個小城,可城中三大世家中蘇、孫兩家已生謀逆之心,江湖門派陰陽家更是插手其中,甚至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勢力隱藏在裏面。”
孟天來接著說道:“這一次救你出來,蘇、孫兩家發現后已經亂了,出動大批人馬在城中到處搜尋,保不齊什麼時候他們就會狗急跳牆,徹底爆發,屆時第一個淪陷的便是玄州城!”
“甚至若內外有聯手,這滄瀾州只怕會徹底脫離你們的掌控。”
“我能夠幫上你,但你要將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你現在沒有選擇。”
魏封雲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似有些疲倦:“若你所說是真,兩大世家和城主府互相勾結,再加上有鎖魂鬼雲廣成這個豪傑武人,你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又能幫得上我什麼。”
“可正如你所言,我沒有選擇,只能相信你,只希望,有能力把我救出來的你,也有能力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