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失而復得

407失而復得

人世間,往往總要等到失去的那一刻,才追悔莫及。

白雪就特別後悔,她應該早點跟有些古怪的肖張好好聊一聊,最好做一些熱湯麵、炒羊肉、肖張愛吃的家常菜,他們兩個再喝點酒,把肖張的心防一卸,他們夫妻兩個共同面對。

她知道肖張一直特別自責懊惱,因為掮客是沖他來的。

肖張認為,他害的女兒小小年紀顛沛流離,生死不知。

作為一個父親,午夜夢回,輾轉反側都是孩子的哭聲。

可她沒有安慰肖張,失去孩子的心痛已經消耗掉了所有的精力,實在沒辦法打起精神來再去安慰丈夫。

於是乎,追悔莫及這四個字就在她心裏不斷徘徊。

她好像不單單要失去女兒,還要失去丈夫了。

出了馮家大門,街道上喧囂吵鬧,房門裏爭鬥不休,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腦仁疼。世界彷彿做了一個分裂,把她和整個人間都隔絕開了。

一直覺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原來,肖張在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她的聯繫。

現在聯繫斷了,世界上的灰白,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向左還是向右。

天地間霧蒙蒙一片,人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白雪頭痛欲裂,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肖張的下落。

“娘子……”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娘子。”一聲聲的叫人的魂叫回來。

“娘子!”聲音由遠及近,猝不及防的在耳畔炸響。

白雪的三魂七魄迅速回歸,一扭身,正是她那個冤家。

失去會讓人悲痛欲絕,但這何嘗不是每個人成長的必經之路呢?

如果一個人不經歷這一次失去,未來又怎麼會學珍惜?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想跑過去給對方一拳,但剛走兩步,腿一軟就跌在地上。

肖張飛快的跑過來把娘子扶起,然後說:“你先別罵我,我給你看個人。”

他把自個背上的背簍卸了下來,裏面睡着一個小臉兒黝黑的小朋友。

白雪一怔,好半天才說:“好黑啊。”

肖張得意的說:“像我了。”

這究竟有什麼好得意呢?

誰也不懂,這可能就是父親吧。

只要能在孩子的眉宇間看到一絲與自己相似的地方,就會驕傲的宣佈這個地方最好看。

很臭不要臉。

白雪眨着眼睛,眼淚忽的就落了下來:“咱們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從有這個孩子開始就一直艱難着,兜兜轉轉一直難到了現在。

小孩子可愛的無非就是那幾年,沒能目睹一個小朋友長大,這是最大的缺憾。

肖張抱着背簍,親了親背簍裏麵糰成一團的小朋友:“爸爸總算把你帶回來給媽媽了。”

白雪把孩子抱出來,摟在懷裏,孩子被動了一下,慢慢的轉醒,張嘴就要哭。

“肖在。”她輕聲喚着,輕輕的撫摸着孩子。

肖在嘴巴一張,哭的聲音更大,更傷心。

什麼母女血脈相連,全都沒有提現。

白雪一時手足無措:“我是你娘,你慢慢就知道我了。”

明明是將她生下來的人,她卻半點都不熟悉。

這一切都是掮客的錯。

肖張卻不得不暫時屈服於掮客,他咬着牙,說:“娘子,我有辦法讓孩子暫時不哭。”

那個該死的辦法,那個該死的人,那件該死的事情遲早都要說出來。

馬車裏。

掮客被幾個侍衛團團圍住,腳被捆了起來,手也被反綁着,眼睛被遮住,就連耳朵上都塞了棉花,要他徹底斷絕五感,省得在興風作浪。

帘子掀開,下去了幾個護衛,肖張白雪上了馬車,孩子的哭鬧聲還是被他聽見了。

他掙扎了一下:“寶寶?”

肖在哽咽哭泣的沖他招手。

就那個場面,好像懷裏抱着孩子的白雪才是惡毒之人。

白雪將肖在塞到了肖張懷裏,按住了掮客的肩膀,聳了好幾下。

掮客說:“我知道你想打我,但是同心蠱……”

“你怎麼不去死?你活着做什麼?”白雪眼淚汪汪的說:“非得讓我們一家不痛快是嗎?”

掮客矇著黑布,看不見東西,就感覺一滴兩滴的水滴落在了他的臉上,他說:“可能是吧。”

白雪想要揍他,想狠狠的拿拳頭把他的腦殼砸碎了,好好發泄一下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心驚膽顫,那股凝聚成的怨氣,但是不行。

日了狗的同心蠱,所有的疼痛肖在會一起承受。

憑什麼她的寶貝女兒要和這麼一個危險的男人綁定在一起。

肖在是肖家現在唯一的小輩,應該千嬌百寵度過一生。

她現在卻在馬車裏,在父親的懷抱里,哇哇大哭。

掮客喚着:“寶寶。”

白雪咬着牙解開了他反綁着的手,扯掉了他眼睛上的黑布,將肖在放進了他的懷裏。

他熟練的將孩子單手抱起,另一隻手拍着,然後說:“她餓了,煮一些奶給她喝,再掰兩個雞蛋,只吃雞蛋清。”

白雪淚流滿面的說:“全都得吃,有營養的就是雞蛋黃。”

掮客說良心話,看着一對父母痛苦成這個樣子,心裏是沒什麼感覺的,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溫柔的捏着肖在的臉蛋,輕聲哄着:“我待會兒就把雞蛋黃偷偷的扔了,咱們就吃愛吃的。”

肖在停止哭泣,張着嘴巴一動一動吐泡泡。

白雪回憶着肖張的話——同心蠱無解,是苗族的一種蠱蟲,已經派人去苗族想辦法了,但希望很渺茫。

她惡狠狠地盯着掮客:“你知道你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嗎?”

掮客冷靜:“被圈禁起來。”

必然就是這個結果,但他一點都不害怕,沒什麼東西關得住他。

碰上這麼一個滾刀肉打打不得、殺殺不得、關又關不住,誰能拿他有什麼辦法。

白雪:“你有病吧,冒着被關起來的風險,一定要緊抱着我女兒不放。”

掮客微笑:“現在是我的女兒了,我好像知道了我被養育起來的意義。肖在可以殺了我,這就是她存在的意義。”

這都是些什麼瘋了的話,這都是什麼古怪的話?

掮客:“另外你們不用派人去苗族想辦法,我就是從那裏走出來的人,我的養母,是苗族最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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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廚農女:山野美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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