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參加宴會
暮色沉沉,外面的路燈下,拉出了傅霆深修長的身影。
男人似是感覺到樓上有人正在看他,緩緩抬頭,卻因顧笙歡的房間沒有開燈,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顧笙歡抓着手機的五指微微一緊,她陪嫁的那條鑽石項鏈只有一條——星辰。
上面刻了她母親的名字,是她母親在親自放在她嫁妝單上的東西。
項鏈很名貴,但她並不認為那項鏈的價值抵得過城西那塊地皮。還有傅霆深,到底是對他“前妻”厭惡到了什麼地步,才會連她的陪嫁都想動?
傅霆深認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樓上並沒有人看他。
他點燃一根煙,斜椅着車門,緩緩吞雲吐霧。
突而唇角綻出一抹冷嘲,“顧笙歡,你到底是有什麼本事,人都不見了,卻依然能將我的生活攪得翻天覆地?”
“不管你在哪裏,親耳聽到你母親的遺物要留在旁人手裏,應該是悲痛不止吧?”
顧笙歡冷冷地看着樓下吸煙的男人,紅唇綻出陰狠,一根手指,在玻璃上畫著男人的身形,“傅霆深,萬事留一線,事情做得這麼絕,報應遲早會來。”
星辰是嗎?她不止要拿回母親的遺物,她還要這個男人在商業上損失慘重。
……
天光破曉,男人踩過一地的煙頭,踏進家門。
顧笙歡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為小白準備早餐。
兩個人在客廳不期而遇。
顧笙歡道了一句“早”,男人視而不見的抬步上樓。
她勾勾唇,進了廚房。
餐桌上,男人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扯鬆了領帶,頭也不抬地對顧笙歡說:“蔓蔓病了,我晚點有一個舞會,還望安娜小姐陪我出席。”
小白高興地對顧笙歡直眨眼睛。
顧笙歡摸不透他的想法,倒是老太太不輕不重的說了一聲,“安小姐長得跟笙歡太像了,你帶她去,怕是不方便。”
顧笙歡成心好奇地問了一句,“笙歡是誰啊?”
男人抬眸盯着她,一字一頓道,“安小姐,不該問的別問。”
他想,要是這女人真跟顧笙歡有什麼關係,今晚這場舞會,勢必精彩。
小白氣氣道:“爸爸,不準欺負安安。”
顧笙歡笑笑,親自幫老太太盛了一碗湯,溫和道:“要是傅總需要我這個女伴,我自然是樂意的。老太太也別拆台,畢竟人家也是可以賺外快的。”
老太太被顧笙歡俏皮的樣子逗笑了,心想,要是以前的孫媳有這麼個手段,孫子也不至於被顧蔓蔓迷得團團轉了。
她心裏嘆了口氣,索性眼不見為凈,決定不管了。
二十分鐘后,顧笙歡從錦椽的貴賓室里出來。
這裏是雲城一家做高檔定製禮服的店面。
她身上一襲一字肩的白色禮服,上身後,顧笙歡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裙子,曾經的她穿過。
傅霆深無時無刻在試探她,但可惜,他打錯了如意算盤。
她將長發挽了起來,塗了惑人的口紅。
又讓店員臨時將貼身的裙擺剪開,變成了高開叉的旗袍樣式。
等顧笙歡站在傅霆深面前,饒是見多了美女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驚艷了。
顧笙歡笑笑,在傅霆深面前轉了一圈,“我覺得原來的樣式太沉悶,稍稍做了改變,傅總,好看嗎?”
傅霆深下意識地抬頭,視線撞上這樣的顧笙歡,猛地一凝,對方之前穿的樣式,應該是顧笙歡訂婚時與他穿的,他也記不清是什麼模樣了,只讓錦椽做了套一模一樣的。
可,模糊的記憶中,顧笙歡穿上這套白禮服時,應該是靜美沉悶的。不是像眼前這個,明明是白色,卻被她生生穿出了一種妖美感。
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女人的鎖骨,肩頭,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兩分鐘后,顧笙歡和傅霆深並排坐在車子的後座上,兩人挨得極近。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視線幾次掃在她的身上,似乎看着她,視線投向了遠方。
“安小姐,晚宴需要您陪傅總跳支舞,之後便不需要您做什麼了,對了,得和您說一聲,晚宴的舉辦人是江總,他是北方最大的地產商,年近五十,只有江晴晚江小姐一個寶貝女兒,這位江小姐,她對我們傅總有點……”後面的話,程澤點到為止。
顧笙歡點頭,她已經知道這個江瑋江總,傅霆深想要的城西的那塊地皮,就是他的。
十幾分鐘后,程澤開門請他們下車。
顧笙歡挽着傅霆深出現在宴會現場,不意外,兩個人引起了一陣騷動。
“咦,你不覺得那女人像……”
“是有點像,不過比傅總那個前妻的氣質好多了。”
周圍,傳來陣陣私語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他們身上,男人長相俊美,五官冷峻,女人妝容精美,身姿款款。
大家看着顧笙歡的眼神,帶着驚艷與試探。
顧笙歡勾着傅霆深的手臂,面上帶着微笑,不意外,這場面,與多年前一般無二,只是那時,人們的議論對象是曾經的顧笙歡。
身為顧蔓蔓的繼姐,上流圈裏流傳她搶了顧蔓蔓男人的流言,那時的她,被夾在冷嘲熱諷里,眾人對她口伐筆誅,無非就是她那麼個性情德行,竟下藥設計了商行圈鼎鼎有名的傅霆深。
突然,一道輕呼傳來。
“霆深,”身穿深V露背香檳色禮服的女人緩緩走來,她手中端着一杯紅酒,先是對傅霆深舉杯示意,后是目光望向了顧笙歡。
待看清對方的模樣,她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快得不適捕捉。
“江晴晚,江氏的千金,”傅霆深別有深意的為顧笙歡做介紹,“她爸爸看中了我手上的一條項鏈,叫星辰。”
顧笙歡臉上沒有任何奇怪神色,只是對江晴晚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安娜,是傅總家的營養師,也暫時是他的女伴。”
江晴晚伸手與顧笙歡交握,卻捏着她的手,說了一句,“安小姐長得很面善,唇角似乎動過?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