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零七 泰封潰敗,就剩契丹了

一千四百零七 泰封潰敗,就剩契丹了

相較於集結殺來、血脈賁張的魏軍將士,泰封軍將官士兵普遍顯得惶恐不安...倉促射去幾輪箭簇,也根本不足以阻擋迎面猶如排山倒海的攻勢。也已有士卒驚懼的朝周圍打量過去,下意識地向後挪步,本能地打算轉身逃離...只是現在想走,恐怕也已經晚了......

直到魏軍騎眾猶如一股洪流般,惡狠狠的鑿進泰封軍的步陣,霎時間又濺起一片猩紅的血花,馬刀順勢橫斬,騎槍直刺過去,凄厲的慘叫此起彼伏,而構成一副副極為慘烈的畫面。

在劉詞的指揮之下,魏軍馬步軍早已展開嚴正的衝鋒陣型,直撞入敵陣中時,各部將士也配合得十分默契...他們衝殺上前,彼此相互策應着劈刺砍殺,便撕開一道道裂口繼續一往無前地平趟過去。泰封軍的陣列便被犁得溝溝壑壑,一片的血肉狼藉。

雖然泰封軍規模並不算小,可是如今卻任由摧鋒破陣的魏軍切割,難以結成齊整的陣列,各部將兵難以互通,只得各自為戰,戰局走向也已是愈發的明顯...直到高模翰等將領統領所部兵馬,風馳電掣一般殺到戰場上,而且二話不說便催騎衝鋒,直突軍陣,本來便臨近崩潰的泰封軍終於潰散,丟盔卸甲,而要任人宰割了......

縱馬疾馳的漢人、渤海甲騎揮刀,下劈,旋即再復揮刀,持續順勢皮展過去...激濺的鮮血染紅了他們大片戰袍,身後儘是殘肢斷臂,猶如修羅血獄一般。

大批已經開始驚呼奔走的泰封士兵當中,有些反應較快的,已經果斷的拋下了手中的兵器,把身子儘可能蜷縮起來,跪在地上,而任由揮舞着騎槍馬刀的魏軍甲騎從他們身旁疾馳而過,也只能僵硬地跪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

而周圍仍在四散奔走的那些同夥,很快便被催馬突進的騎士趕上,順手一刀過去,便又有一具屍首撲倒在地...藉助戰馬猛烈的沖勢,就算魏軍騎兵連砍了幾個人,可是掄起哪怕已卷了刃的馬刀,也照樣足以一下劈翻前面那些逃竄的敵軍士卒......

已是兵敗如山倒,做為主將的王式廉,也只得喝令身邊的親信儘可能收攏殘部...周圍已殺得天昏地暗,他便認準了東南面又拼了命的拍馬衝去。

本來統領着近十萬規模的水陸軍眾,王式廉本來也沒想到與魏軍交鋒會是一戰定輸贏的結果...按他想來,趁着遼陽府叛亂,還有北面揮軍南下的耶律德光彼此策應,這仗應該還有得打呢,怎麼我如今便已投入所有的後備軍力,竟然還會敗得如此徹底?

然而王式廉再是不甘心,眼下他已駭得面如土色,也明顯是被魏軍精銳之師的聲威嚇破了膽...眼下也來不及多想,不久前信誓旦旦的要佔取遼東,結果寸土未得,卻致使泰封國中樞常備軍傷亡慘重,還折損了大量地方豪族的私兵,這恐怕也將動搖他那從兄王建的統治地位...王式廉甚至壓根就沒有有朝一日要捲土重來,

要向魏朝興兵復仇的心思,現在他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

魏人剽勇,實不可敵!相較之下我泰封的確兵弱...以為與契丹聯手,便有機會北拓疆土,實則發兵北上,與引火自焚別無什麼分別!

四面八方也已是屍橫遍野、血流飄杵...整片大地上血浪翻湧,哀號漫天。眼下王式廉只顧拚命逃竄,忽然間一身猶如霹靂驚雷般的怒吼聲傳入耳中,登時又驚得他渾身打了個激靈:

“兀那三韓酋首,既敢侵犯天朝疆土,這便想輕易離去了?且留下狗命來!”

忽然又有一彪人如虎、馬如龍的精銳騎眾,從斜刺里已經截擊過來。這撥銳騎鎧甲鏗鏘,看起來無一不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沖馳在最前面的那一員虎將提刀劈斬,所過之處也是波分浪裂,人仰馬翻,而他身後那些親隨騎士都如虎入羊群般扎進了泰封軍潰逃的殘陣當中,鋒利的長矛像刺中朽木一般,輕易洞穿前方敗兵的軀體,轉眼間便要衝殺至震恐驚懼的王式廉面前......

劉詞不止嚴於律己、善於帶兵,他就算到了六十多歲的高齡,也照樣會是催騎踏破敵陣,親自抄刀斬殺敵方大將的狠角色...所以坐鎮觀望之時,已然能確定泰封軍兵敗之勢猶如山傾,而對方中陣那邊開始迅速移動,看來也已打算儘快要從戰場上逃離之時,劉詞便立刻抄起傢伙,直接統領親隨銳騎截殺而來。

要沙場建功,畢竟也沒有人會嫌自己立的戰功多了...擊潰敵軍已成定局,那麼既然還有機會再擒殺住敵方主將,有怎能讓對方逃了?

而眼見迎面上來的那員魏軍虎將嗔目厲喝,掄起手中長刀便旋斬過來...王式廉已被嚇得手腳癲麻,也根本無力與之力戰,下意識的,他便略帶口音的漢話驚呼叫嚷道:

“且慢!方今泰封國主,乃是我的從兄......”

下一刻,劇烈的人馬撞擊聲,便在王式廉的耳邊乍起,激蕩的勁響,似是將他的驚呼聲徹底淹沒...如潮水一般奔襲殺至的魏軍甲士,挾裹起強大的慣性狠狠地撞上周圍隊列散亂的泰封兵馬...但見血光飛濺,頭顱飛起,驃悍的魏軍精銳騎兵,爆發出驚人的殺傷力,那些本來已幾無戰意可言的泰封軍騎兵被銳利的長矛戳穿,被鋒快的馬刀劈倒,墜落馬下的屍首,旋即又被奔蹄而過的鐵蹄活生生踏得不成人形...似乎也不過眨了幾下眼的功夫,王式廉周圍那些親隨兵馬,便被掃蕩一空!

以為自己性命休矣,王式廉絕望的慘嚎了一聲,以為自己的身子,就要被面前那名威武猙獰的魏軍悍將一刀斬成兩截...然而化作一抹寒芒席捲而至的長刀,撞在他身披的鎧甲上,卻發出一聲劇烈的金屬撞擊聲。

當胸鎧甲,登時凹陷下去一大塊,王式廉頓感胸中氣血翻湧,一時氣窒,他噴出一口血霧,身子旋即又倒飛了出去...當王式廉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之時,周身左右,不是他麾下親隨將兵的斷臂殘屍,便是層層包圍過來的魏軍甲騎!

原來劉詞勢如猛虎出閘一般,正要催馬上前,一刀劈殺了這路泰封軍的主將之際...雖然未曾聽清王式廉喊的言語,可打眼望去,就能瞧出對方嚇破了膽,已經徹底慫了,也根本沒有什麼戰意可言......

直接掄刀劈了敵軍主將,固然是大功一件。可是以後如果要向泰封國施壓,那麼有生擒的能力那就活拿,畢竟活人還是要比死人有用...劉詞遂在掄刀劈斬之時,猛的又一轉緊握刀柄的雙手,鋒利的刀刃當即翻轉過來,以刀背狠狠的砸擊在王式廉的胸脯上,暫且留下這廝的性命。

“來人!把這酋首給我綁了!”

隨着自家主將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一隊銳騎甲士上前,翻身下馬,七手八腳着,將王式廉這個在泰封國位高權重的宿臣,如同小雞崽一般捆了個結實...劉詞又打眼向周圍環視過去,心中尋思道:

泰封國自不量力,如今也被我軍輕易殺敗了不過按王朴推測耶律德光、王建之流合謀的奸計,泰封國既然渡江北上,想必其餘幾路袍澤兵馬,也已要截擊住耶律德光統掌的契丹部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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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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