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雙王之戰
一場彼此試探的戰鬥過去，雙方都有了大致想法，咒世主率先開口商談合作一事。
因幻空之間已是遍地瘡痍，狼藉不已，又提議還轉地方再言談合作一事。
槐生無鋒尚未回應，又聽天空傳來一聲龍嘯，一抹龐大身影承載一人巧然趕至。
“吾親愛的父親，不知汝想帶吾之好友前往何處？”一道黑紅色的身影站定兩方之間。
身形龐大的魔龍一變，化為白衣少年跟隨其後。
正是佛獄的異數，魔王子凝淵。
本就情感不同於常人，性格扭曲，內心虛無的無心魔者，此時此刻表露出異樣。
詢問的語調，低沉的語氣，擁有如此情緒正常反應，看起來情緒外露想要護短的人。
卻是令在場除卻槐生無鋒外，咒世主，凱旋侯以及剛剛姍姍來遲的太息公一等人驚異不已。
驚異過後，懼與怒在眾人心間輪轉。
一隻白皙的修長手掌落在凝淵肩頭，他未曾回頭，甚至連一絲漣漪都不曾有，那份讓人忌憚的危險感消弭無形。
槐生無鋒語氣幾分無奈：“凝淵，麥這樣。”
只見魔者回頭倪了一眼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某人，臉上似笑非笑。
“放心，吾贏了。”槐生無鋒繼言，一看某人的模樣，頓了頓終是多加了一句：“沒吃虧。”
“吾當然相信好友之能為，只不過……”凝淵轉過身，挪了幾步來到好友身邊，回頭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咒世主。
口中話鋒一轉：“吾之父親，可是全心全意為佛獄打算的人，利益足夠，哪管什麼彼此信任。”
口中譏諷，尤其是口中語氣微重的幾個字，令咒世主眼底莫名情緒一閃而過。
若問是否後悔，還是不後悔。
交於親兒一份兇險令人九死一生，活下來也會因此性情大變的功法，鑄就了一個高手，卻是佛獄毀滅源頭般的存在。
錯是錯了，但，不後悔。
“吾兒……”
“……”
似笑非笑的魔者抬眸，未有掩飾的眼神彷彿所見唯有虛無。
父子之間，氣氛凝滯。
原是兩位血濃於水的血脈至親，猶在此時此刻，還不如陌路相逢之人。
槐生無鋒適時開口說道：“咒世主，我們還是換地一談吧。”
突出一言，打斷了突然安靜的氣氛，凝視彼此的兩人目光一錯，歸於平靜。
槐生無鋒亦是在暗中自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擔心兩人會打起來，只是擔心處於自己身邊的凝淵會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然後，若是自己插手干預，這一次的交易也會隨之取消。
四魌天源衰竭之危已經顯出端倪，是無法忽略的事實。
探索異境是一個希望，為碎島名下的所有子民尋覓一處新的棲身之所，這是他少有作為王者親身處理的事情。
心有思量，心有計較。
槐生無鋒斂顏，見得面前幾人心思各異，不復先前凝滯，隨即首然一步踏出。
移步換景。
五人眼前一花，便已經發現已經身處一片熱鬧街景。
驚，驚，驚，定眼一看四周，咒世主，凱旋侯兩人口中不言，心中各自訝然。
能夠在數人沒有反應，直接轉換空間，這份能為，此人到底還有多少隱藏手段。
至於凝淵，作為一個性情反覆無常的人，他的情緒在槐生無鋒身邊時，要比平時更加難以揣摩。
此時此刻，他正狀若無事站在自家好友身邊交談，言語帶笑，更讓人猜不清其所想為何。
咒世主承了情，不願上演父子反目一場，對槐生無鋒轉言：“不遠便有地方。”
“如此，再好不過。”槐生無鋒接言。
“請。”
話音落下，轉身帶路。
凱旋侯未曾遲疑，轉身跟上之前看了一眼槐生無鋒。
當事人什麼都沒說，拉上凝淵一同跟了上去。
句芒紅城極為熱鬧，咋一看去就和碎島差不多，但雙方風俗上的不同導致了細節上錯落。
尤其是佛獄之人必然會在成年之前分化副體這一點上，基本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副體。
這是最為基本的一點，佛獄中從未出現沒有副體的佛獄之人，擁有兩位副體的人同樣極少。
所以在路上，那些看似兄妹或是比較親昵，又或者豢養寵物的人都有可能是帶着自己的副體。
再一者，佛獄內服飾方面以黑為貴，大多數行人都是各色衣袍的平民少有其他。
故而，當咒世主一行人出現的時候，有些人一瞧見就面露懼色，紛紛不敢攔路。
同樣一身華裳的槐生無鋒收了兵器，雖是形容不凡，實際上卻不如其餘幾人受人矚目。
至於被認出身份，這倒是不可能的，雖然佛獄與碎島接壤，偶有往來，與慈光之塔相比較起來，資源貧瘠的前者並不怎麼受歡迎。
尤其是在這數十年間，從雅狄王蟬聯十一屆四魌武會的魁首，到雅狄王失蹤，槐生無鋒繼位的期間，彼此對於雙方武者高手都是有所戒備的。
火宅佛獄一方是忌憚，而碎島則是在先王失蹤，新王繼任對於佛獄的恩怨。
這一切勾心鬥角的陰謀算計與暗自爭鬥，只建立在沒有滅亡之危的時期。
而現在，兩位王者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咒世主是一個為了佛獄未來可以付出一切的人，為此他雖然愧疚自己的兒女，也未曾後悔過。
而槐生無鋒答應過雅狄王會是一個繼任者，登上這個位置，他考慮事情也會以碎島未來為重，不同的是，如果這件事情與所在乎之人的安全有衝突，他會以後者為重。
眼下雙方以生存為重，為了共尋一片子民安然的棲身之所，心中秉持默契念頭，暫時放下彼此恩怨給予幾分信任。
至於為什麼不尋找慈光之塔和詩意天城的人合作。
其一，慈光之塔檯面雖是無衣師尹主持局面，前者作為忠心之臣無背叛之心，所以慈光之塔實際仍處於弭界主的掌控之下。
其二，光是發覺弭界主是以假裝重傷之身在韜光養晦，甚至於連無衣師尹都未曾知曉真相這件事情就足以讓人遠離，更別提與對方合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