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心空間
怪獸漸漸的不再掙扎,江楓也漸漸的陷入了昏迷當中。
幾乎是在江楓陷入昏迷的同一時間,兩個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麵包車前。
“這裏有明顯撞擊的痕迹,應該是從空中跳落的時候被撞到了”
“再加大搜索範圍,我的任務印記已經很微弱了,現在有兩種可能,除非它已經逃出你的探查範圍,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它已經死了”
“不可能呢呀,咱們兩個是緊追着它來的,時間不會超越十分鐘,這麼短的時間內,它絕對不會超出我的探查範圍,我用無人機觀察過,除非——這東西隱藏起來了”
“如果只是隱藏起來的話,追蹤印記是不會斷的,也就是說,這頭輻射獸進入地下二十米以下,或者已經死亡了,你猜,會不會還有第三者存在?”
“遠處還有一個屍體,和這個屍體一樣,都是被咬斷了脖子,看樣子,應該是殺了人之後逃走了”
“走,過去看看”
兩個人影再次消失在夜色當中,當然,這裏發生的一切,江楓並不知道,因為流血過多,他直接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當中,而他更不知道,因為意外的進入礦洞,讓他躲過了一次致命的追殺,如果被那兩個追蹤輻射獸的人追蹤到的話,他有超過99%的可能活不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楓才幽幽轉醒。
說是轉醒,其實還不如說是痛醒的,剛剛有點意識,江楓就感覺巨痛傳來,渾身的骨頭像被拆散了一樣,沒有一處不痛的,他有些茫然的睜開眼,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因為在他的眼前,那隻怪獸正一點一點的淡化,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怪獸就是半透明化,並且不時的會有一些碎片從怪獸的身上掉落,變化一片熒光一點一點的消散掉了。
這感覺,就好像看到動漫里的人物死掉時靈魂消散的景象一般。
不等他從震驚從恢復過來,他的手機傳來一連串的聲響,一條條的信息發送到他的手機上,他拿起來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你對射擊對輻射獸造成15點致命傷害!”
“你對輻射獸的攻擊傷害過低,沒有產生傷害效果,強制扣除輻射獸1點傷害……”
“你對輻射獸……”
“你對輻射獸造成累計傷害38點,輻射獸生命值歸零……”
“你獲得魂珠一顆”
“你對輻射獸的攻擊傷害不足5%,不能獲得額外物品”
“你不是地心契約者,不能兌換魂珠或使用,如需要使用或兌換魂珠,必須進入地心空間或者召喚契約平台”
“你獲得了一次空間試煉的機會,請於72小時之後前往冰都進行。超時視為放棄,你將失去清除輻射感染的機會,受輻射感染的影響,你體內的H15號病毒將被誘發,不及時清除感染,你的生命將會在90天之內終結。”
“警告!警告!”
“如對外泄露有關地心空間的任何信息……抹殺”
一連串的信息在江楓的眼前不斷的刷新,大量的信息刺激得江楓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他才緩解過來,他看了看左手的手心,一顆深邃的碧綠色的珠子出現在他的手心當中,那珠子看着就像一顆美麗的星球,又好像野獸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般。
如果只是那一條條的信息,他可能將之當成惡作劇,可是那隻在他眼前消失的輻射獸,以及手裏真實存在的這種魂源珠,卻時刻的提醒着他,剛才發生的一切的真實性。
他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感覺身體已經沒那麼痛了,這才將珠子和右手的武器收了起來。
他右手的武器,就是在他家裏拿的那件東西,其實就是一根5.9口徑的無縫鋼管,是一支自製簡易手槍,那是早些年他在加工廠打工的時候他師父送給他的,他叫這東西掌心雷。
那時候他剛剛離開家,因為無處可去,就去了鳳西的一個礦山機械加工廠當學徒工。
他的師父,是除了他母親以外,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當然了,父親對他也很好,只是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天天喝酒,已經不再管他和妹妹了。
江楓的師父,是個相當厲害機械天才,當時收江楓作學徒的時候,他還不到三十多歲,就已經達到七級鉗工的水平了,江楓聽過很多說法,據說八級鉗工已經是全國最頂級的存在,在鳳西這麼個小城市,一個七級鉗工是什麼概念?
後來他和大兵要去後街,他師父聽說過之後,才把掌心雷送給他。
雖然說是槍,其實就是一根5.9的無縫鋼管,另外再加上一個擊發的裝置,裏面有根小小的撞針,可以擊發口徑5.5的子彈。
世面上的射釘槍,就是裝修時候打水泥釘的那種釘槍,口徑就是5.5,5.9的口徑恰好可以裝填那種釘槍子彈,雖然釘槍子彈都是無彈頭的空爆彈,但提前在鋼管里填充鋼球或者鋼釘的話,在一米之內的距離內,就算槍膛沒有來福線,其威力也絕對不會比制式手槍差多少,那效果其實就和散彈槍差不多,這也是為什麼那隻輻射獸會被震飛的原因。
這是他師父送給他的防身武器,除了能發射一槍之外,鋼管的前端還被磨成了極鋒利的一個斜面,關鍵時刻可以拿來當刺刀使用。
這東西江楓很少使用,每一次都是極重要的場合,他早就算準了李少不會善罷甘休,為了提防二浪,他才把這東西找出來,當時如果二浪不是拿小龍威脅他的話,吃虧的搞不好就是二浪了。
萬萬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救了他一命,從剛才那個什麼地心空間給他的信息來看,他對輻射獸造成的傷害連5%都不到,也就是說,早在遇到他之前,這隻輻射獸就已經極度虛弱了,再加上被二浪手下用車撞了一下,可以說已經接近於瀕死的狀態了,所以才會被他殺死。
否則的話,就算他有這種類似於手槍的武器,也絕對不是輻射獸的對手。
江楓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奇妙的迷局當中,手機上出現的文字,再加上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見的輻射獸,將他帶進了一種科幻情境當中。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十幾歲出來闖蕩,見過太多太多正常人不可認知的事物,突然出現的變化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少恐慌,反倒是讓他多少有些興奮。
很快,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誠如這個地心空間所說,自己被輻射獸感染,誘發了H15號病毒,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接受空間試煉的話,就只剩下90天可以活了。
這一切太過神秘和古怪,由不得他不相信,可是,這個H15號病毒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會對他的生命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H15號病毒,全稱叫魂能親和障礙綜合症。身體的動作和反應,都是通過精神意識來反射和傳達,這種精神意識,人類稱之為靈魂,靈魂力量越強,對身體的掌控力和身體的恢復能力越強,反之,靈魂力量越弱,對身體的操控力和身體的恢復力越差。
H15號病毒,就是影響靈魂和肉身的契合度的病毒,它的主要表現,身體韌性,耐力和恢復能力會越來越差,主要併發症表現有身體不受控制、易老化、骨折、肌肉痙攣、血脈不通……
在接觸輻射獸之前,你就已經患有H15號病毒,只是表現輕微,還沒有影響你的正常生活,輻射獸的感染,誘發了你的H15病毒,如果不及時處置,你的身體會在極短時間之內老化,直致完全喪失掌控能力,最終斃命。”
似乎是聽到了江楓心裏想的,手機上的信息再次出現,將H15號病毒的具體情況和他大致說了一下,江楓這才恍然大悟。
身體不受控制這種情況,他早在半年多年以前就發現了。
大兵進去之後,江楓就離開了後街,他不止了離開了後街,他還出了國,在非洲待了四年多,他在非洲這四年,名義上是助理,其實卻是類似於保鏢和雇傭兵的性質,就在幾個月前,他的一個好哥們,在一次任務當中為了救他犧牲了,他這才心灰意冷,回國之後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那個哥們的家人,所以才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而這件事的誘因,就是因為他在出任務的時候好像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所以才會造成朋友的慘死。
“看來,這個什麼空間試煉還非得參加不可了”
林楓對於靈魂一類的東西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架不住這個地心空間的出現太詭異了些,並且聽起來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樣子,雖然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不過,如果結合到地心空間和輻射獸的聯繫上來講的話,就不由得他不信了。
對於什麼地心空間和魂珠,他本身是沒有多大興趣的,可一但涉及到自身生命,他就不得不重視起來,由其是最後的那一句抹殺,讓他心裏極度的不舒服,但他也清楚,這個地心空間竟然可以隨時隨地的侵入他的意識之中,那想要抹殺他的話,可能真的不是空話。
感覺身體已經不像剛清醒的時候那樣痛了,江楓這才從礦洞裏爬出來,好在這些偷採的礦洞的坡度不大,他雖然身體跟散架了一樣,勉強還能可進出。
他並沒有原路返回,雖然他並不知道公路上面後來發生的事,但二浪兩個手下的屍體還留下公路上,如果原路返回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如果被警察盯上,他恐怕就要失去參加試煉的機會了。
冰都是北省的首府,距離鳳西也就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他連家都不敢回,生怕二浪再找上門來,二浪的兩個手下,可是慘死在他的眼前,他又不能把輻射獸的情境說不去,那反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等他參加那什麼空間試煉之後再說,說算二浪讓他給一個交待,那也得等到他能活命再說。
鳳西是礦區又是山區,他另尋了一個小道下山,在山下攔了一輛車,直奔鳳西的客運站。
鳳西到冰都的火車一天四趟,但是大巴卻是半小時一輛,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乾脆直接去了客運站。
他先在客運站附近找了一個洗浴中心,當然了,是很正規的那種,又買了一套衣服換上,他身上的那一套已經破爛的不像樣子了,不但滿是破洞,還沾了大量的煤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從煤堆里爬出來的。
他這個樣子,要是在別的城市,那絕對是十分可疑的,好在鳳西本身就是礦區,煤場到處都是,經常會有跟煤相關的意外,再加上現在是早晨,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所以倒也不算是引人注意。
雖然身上還有許多的傷口,可是讓他意外的是,除了隱隱作痛以外,那些傷口竟然已經結痂了。
好好洗了個澡,再換上乾淨的衣服,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但看起來精神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洗浴中心的鑰匙他沒交,那身破衣服和管槍被他留在了洗浴中心,這東西太顯眼了,要是帶往冰都的話,過安檢會是個大麻煩。
從洗浴中心出來,又找了一個早餐攤,要了五個牛肉包子和一碗豆腐腦,與南方人甜豆腐腦不同的是,北方的豆腐腦都是咸口的,一樣的豆腐腦澆上特意熬制滷汁,再拌上辣椒油和香菜,早上吃起來,確實十分的下飯。
江楓吃了五個包子,竟然只吃了個半飽,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地心空間的關係,還是昨天餓的狠了,於是,他又要了五個包子,這才將將吃飽。
吃完之後,他到客運站買了一張最近到冰都的車票,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坐上了去冰都的大巴。
大巴車上的人並不多,人數甚至只有滿員的一半,他也管不了這許多,隨便找了一個兩個人的空座,直接把腳橫着一搭,這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