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靈根被抽
做小動作的同伴被當場殺了,另一人不敢再有什麼歪心思,凝聚靈力迅速劈落鳳卿手中的赤月匕。一番搜查過後,回到姒夫人身後,“夫人,什麼也沒發現。”
鳳卿垂眸,草木神戒隱藏成了一顆不起眼的銀戒,而姒靈玉一開始,自從認主之後,便融進了她的血肉里,與她同生同存,想搜出姒靈玉,根本不可能。
不等眾人思考姒靈玉去了那裏,姒雲庭笑了笑,說道:“這女子手筋都斷了還能反抗,嫂子,我記得你的手下都實力不菲啊,怎麼會如此脆弱?”
姒夫人美眸虛眯,精光乍現,她撿起赤月匕,仔細端詳一番后忽然笑出了聲音,“居然是一把神器。”
不過姒靈玉的事情,姒夫人沒有忘,她盯着鳳卿,“你身上當真沒有姒靈玉?”
鳳卿冷笑,不答。
九長老看着,突然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會不會姒靈玉被她認主了?”
“不可能!”姒夫人不假思索地道。
姒靈玉只會認同一輩中最優秀的姒家血脈為主,而眾所周知,姒家有一個天才少女,名叫姒九如。
所以姒靈玉絕不能成為被容鳳卿認主之物,哪怕姒靈玉真的認容鳳卿為主了,也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只要殺了她以後,看她的屍體上有沒有姒靈玉,就好了。
姒夫人將赤月匕交給蕭奪光,她慢條斯理地撫平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皺,然後跟九長老說道:“行刑吧,如今也不需要什麼證據,她發狂殺人,還有害九如的嫌疑,大家都有目共睹。”
姒夫人想給一個人定上罪名時,沒有人能逃得掉。
九長老點點頭,“來人,抽出她的靈根,不要讓她死。”
保她一命,是因為九長老想知道,鳳卿在山口的那番話,是真還是假,事關家主性命,九長老不敢大意。
鳳卿從來不知道,靈根還能抽出來的,怎麼抽?抽出來之後又會怎麼樣?
兩名白衣侍衛用玄鐵鏈將鳳卿已經斷了的雙手綁住,有人從外面拿來一個立着的鐵架,他們把鳳卿綁在了鐵架上,綁得很嚴實。
“主人,你別怕,沒了靈根,你還是八品煉藥師,還能煉藥的。”草木焦急心疼,空有力量卻無可奈何。
聽起來抽靈根很不好,她顧不上其他了,鳳卿蜷縮的手指微動,鋪天蓋地的精神之火從她雙眼冒出,下一刻這滔天大火還沒來得及鋪展,便被寒冰凍住。
祠堂外,卓彧走進來,手指落在寸寸冰火上重重一敲,被冰住的火焰全部都碎裂掉了。
鳳卿吐出一口暗血,瞪向卓彧。
她該怎麼辦?才能解困。唯一能幫她的草木,已經被姒夫人的存在給遏制。
鳳卿再次吐出了一口血,赤紅的雙瞳從中間彷彿裂開,兩行殷血從她的眼眶落下。
卓彧走到鳳卿身邊,他回頭看向姒夫人,“抽靈根這種事,讓我來做,抽出靈根后,她交給我處置,作為交換,我可以幫姒九如晉級入虛境。”
九長老眉頭一皺,“現在還有些事沒有理清楚,她不能交給你處置,還有,她犯的是姒家的家規,卓彧丹師你雖在姒家待了很久,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姒家人,你無權為姒家行家規。”
老頭子固執起來,是不會讓步的。
姒夫人適時說道:“九長老說得對,卓彧丹師,你讓開,在一邊觀刑倒挺適合你的。”
她給卓彧遞了一個眼神,卓彧皺眉,他是去給姒九如診脈,結果被姒九如告訴他鳳卿是天命鳳女一事,故而匆匆趕來。
因為卓彧想要天命鳳女來煉藥,她的骨血只要利用得當,便是世上最珍貴的入藥材料,卓彧怦然心動。
卓彧退下了,鳳卿剛掙脫的玄鐵鏈又被鎖上,她被綁在鐵架上,九長老繞到她背後,用鋒利的劍刃割開鳳卿背後蝴蝶骨中央的位置,左手覆到傷口處,靈力一運,隱隱的白光從她的脊骨里透出。
九長老的刀割裂鳳卿的脊骨,將那些白光似的液體引出,放到一隻玉盞里,整個過程很短,但鳳卿痛不欲生。
隨着白光從她的脊骨上離開,鳳卿體內的靈力就像是突然漏氣的球,紛紛從她的身體裏逃出來,潰散一空的同時,丹田逐漸變小,然後成了微光般的一粒,塵封在血肉中。
鳳卿的臉上血色盡褪,像幽冥閻羅般仇恨地看着姒夫人,她拼儘力氣,張口說道:
“你聯合卓彧要害父親他們,而宸華已經去通海窟尋人了,你猜,是他們先服藥,還是先被宸華找到。別忘了,我是龍殿主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媽,也是無妄界的聖女,來日我定將你抽皮扒筋,報我的仇,也報我娘的仇!”
如此惡毒的姒夫人,鳳卿已經確定,她娘被逼着離開,跟她脫不了干係。而今天,她的暗衛,她的獸寵,還有白珠和賈佳,都死在了姒家。
血海深仇,深入骨髓。
姒夫人被她這麼看着,涼意陡生,但姒夫人一點也不慌,反而很鎮定地說道:“你的胡言亂語,等家主回來,我會如實稟告家主。來人,將她拖去水牢關着。”
說是拖,便是真的拖。
蕭奪光將鳳卿從鐵架上解下,抓着玄鐵鏈,拖着鳳卿往水牢的方向去,鮮血從她的後背淋漓落下,撒了一地。
忽然,蕭奪光停下來,微微俯首,“九如小姐。”
姒九如被婢女扶着,走到鳳卿面前,眼底的毒辣不再隱藏,她看着狼狽的鳳卿,愉悅地笑出聲,“等龍殿主回來,你就已經死了。而龍殿主又怎麼會為了一個死人跟姒家過不去?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殺了姒家人,犯了姒家家規,理掌握在我母親手裏。也是我沒用,對付你一個小小女子,居然讓母親出了手。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視你的兒子為親子,找到他,將他養廢。”
姒九如怎麼會忘,鳳卿為龍殿主,可是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鳳卿低垂着眼皮,已經無力作答,好似她的命,正隨着不斷淌落的鮮血從她的身體流逝出去。